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能先到啟明嗎?!”海吹紗道,“大案!跟啟明的妖鬼綜合辦某個領導有關,是個冤案,我們這里還有個A級通緝犯人證,牽扯到……牽扯到抗日,還有龍脈。”
海吹紗急起來,邏輯有些混亂,她又梳理了一遍,深吸口氣,在電話中講了一遍。
電話那端沉默好久。
海吹紗心在嗓子眼提著,捏著電話的手心沁出了汗。
“肖隱,退了回京的票。”電話那端,叫趙小貓的處長喊道,“改道啟明。”
“聽好。”趙小貓的聲音忽然變得清晰,“你那邊的案子并不簡單,有可能跟我們現在正處理的有關。我們需要等師秦活過來才能啟程,最早明天中午到。”
“好,謝謝!”
“在我們到達之前,確保自己的安全,聽明白了嗎?”
“明白!”聽到特案處的人要來,海吹紗應答的聲音都洪亮了。
今晚,按照排班表,海吹紗應該是回家休息。
但海吹紗改了主意,她再次和梅封換了班。
梅封:“稀奇啊,以前總說在醫院睡不好,現在給你回家的機會你都不回去了,你都多久沒回去過了?還知道家在哪嗎?”
梅封的本意,是想調侃海吹紗的心思在狐貍精身上,樂不思蜀。
海吹紗卻說:“因為今晚特別關鍵,你看啊,小說電影電視劇里,經常有這樣的情節,快要到沉冤昭雪的時候,女主角突然偏要單獨行動,然后被反派喜聞樂見挾持為人質。”
梅封:“……”
海吹紗:“為了避免這樣討人厭的老套劇情發生,我決定老老實實待在醫院,等特案處的大佬們來!”
梅封:“你可真逗。”
海吹紗笑了笑,正經道:“其實我回去也睡不著,還不如在醫院。
太激動了……”
她眼睛亮閃閃的,一副少女神態,容光煥發:“我有特別好的預感,要成功了!”
晚上,夷光跟著海吹紗轉。
海吹紗檢查了好幾遍資料夾,而后無比細心地用紙包好,放在老式抽屜里,鎖好,再把鑰匙藏到梅承的枕頭下。
到保安室去,與負責安保的大妖說了好幾遍今夜的安全守衛問題。
然后到小倉庫門前,通過探視口,看里面睡覺的白敏敏。
之后,再返回梅承的病房,取出鑰匙,打開柜子,取出資料夾,問夷光:“我是抱著好,還是把它收起來好?”
夷光笑著說:“不必如此,放松點。”
海吹紗就自問自答:“還是鎖上安全,萬一我抱著,今晚真的有仇人沖著五十萬獎金尋來,我就和資料夾一起落入敵手。”
說到這里,海吹紗抬頭同夷光交待:“答應我,如果危急時刻,我和資料夾必須選一個,你一定要選資料夾。”
“我選你。”夷光好笑道,“資料哪有人重要。”
海吹紗就笑:“沒關系,王浣還給了咱一份電子備份。”
“王浣是個好同志啊!”海吹紗學著革命年代先輩們的語氣,這般夸著。
又是一遍流程,把鑰匙放在梅承枕頭底下后,海吹紗終于冷靜了下來。
她抱著狐貍的尾巴,也不說話,哼著歌跑神,手指頭控制不住,偶爾會搓一搓狐貍尾巴尖上的那撮毛。
搓掉,就挑出來,吹口氣,吹掉。
然后許愿:“一定要來,一定要沉冤昭雪,順利,大吉大利。”
夷光就坐在她身旁,捧著書,看似穩健,幾秒鐘番一頁,表情也專注,實則心中也翻騰著不安,隱隱興奮、期待。
海吹紗又搓掉了一根狐貍毛。
她閉眼許愿。
夷光:“這是什麼儀式?”
他剛剛就好奇了。
“你知道,掉睫毛后,接住睫毛許愿,愿望就會成功的都市小傳說吧?這個同理。”
“不知道。”
海吹紗哈哈笑了起來:“對哦,你不知道,因為你沒從生活在都市里……”
自己把話說出來后,她又迅速悲傷了起來:“你還從沒有在城市里生活過,你守的土地上,變化好大,你自己卻從沒親眼見過……”
夷光的尾巴順勢給海吹紗擦了眼淚。
“雖然沒聽過都市傳說,但有句老話,是這麼說的。”狐貍笑著說道,“哭得快笑得快,又哭又笑的孩子,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海吹紗捏著狐貍尾巴,又笑著點了頭:“沒錯,我證明老話是準的。”
夷光放下書,揉了揉她的腦袋。
前半夜興奮到了無困意,后半夜,海吹紗眼睛都睜不開了,倒在狐貍柔軟的尾巴上睡了過去。狐貍就背靠著枕頭,手搭在海吹紗的頭頂,坐著睡。
煙霧報警滴滴作響。
狐貍跳起來,把海吹紗扯了起來。
“是二樓”
“海醫生,你辦公室著火了!”值班的男護士大喊一聲,提著滅火器去滅火。
住院部能跑能跳的病人們聽到救火的呼喊聲,也都提著水桶往二樓跑。
海吹紗和夷光到時,一個大肚子病人淡定的站在辦公室門口,叉著腰,長長的象鼻子正在噴水。
見海吹紗來,這位象病人比了個OK的手勢:“滅了,放心吧,沒燒起來。”
五樓忽然傳來一陣天打雷劈聲和一聲慘叫。
有人要闖小倉庫的門?!
海吹紗反應過來時,夷光早化作殘影,沒影了。
值班的安保大妖也大聲吆喝著,個個張牙舞爪支援。
有個狒狒撕掉上衣,攀著欄桿飛身上樓。
是五樓的小倉庫。
白敏敏正在門內捂著心臟,對夷光大叫:“我說什麼來著!我仇家多著呢!差點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