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評論:
【才那麼點錢,就出戰,也忒窮了吧】
【好好看】
【按爪】
【爪】
-完-
◇ 34、034
◎我要娶她◎
羌人來得突然, 涼城這邊并未做好充足的準備。即便有柳家先前運來的軍需糧草在,也不大夠用,畢竟真正開戰, 軍需耗起來那叫一個嚇人, 尤其是羽箭, 一輪接一輪射出去, 又不能收回來,半天下來, 庫房的存貨差不多就去了一小半。
柳家先前送來的武器中雖然也有羽箭, 但那是獵戶用的, 不若朝廷發的好使,又因為獵戶也不總是買, 商號的存貨也不太多, 全都運過來,也就勉強夠守軍撐一天的。
眼下羌人氣勢洶洶地攻城, 城墻上的武器消耗確實極大。
王參將就跟長在了城墻上似的,雙眼通紅, 不斷吩咐周圍的士兵趕緊守好自己的地方,有架云梯的地方, 全都嚴防死守, 又大喊,“熱水熱油呢?都給我潑!使勁潑!”
一般來說,攻城軍隊, 應三倍于守城軍為好。羌人這支軍隊,勉強算是守城軍兩倍, 戰斗經驗豐富的王參將對守好涼城充滿信心。北疆軍的戰斗力, 在整個錦朝都是數得上的。羌人悍勇不怕死, 北疆軍同樣敢和敵人拼命,攻守之勢,羌人想用五萬兵力攻下涼城,除非踏著王參將的尸體過去。
不過,戰事都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最先的幾場仗,必定是最為艱難的。
五萬羌軍人數可不少,烏泱泱一大片看不到頭,一個個宛若見著了獵物的猛獸一般,紅著眼嘶吼著攀著云梯往城墻上爬。涼城這邊的駐軍基本上都趕到了城門樓,雜亂有序地上上下下,有抬著傷兵下來診治的,有聽著號令毅然沖上去頂住前任位置的,最忙的是運兵器的小隊,來來回回一直就沒停過,氣喘如牛都不敢歇一步,不要命似的為戰友供上兵器。
還有用鍋煮著穢物的,水開了后便往底下人最多的地方倒,每倒一處都能聽到敵人的哀嚎。
這法子雖然上不得臺面,但十分管用。被穢物傷了的敵人,穢氣會侵入他的四肢百骸,用不了幾天便會全身潰爛而死。打仗,能贏就行,哪還會講究什麼上不上得了臺面的問題。
便是如此,城墻上的北疆軍傷亡也不小。
羌人身材好大威猛,又和胡人一樣,都是馬背上的種族,天性好戰,一個羌人勇士,不說以一當十,以一當五完全不在話下。
羌軍統領也不是傻子,第一次攻城,派的自然都是部落里最英勇的戰士。哪怕北疆軍這邊配合默契,又有城墻防御,憑借著蠻勁兒登上城墻的羌人也不少。這樣彪悍的戰士,在云梯上就十分不好對付了,上了城墻,一般士兵真的不是他們的對手。還有些羌人一邊爬云梯一邊彎弓搭箭,瞅準時機在云梯上停下來,從下往上放冷箭,時不時就帶走一條守軍的性命。
戰事便開始焦灼起來。
王參將見守城的士兵已經倒下一波,更是怒不可遏,額間青筋全部暴起,高舉著長刀,親自來到一架云梯面前,對著將要爬上來的兩個羌人便是砰砰兩刀,刀入骨頭發出沉悶的聲音,咬牙怒吼,“狗娘養的雜碎!都給老子去死!”
這戰一開,就是整整三天。
羌人沒日沒夜攻城,王參將也在城墻上站了三天。守城軍換了一撥又一撥,城內的醫館都擠滿了傷兵,治刀劍傷的金瘡藥緊缺,許多士兵只能躺在席子上痛呼,看著便叫人十分不忍。
柳韶光看著那些捂著傷口無意識痛呼的士兵,瞬間便回憶起來上輩子自己站在城墻上看到的那一片煉獄般的景象,心里怒火蹭蹭往上漲,差點咬碎一口銀牙,“該死的羌人!有他們什麼事?胡人都被趕回老家了,他們來添什麼亂?等侯爺來了,必然要率兵燒了他們的老巢才能解大家的心頭之恨!”
柳煥也是第一次直面戰爭,同樣沉了臉,“前線大捷,侯爺他們應該已經收到了涼城被攻的消息,想必正在趕來的路上。
城墻上,王參將雙眼布滿了血絲,卻還是不肯去合眼歇一會兒,不管兩邊的副將怎麼勸,王參將還是那句話,“不把這幫雜碎給滅了,老子怎麼睡得安穩?城內數萬百姓,性命全都托系在我們身上,誰能睡得著?”
“將軍!便是睡不著也要歇一會兒,這樣下去,你的身子怎麼熬得住?”
“老子的身體,老子自個兒清楚,現在還死不了!”
兩個偏將急得直跺腳,偏生羌人那邊就跟吃了藥似的,不知疲倦,打下一撥又來一撥,三天三夜愣是沒歇一會兒。北疆軍已經露出了疲態,羌人卻還十分亢奮,一個個鬼吼鬼叫地往城墻上沖。
這一回,見北疆軍已然不若一開始那般奮勇迎敵,士氣十足,羌人那邊一馬當先朝著城墻而來的,竟是羌人的副統領。
王參將等人駐守涼城多年,一眼就看出副統領的打扮不同尋常,立馬猜到他的身份應當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