“嚶!”
很顯然,不需要季明崇提醒,阮素也早已考慮到狗子會搞破壞這個問題,在小多肉們嗚呼哀哉感慨時日無多時,阮素將它們都裝移到了狗子也夠不到的地方。
晚上,等他們都走后,阮素看著躺在狗窩里睡著的保時捷,想起小時候每次回家時,鄰居家的大黃都會沖過來迎接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竟然有一種回到了幼時的錯覺,那時候她生命中美好的一切都還在。如果有人問阮素,覺得最開心最快樂的時光是在什麼時候,她回答的也一定是童年。
也許是因為房間里多了一個守護者,阮素這個晚上睡得很熟,她甚至還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一切都很夢幻,似乎周圍都是泡泡,她像是局外人,看著不遠處有兩個人,想要走近,下一秒她又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拉開,忽近忽遠,若隱若現,只依稀瞧見,女人穿著素色的裙子,正彎腰在跟男人說著什麼,男人拿出了一對戒指,將男戒戴在自己手上,將女戒給女人戴上,莊重溫馨好像是在教堂舉行婚禮一樣。
后來,她終于看清楚了那個女人的臉,下一秒鐘,她從夢中驚醒。
……
阮素并不經常做夢,她醒來時,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早上六點半了。
也到了該起床的時候,她屈起雙腿,頭埋在膝蓋上,還在想著那個夢,夢境太過真實,最后一秒她看到的竟然是自己的臉。
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起身,赤著腳踩在地板上,從一旁的沙發上找到了自己的手包,打開包包夾層,里面有幾枚戒指,如果她沒有記錯,如果她的記憶沒有發生紊亂,那麼她確定,在夢中看到的那一對戒指,就是她之前在首飾店買的戒指,那時候她將男戒指戴在了季明崇的手上,后來他又還給了她。
腦子里亂糟糟的。
夢境也是千奇百怪的,當不了真,她整理好情緒后,將戒指又放了回去,來到臥室的洗手間里,一邊刷牙,一邊迷迷糊糊的想著,她雖然沒看清楚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但……好像那個男人是坐在輪椅上的。
想到輪椅,她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季明崇。
這個夢,讓阮素有點輕微的抓狂。
這種微妙的情緒在看到季明崇在小區門口等著她時,幾乎達到了頂點。
季明崇也察覺到了阮素今天意外的沉默。
平常雖然她的話也不是很多,但都會跟他說上幾句,今天從碰面起到現在,她居然一句話都沒說。
等車開到了體檢中心門口時,季明崇叫住了她,遲疑著問道:“你沒事吧?”
總感覺阮素好像很不對勁的樣子。
阮素飛快地搖了搖頭,“沒事,挺好的。
“真的?”季明崇問。
他剛才站在樹下時還好,她還不會聯想到他坐輪椅的情形,這下可好,他坐在后座,微微探出頭來望向她,臉上難掩關心,她立馬就又想起了那個夢。她的手腕處有些微微發麻,這是手環在提醒她,心率正在上升,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捂住了那個手環,語氣更是平靜,“真的。
她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便目送著她走進了體檢中心的大門。
中午休息時,阮素吃完了飯,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正好手邊有紙跟筆。
其實她已經沒怎麼想那個夢了,畢竟再奇怪的夢她也做過,她只是覺得,這個夢,似乎戳中了某個開關,令她有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她這才回過神來,低頭一看,發現紙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季”字。
她像是做了什麼錯事一樣,用手掌遮住了那個字。
“沒事。
在同事去了一邊玩手機時,她又拿起筆,刻意地不去看那個季字,像是小學生坐得端正一樣,在季字前面加了一個四,后面又加了如春這兩個字。
四季如春。
這樣別人應該看不出來吧?她這樣想。
的確是看不出來了,但也好傻。
很快地,有一件事情算是暫時的轉移了阮素的注意力,她的手機日歷提醒她,還有一周后就是養母的忌日了。
養母是個很重視儀式感的人,所以,每年養母的生日還有忌日,她都回一趟老家。
這樣的日子她不想忘記,只是今年有點特殊,她骨折了就請了快半個月的病假。她算了算日子,算上周五輪休跟周六休息,她還得請兩天假才行……有些不好意思跟領導開口了,最后還是硬著頭皮來到了領導辦公室。
說了自己要請假的事后,阮素便低下頭,做好了挨批的準備。
以前她可都是拿全勤獎的……
哪知道批評跟訓斥沒等到,領導反而笑瞇瞇地說:“當然好啊,正好最近單位也不是很忙,要不多休幾天吧?”
阮素詫異地抬起頭來。
領導這才說道:“之前我面試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特別好,事實證明我的眼光沒錯!”
接下來領導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阮素的功勞。周羽藍的工作室員工雖然不多,不過因為阮素的這一層關系,已經跟體檢中心簽了合同,接下來兩年都在這里體檢,季明崇作為阮素的鐵桿支持者,這種事肯定也不會錯過,前段時間也跟單位簽了體檢的合同,更重要的是,之前晉老夫人只在兒子耳邊提了一下阮素的貼心,晉淵居然破天荒的跟公司的下屬提了一句,以后晉氏的員工體檢也都在阮素那個體檢中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