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韶光無奈,知道江氏心里不痛快,也不提自己對江永懷無意,只是笑道:“表哥自有好姻緣,她再怎麼上躥下跳,我們只當是看了場笑話罷了。
不過,柳玉蓮的心確實是更大了。
聽著秋月稟報的消息,柳韶光眼神一沉,起身告退,抬腳便往后花園而去,正巧將提著食盒的柳玉蓮堵了個正著,懶懶道:“收起你那點小心思,別再外人面前丟了柳家的臉。
柳玉蓮氣憤不已,咬牙道:“我不過是想給爹送些糕點,姐姐何苦這般污蔑我?”
柳韶光冷笑一聲,“別把旁人都當傻子,平常你想唱大戲,我也樂得看樂子,懶得管你。
人不大,心倒大得很。
柳玉蓮羞憤交加,當即口不擇言,“姐姐好大的威風!就是不知道是怕我丟了柳府的臉,還是姐姐另有私心?方才世子可是往姐姐那兒看了好幾眼,也是,以姐姐這般花容月貌,哪個男子見了會不動心?想來進侯府當個妾室也是手到擒來之事了!”
柳韶光險些給柳玉蓮一耳光,見對方一副氣憤至極就等著她動手的模樣,柳韶光忽得意笑,氣定神閑地往柳玉蓮的痛處戳,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自己的手指,淡淡道:“我們柳家雖是商戶,我也是錦衣玉食嬌養著長大的柳家大小姐,做什麼想不開自甘下賤去當人妾室?低正室一頭不說,生的孩子也是庶出,生來矮人一頭,多揪心啊。
柳玉蓮銀牙緊咬,到底年紀還算小,沒有修煉出后來那番心計,望向柳韶光的眼神中一抹憤恨怎麼都藏不住,恨恨道:“姐姐自是目下無塵,孤高自傲,又何必攔我?”
“你若是安分,我又為何攔你?”
便是這輩子不打算嫁徐子淵,柳韶光也絕對不會允許柳玉蓮肖想徐子淵。
柳玉蓮心知今日是不能如愿了,卻還是不肯認輸,紅著眼看向柳韶光,時不時往書房處望上一眼,希望能見到她想見的人,而后便是眼神一亮。
柳韶光微微皺眉,順著柳玉蓮的目光望去,就見徐子淵走出書房,柳福貴和柳煥落后他兩步,再后面便是柳璋和江永懷。柳璋臉上已經沒了先前對徐子淵的不滿,看向徐子淵的目光中滿是佩服。柳韶光一見便知這小子現在就被徐子淵糊弄得不輕,上輩子這小子就一直跟在徐子淵身后姐夫長姐夫短的,總愛纏著徐子淵說些戰場舊事,瑞安都被他纏怕了。
徐子淵見了柳韶光,瞬間眼神一亮,徑直向柳韶光走來。
柳玉蓮面色一喜,期待著看向徐子淵,理了理衣裳,提著食盒便迎了上去。然而徐子淵卻只當她不存在,目不斜視地越過她,直向柳韶光而去。
柳玉蓮臉色一僵,很快便掩飾了過去,笑瞇瞇地提著食盒走到柳福貴面前,柔聲撒嬌,“爹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我還想著給你們送些茶點呢。
柳福貴心下快慰,自然是將柳玉蓮夸了又夸,柳玉蓮紅著臉低頭暗覷江永懷,見他的目光只停留在柳韶光身上,心中愈發憤恨。
徐子淵行事,有時并不會太在意旁人的目光。這會兒直接走向柳韶光,也并不覺得不妥。反倒是柳韶光微微皺眉,不知這人又犯的什麼病。
徐子淵定定地看著柳韶光,衣袖中的手微微動了動,強忍著想將她擁入懷中的沖動,裝作沒看見柳韶光眼中的抗拒,抿了抿唇低聲道:“明日,我便要動身去北疆了。
柳韶光一怔,而后正色道:“刀劍無眼,世子多加小心。祝世子早日凱旋。
徐子淵從容點頭,話中滿是篤定,“一定。
柳韶光便不再多言,上輩子這人便在北疆力挽狂瀾,硬生生殺的胡人不敢南下一步,就連待了多年的連云山都被徐子淵率兵搶了過來,逼得胡人只能西遷。而后,終柳韶光一生,都沒有再聽到胡人犯境的消息。
柳煥還發愁要怎麼阻止徐子淵的不妥行為,徐子淵卻又在深深看了柳韶光一眼后,彬彬有禮地同眾人道別。柳煥等人一時也摸不準他到底是什麼心思,只能笑著送他出門。
是夜,柳韶光正要就寢,忽聽得窗外傳來一陣輕微的“篤篤”聲。
徐子淵不敢暴露自己也重生的事實,看了一眼柳韶光便垂下眼瞼,俊秀的五官在月光下竟還生出了幾分脆弱之感。柳韶光看得咬牙,到底還是緩和了語氣,淡淡道:“世子趁夜過來,非君子所為。
“臨行前突然想看看你。”徐子淵的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一抹茫然,伸手遞給柳韶光一枚玉佩,在柳韶光即將翻臉時繼續無措道,“總覺得,該把這塊玉佩給你。
柳韶光很是熟悉,那是徐子淵的貼身玉佩,上輩子口頭應下和柳韶光的婚事后,徐子淵同樣在動身去北疆之前,將這塊玉佩送給了柳韶光。
只是,眼下徐子淵為何會巴巴過來送這塊玉佩?
作者有話說:
徐子淵:演技飆升!
◎最新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