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吃完,汪臣瀟負責洗碗,其余人收拾行李。
林溫早起已經整理完自己的東西,時間有空余,她到別墅附近走了一圈,拍了一堆風景照。
別墅環山而建,周圍環境被塑造成公園,景觀絕美,袁雪說天氣好的節假日,這里會有不少人攜家帶口來賞景。
林溫拍完照,看到被雨水打落在地的花,有些竟然還連著枝,她挑出幾枝花型較為完整的撿回去。
袁雪看到后佩服她:“你可真行,我怎麼覺得你這幾天還挺開心?”
他們被連日暴雨困住,哪都沒去成,這幾天手機壽命都消耗了不少,頭發上能長出蘑菇。大家來這度假是假,幫他們吸收別墅甲醛是真。
只有林溫好像挺自得其樂,一個人這兒轉轉那兒呆呆,精神氣仿佛都在這雨水中吸飽了。
“不用上班當然開心。”林溫說。
“平常你放假也沒見你心情這麼好啊。”
“我平常心情很差嗎?”
袁雪想了想,搖頭說:“那倒也沒有。”
花好看,袁雪也拿了兩朵在那晃,汪臣瀟把車開出來,見狀問:“哪來的花?”
“林溫撿的。”袁雪說。
“你要帶走啊?”
“昂。”
“帶回去也蔫了。”
“誰說的,精神著呢。”
“那你就手上拿一路啊?”
“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沒問題,你戴著吧。”
袁雪沒聽出內涵諧音。
汪臣瀟接著慫恿:“你戴上啊。”
“什麼啊?”
“我是說讓你戴腦袋上啊,手上拿著多累。”
“戴你腦袋上吧!”袁雪語氣涼涼,“我還能順便幫你施點肥,給你大腦補補鈣。”
“哎喲那就可惜了這花了,我不配!”汪臣瀟擲地有聲。
袁雪轉瞬樂滋滋,本來連日發霉的情緒被汪臣瀟幾句話逗燦爛,她又笑著沖后頭剛走出來的兩人問:“好看不?”
車停在大門口,周禮和肖邦拎著眾人的行李走出別墅大門,肖邦算給面子地回應一句:“我不想撒謊。”
袁雪立刻喊:“溫溫,肖邦罵你眼瘸!”
林溫剛去別墅內洗了個手,才拿著幾枝花出來就聽見袁雪的話,她一頭霧水,但也知道袁雪是故意。
肖邦半睜著瞌睡眼“呵”一聲。
汪臣瀟在駕駛座上笑:“行了,你少幼稚幾回,快去把大門反鎖了。”
周禮把一堆雜七雜八放后備箱。
肖邦把他手上的包也塞進去,手按住車蓋打算蓋上,他問一聲:“好了?”
“等會兒。”周禮從一個袋子里翻出瓶礦泉水,小瓶裝水不多,他擰開瓶蓋一口喝剩個底。
肖邦邊關后備箱邊說:“我看你剛喝過水啊,要是老口渴你就得提防下是不是糖尿病早期征兆了。”
周禮拿著空瓶敲了下肖邦后腦勺,沒跟他斗嘴,直接走了。
別墅大門還沒換成電子鎖,袁雪翻鑰匙鎖門,把花遞給林溫讓她拿。
林溫接過花,左右手都半舉著,站那看袁雪關門。
周禮走近后低下頭,把礦泉水瓶口對準花枝底端,然后往上戳兩戳。
林溫等到手側的肉被瓶口戳,才注意到周禮在她旁邊。
“誒?”林溫眉眼一彎松開手指,花枝垂直掉進塑料瓶,瓶底還留著一些水。
周禮舉著瓶子:“那兩朵。”
林溫又把另一只手上的花插進瓶口,瓶口略小,她稍作挪動調整。
花色有素雅有艷麗,林溫手指修長白皙,在映襯之下白得更透。
花插好了,周禮一聲不響又朝她遞了下,林溫順勢接過“花瓶”。
也就一會兒,袁雪鎖好門轉身:“好了,走吧!”
肖邦早就坐進車后座,降下車窗,他看了眼林溫手上的礦泉水瓶,朝周禮道:“你要不要先上個廁所?”
“你口渴?”周禮反問。
肖邦:“……”
周禮沒去擠后面,他坐進副駕。
林溫上車后把“花瓶”放進了水杯架,袁雪指尖挑了一挑花瓣,嘖一聲道:“這趟也還湊活吧,至少不全是雨,還有花。”
車上路,半小時后肖邦又開始補眠。
袁雪坐在中間,瞥一眼肖邦,跟林溫吐槽:“僵尸都沒他能睡。”
林溫提醒:“你小聲點。”
袁雪降低音量:“他哪那麼容易醒。”
閑聊了一會,袁雪又說起結婚的事情,說著說著,她觀察林溫氣色,自然地帶出話題,用一種輕松的口吻試探道:“誒,說到這個,我這邊剛好認識幾個人,條件都不錯,你下次休息的時候大家出來約個飯?”
袁雪問得小心。
任再斌那波操作曝光前,袁雪能理直氣壯當著林溫的面慫恿她去相親。
但任再斌那波操作曝光后,袁雪反而有點心虛氣短,不敢那麼直接地跟林溫提起這方面,主要是怕林溫真傷心。
如今她衡量半天,覺得林溫這幾日心情確實不錯,忍不住就趁現在跟她說起這事。
林溫愣了下,然后問:“什麼樣的?”
她們講話聲音輕,但車子空間密閉,她們音量再低,還是有不少話漏了出來。
前面周禮一直抱著胳膊閉目養神,車子過了一個彎道,陽光照了進來,光線太刺,他眼皮微顫,雙眼微微睜開。
袁雪既驚喜又意外:“你樂意啊?”
林溫沒什麼不樂意的,雖然袁雪提得突然,這又有點太快,她心里其實很別扭。
但她從不抗拒談戀愛,在她看來,伴侶關系是人生必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