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袁雪問。
林溫點頭:“好看。”
“你也不會換個花樣夸夸我。”
“好美。”林溫說。
袁雪好笑,捏捏她的臉。
臥室里沒化妝臺,書桌被臨時征用,上面擺著鏡子和一堆化妝品。
袁雪打開鏡燈,坐下開始化妝。
林溫站在床邊心煩意亂,各種情緒一直壓抑著,沒在臉上表現出來。
她亟需平靜,告誡自己那句人生格言,人要先解決情緒,再解決問題。
想到這,林溫吐出口氣,看了圈混亂的房間,她索性動手整理起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袁雪畫著眼影,在鏡子里看見林溫。
林溫疊好毯子,把毯子放到柜子上,再把床單鋪平整。
她身上的衣服短到剛遮肚臍,緊身的布料勾勒出漂亮的胸型輪廓,一節細腰隨著她的動作若影若現,配上她那張小臉蛋,真是讓人難以招架,所以有人見色起意也不奇怪。
林溫確實不適合穿這樣的衣服。
袁雪慢慢化著妝,畫完后她起身,將早上翻出一遍的幾件衣服再次翻出來,往林溫身上比劃。
“你要不穿這件裙子吧。”袁雪提議。
林溫比了比長短,這裙子齊臀,她推回袁雪懷里說:“不要。”
“哎……”袁雪想了想,去小陽臺把林溫的裙子拿了進來。
今天天氣不好,陰沉沉的看起來要下雨,裙子布料偏厚,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曬干。
袁雪把房里空調打開,將裙子掛在衣架上,說:“吹到晚飯前一定能干,你到時候記得換上。”
林溫直點頭。
再下樓的時候袁雪不讓林溫系圍裙,訂婚宴上這樣的著裝顯然會讓人誤以為她有什麼怪癖。
林溫不太自在地跟下樓,樓下的紅色篷子已經搭建完畢,八張桌子也擺放整齊。
汪母和幾個親戚正在挨桌擺放酒水飲料和糖果,汪父在擺放香煙,幫廚們先將涼菜端上桌,熱菜還在后院準備中。
客人陸續到來,一大半是村里人,小半是汪家鎮上的親戚。林溫陪在袁雪身邊,幾個年輕男人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轉。
周禮和肖邦坐在篷子里聊天,汪父過來分他們香煙。
肖邦擺擺手說:“我不抽煙。”
周禮道謝接了,眼一直瞧著外面。汪父順著他的視線望向篷子外,笑著說:“袁雪和她小姐妹感情真好。”
還要忙,汪父跟兩人打了聲招呼就去后院了。周禮胳膊肘搭在桌子上,慢慢抽著煙。
肖邦拿起一瓶酒看標簽上的度數,說:“別盯了,再盯人家也不過來,沒見人家之前說了,‘謝謝,我想讓你幫我拿的是反穿衣’,避免了一場世紀大尷尬。”
“肖邦。”周禮叫他名字。
“嗯?”肖邦頭也不抬。
“你性取向有沒有問題?”
“嗯?”肖邦抬起了頭。
“你要不是暗戀我,就一邊兒去。”周禮說。
“……我想吐。”
周禮順手拿起只一次性紙杯說:“吐吧。”
肖邦:“……”
過了會兒,肖邦放下酒,嚴肅道:“我問你,你要是真的追上了林溫,能跟她好多久?”
周禮看向他,沒有開腔。
“你看,你對著我多誠實。”肖邦老調重彈,“我相信你現在對林溫很有興趣,可是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這份興趣能保持多久。”
兩個幫廚端著大托盤進來,托盤上碼著八道相同的熱菜,他們按桌擺放,緊接著又有其他熱菜進來。
今天的菜都很硬,鮑魚、澳龍、基圍蝦、河鰻一溜煙上了桌,客人們開始搶位置坐下。
林溫也快進來了,周禮這時開口:
“未來的事沒人知道,你要能知道你告訴我。
周禮抽了兩口煙,道:“我對她已經過了感興趣的階段。”
說著,周禮掐煙起身,換了個靠最角落的座位。
等到林溫走進篷子,周禮招她過來:“這里!”
林溫一看,周禮邊上的位置最好,她穿的這件衣服,一坐下就露后腰,角落避著人,她不用太擔心走光問題。
林溫沒得選擇,只能走了過去。
訂婚宴吃兩頓,晚上還要接著吃,所以午飯后部分客人留在這,汪臣瀟和袁雪還要招待他們。
房子里鬧哄哄的,樓上樓下都是小孩的奔跑聲和大人的聊天聲。
林溫陪著看了會兒電視,袁雪抽空過來說:“你要不出去找周禮他們?”
周禮和肖邦去釣魚了,出院門右拐,幾十米外有一個池塘。
林溫問:“我能不能上樓?”
“那幫小孩在樓上鬧呢,你上樓干什麼。”
林溫下意識地扯了扯衣服。
“別再拽了,你上面走光。”袁雪趕她,“去吧去吧,去看他們釣會兒魚。”
林溫無奈起身,袁雪又抓了幾把零食給她。
林溫拎著一兜小零食,慢吞吞走到池塘邊。
池塘護欄前面是停車位,周禮的車就停在那里。護欄另一側有臺階,肖邦正站在臺階下甩魚竿。
沒看見周禮,林溫快步走了過去。
“肖邦。”林溫叫人。
肖邦轉身:“你過來了,是不是里面太無聊了?”
林溫點頭:“嗯。”
“要不要釣魚?”
“你釣吧,我看一會兒。”
“估計釣不上來。”肖邦說。
“這里沒魚嗎?”林溫問。
肖邦把魚竿甩起來,給林溫看。林溫沒看出什麼問題,不解地看向肖邦。
肖邦解釋:“沒有魚餌。”
“……沒有魚餌,你來釣魚?”
“反正無聊。”肖邦聳肩,“老汪他們家只有魚竿沒有魚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