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吹紗:“真好看!”
“你不嫌棄就好。”
“真好看!”海吹紗又重復兩遍,捧住他的臉,端詳著。
“你再說句話。”海吹紗要求。
狐貍清了清嗓子,搖著尾巴說:“你頭疼嗎?額頭重嗎?身體感覺如何?”
海吹紗哈哈笑了起來。
她單手捂著肚子笑,另一只手不舍得放開夷光。
“會說話的狐貍,哈哈哈哈……真有意思哈哈哈哈,好萌啊!天啊,真的好萌!”海吹紗語無倫次。
狐貍單側耳朵抖了抖。
他斂了幾分羞澀,正經道:“是的,我是妖,就是通言語的非人。”
“不是,這我知道……哈哈哈。”海吹紗笑得停不下來。
“夷光。”她的雙手又捧了上來,左看右看,“這麼看,確實能看出點影子。”
“什麼?”
“美人的影子。”海吹紗說,“你這只狐,長得很順眼。”
狐貍沒有抵擋住直球攻擊,再次羞澀,溫順地低頭。
海吹紗:“你會不會忍不住舔我手心?”
“不會哦,我的狐貍習性保留的沒多少了。”他說,“而且你說過,這樣做不衛生。”
海吹紗:“……”
她剛剛的說法,只是在暗示夷光,她想被舔一下手心……行吧,確實不衛生。
“是你趕來救了我,對吧?”海吹紗還沒有忘昏迷前的事情。
“是大家。”夷光說,“你現在感覺如何?”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問了,求求了,海吹紗,告訴我吧,不要再關注我了,關注你自己!
海吹紗精準的描述出了她身體各個部位的感覺。
“額頭有些重,頭皮有些緊,類似頸椎病發作時的緊迫感,雙耳像被皮筋勒住向后扯一樣,有一種很疲倦的拉扯感。”她道,“胸口有些悶,另外就是……”
海吹紗抬起手:“我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說說看。
”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不一樣了。”她合上手掌,十指相互抵著,形容道,“很輕盈?或者說……有點陌生感?”
像買了臺新車,第一天上路,油門剎車操作起來,都有一種因陌生而被迫謹慎駕駛的感覺。
夷光雙爪按住她的肩膀,嚴肅道:“你現在平心靜氣聽我跟你說……”
海吹紗跑神了,她的目光落在夷光的尾巴上,忽然瞪大了眼睛,一把薅過他的尾巴:“?”
夷光:“咳。”
海吹紗:“怎麼……只剩一條了?”
夷光:“我正要與你說這事。”
他把最后一條尾巴收起,盤在腰上,尾巴尖踏在腳板下,踩穩了,才板起臉,對海吹紗說道:“那個魔,名叫怨母魔,是地縛魔,盤踞在本地,一般沉寂在地底,但機緣巧合下,就會被召喚出來。”
“召喚?是……那個孩子召喚出的?”
“沒錯。”夷光道,“只要有小魔頭想要母親,怨母魔就會聽到孩子的哭泣蘇醒,之后,就會附在育齡期的女人身上,就近原則。但因為魔氣侵染,得到身體后,這個魔也活不了多久,很快就會身亡,怨母魔就繼續沉睡,等待下一個蘇醒的契機。”
海吹紗蹙眉:“被解決了嗎,她們?”
“嗯,雖然她們的遭遇讓人同情,但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把它斬燒了。”
“你的尾巴!!”海吹紗想起了夷光手中那把刀風如焰的刀,“是做新刀了吧!”
夷光點頭。
“那另一條呢?”海吹紗猜測,“不會你這次要走雙刀流,鑄了把雙刀吧?!”
“哈哈,怎麼會,我不擅長用雙刀。”狐貍撓頭。
夷光重新正經起來,試探著問:“你對之后的事,沒有什麼印象嗎?”
“沒有。”海吹紗道,“我感覺應該傷到了頭,因為那個時候,我的頭非常非常疼,疼得就像被撬開了腦殼,朝我的腦子里灌冷風。
”
狐貍打了個抖,爪子放在了海吹紗的手掌心:“你聽我說。”
海吹紗又跑神了,她控制不住的捏了捏夷光爪子上的肉墊。
然后,她發現了一件非常稀奇的事。
“你剪指甲了?”他的狐貍爪,修剪的非常平整。
夷光:“嗯,因為這幾天我得陪床,離你近一些,所以洗了澡,還修剪了指甲。”
“誰給你剪的?”海吹紗問這句話時,表情有些可怕。
“洗澡是我自己來。”狐貍說,“就拉著毛巾的兩頭,來回搓搓,起了泡沫,之后跳起來,扳開淋浴頭的那個按鈕……不過有時候會把調節器撞歪斜,要麼水太涼,要麼水太燙,說起來,還是沐浴桶更方便,失策。”
他回憶著不堪回首的洗澡過程,打了個冷顫。
“至于爪子。”他抬起爪子,張開,炸了炸花,說道:“是拜托黑盼護士幫忙修剪的。”
海吹紗終于發現了不正常之處,她抓住狐貍耳朵,雙手把它們按平了,睜著眼睛問:“對了,你是不能恢復人身了嗎?連人形都維持不住了嗎?這種情況要持續多久?”
夷光:“對啊,因為斷尾巴畢竟傷元氣,我估算了下,你醒了,我大概也快恢復了。”
海吹紗這才:“嗯?我?”
夷光這次,直接把狐貍爪子按在了海吹紗的嘴唇上:“不行,不要打斷我,聽我說!”
海吹紗眨眼。
“海醫生你……你死了。”
海吹紗:“?”
大過年的,2021年第一天,她頗有好感的狐貍,就跟她說這話?
海吹紗拿開狐貍爪子,輕輕呸了三聲。
“不……你真的死了。”夷光表情凝重,“你的眉心魄被洞穿,相當于……靈魂被子彈從眉心打穿。”
海吹紗一口氣梗在喉嚨眼,耳膜充血,熱得焦躁。
“當時為了救你,我用我的魂魄,補了你的眉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