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浣說完,直接否了這個流程,“我們不走這個,這個太慢,而且會被攔截。一旦被啟明察覺,我們就完了。”
“啟明……”海吹紗抓住了重點,“你的意思是,啟明的綜合辦有鬼?”
王浣道:“我不能說他的名字,他有個特殊能力,相當于姓名檢索。類似,你在網上發個吐槽,帶明星的名字,然后被粉絲們檢索到,讓你刪微博。他也有這個能力,他的秘書,會鬼影分`身,就相當于他的粉絲,只要在啟明地界,提他的名字,他的秘書下一秒就會出現在你面前。”
海吹紗抓到了重點。
秘書。
看來這個不能提名的,是個大領導了。
忽然,海吹紗想起之前王浣提交的資料上標注的小信息。
“狐仙廟一案,出來作證夷光殺人的重要證人,案宗上因為證人保護政策,并沒有寫名字。”海吹紗道,“我想起……一開始,你們綜合辦的印量提到過,說這個證人還活著,是個妖,并且抗日有功,還在你們綜合辦任職。”
王浣激動萬分:“近了,海醫生!就是他!但你別提名字!千萬記住,不要提他的名字。”
“你查到了他身上?”
“沒錯,每次查到他那里,線索證據就會突然消失,消失方式也很暴力。”王浣說道,“白鴿,白鴿同志,還在你們醫院嗎?”
那個啟明綜合辦文職工作人員,查閱資料出意外,被玻璃劃傷心臟和喉嚨的白鴿。
“上周出院了。”海吹紗道。
“她就是誤打誤撞,差點查到相關資料,被那個不可說的給滅口了。”王浣說,“但怎麼跟你解釋才好呢……情況有點復雜,那個不可說領導,我信他是切切實實抗戰有功,他對自己人,下手還留了點情,白鴿沒死,他也沒再追究。
”
“那是因為白鴿不知情吧。”
“說起這個。”王浣說,“你還記得之前鬧你們醫院的那個蛇妖嗎?”
“戀母蛇妖?”海吹紗想了起來。
“你猜怎麼著!他也跟狐仙廟案子有點關聯。”王浣說,“他媽當初是奪回龍脈關節的功臣,而護龍脈英雄,他們彼此之間都是有聯系的……我這麼說,你能聽懂嗎?”
王浣道:“日寇全面侵華開始后,妖前輩們組織起來,大妖之間相互商量通氣,各守一處,哪處淪陷了,哪處被奪了,哪處被鏟除了,大妖們都要彼此交換消息。”
“所以呢?”海吹紗的心臟砰砰跳了起來,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夷光的尾巴。
夷光也因她心臟的加速,緊張地盯著小熊貓的傳話筒尾巴看。
傳話筒尾巴一抖一抖,說道:“龍脈最主要的幾個節點,都是明朗化的。但,龍脈有個最關鍵的心臟所在,是隱藏起來的。”
“我知道,我聽過。”海吹紗點頭。
“那條蛇妖的媽,叫柳長貞。她是護龍頭脈的大妖,當時頭脈已被奪,龍首告危,其實那個時候,她已經逃出了東三省,一路南下。”王浣滔滔不絕講道,“但你猜,她走到哪里,回頭了?”
“哪里?”
“啟明。”傳話筒內,王浣的聲音激動到發抖,“啟明!!懂嗎?!你聯系一下,是不是豁然開朗!她本沒有能力去奪回龍頭脈,但她走到啟明,折返回去,妖力也大增。”
“嗯,然后呢?”
“不懂嗎?!”王浣說道,“我剛剛給你們的那份資料里,你翻到第二十七頁,有個柳長貞戰后接受表彰時的發言新聞稿,你快看!”
夷光像海吹紗的秘書,翻開資料夾第二十七頁,找到了王浣剪貼好的那則抗日精英表彰大會新聞。
——龍脈英雄東北代表柳長貞發言稱:我是聽到《長城謠》,燃起了斗志。這與之前的戰爭都不同,這次,是國本之戰。奪龍脈的戰斗中,我得到了多方的幫助,我的徒弟白敏敏是個優秀的地下通訊員,是他多次接到來自龍心護脈戰斗員的指示,幫助我們取得了勝利!……龍心護脈戰斗員,是個無名英雄。
“采訪她的那個記者是藍青鳥,好巧不巧,我認識她。”王浣說,“所以我到網吧,用新注冊的小號給她發了郵件問了,她記憶力很好,說,龍心護脈戰斗員,因為特殊性,必然是不能說出具體位置和名字的。”
海吹紗這會兒才回過味來,轉頭看向夷光。
夷光:“?”
海吹紗:“你們那個中央特案處,這麼多年,就沒再找過那個戰斗員?”
“中央特案處成立的晚,三幾年全民抗戰,我們妖這邊,也沒領頭的,當時跟鬼都是分開作戰的。五幾年才跟政府有聯系,國安才雇了幾個非人的外勤人員,這麼說吧……我們妖有統一權威組織,成立專門的部門,是這些年的事了。”
海吹紗翻看著資料陷入沉思。
“另外。”王浣說,“我感覺事情還沒這麼簡單,因為我調查的所有人,幾乎都記不起夷光,有的干脆不認識,有的只能想起他是昆侖八尾。”
“紙質材料,提到他名字的,我是越查越少,好多都是書頁缺失,但撕毀的痕跡看起來非常嶄新。”
“……你們那個不能提名字的領導,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后面的資料銷毀,應該能。”王浣說,“但我認為,能更改大家的記憶,讓所有人都不記得夷光,這不像他能辦到的,背后的力量,肯定比他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