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沒放手, 抱著她,給了她雙腳足夠的緩沖。尖尖的高跟鞋鞋跟無聲地落到地墊上,周禮也沒說她不知輕重,這樣會傷到腳,他只是又追著親了她兩口,然后拍拍她屁股,權當警告。
周禮還沒換鞋,林溫戳他前腰:“幫我撿包。”
周禮拍了下她手背:“別動手動腳。”
林溫:“……”
周禮繞到鞋柜后面撿起包,又好心地提醒林溫:“嘴上口紅掉了。”
林溫:“……”
林溫平常很少化妝,她上班最多把隔離當粉底用,口紅挑得也是日常淡色系,今天例外,她畫了一個淡妝,口紅挑了一支亮眼的。
林溫拿回包,找出口紅補妝。周禮換上鞋子,抱著胳膊靠在門背后,好笑地瞧著她。
林溫抿抿嘴唇,周禮說:“上次臺里化妝師提過一款定妝噴霧,我沒記牌子,下回幫你問問。”
林溫說:“這種都不管用的。”
“管不管用試了才知道。”周禮伸手,指腹揉了揉林溫嘴唇,明顯是意有所指。
“……”
林溫又要去戳他癢,周禮眼疾手快,一把捉住她食指,提醒:“別怪我沒警告你,我不是怕癢。”
“……”
兩人在玄關耽擱了十幾分鐘,林溫前往會議中心的時間變得緊巴。
早高峰有堵車,尤其會議中心位于最繁華的中心地帶,開車還不如坐地鐵保險。
周禮手頭的工作逐漸脫手,他今天不用去電視臺,兩人商量了幾句,把車開到地鐵口附近的停車位,周禮陪林溫一塊兒去坐地鐵。
周禮已經近兩年沒坐過這個,更沒經歷過這里的早高峰。
樓梯擁擠的像春運,他和林溫被人潮給擠開了,腳步又不能停,他們一個在前一個在后,明明看得到人,中間還是像劃了一條三八線,怎麼都越不過。
走完樓梯,兩人一個等著,一個去逮人。
靠近了,周禮拍了下林溫的腦袋,林溫握住他的手說:“快點!”
邊說邊朝開了門的地鐵跑去,可惜她穿著高跟鞋,跑步過于艱難。
列車關門提示鈴響起,還差這麼幾步,周禮干脆攬住她的腰提速,最后一個箭步,趕在關門前一刻,帶人上了車廂。
林溫雙腳穩穩落地,又一次享受到了男人強悍臂力帶來的福利。
車上沒空座,兩人只能站著。
周禮起太早,站了一會兒有點犯困,他閉目養神。林溫貼著他站,低頭回復同事微信。
地鐵運行沒那麼穩,林溫回復了兩條信息,身體一晃,馬上又被人撈了回來。
周禮先前明明閉著眼,撈人卻準確無誤。
剩下的路程,林溫側靠在周禮胸前看手機,周禮下巴擱在林溫頭頂,單臂攬著人,繼續閉著眼睛養神。
順利到達會議中心,林溫戴上工牌去工作,周禮交友廣闊,本來送完林溫就要走,在這碰到參會的兩個熟人,他又停了下來。
跟人聊了一會兒,他看到不遠處停下一輛車,司機打開后車門,妝容優雅的覃茳尤從車中走出。
覃茳尤在助理的提示下轉過頭,瞥到周禮,她看了眼腕表,然后朝他走了過去。
“你也參加峰會?”覃茳尤問。
周禮說:“我路過。”
覃茳尤笑問:“聽說你禮拜天的時候去看了爺爺。”
周禮去看覃勝天,按理只有覃勝天的秘書知道,覃勝天也不會跟她話這種家常,覃茳尤從何而知,顯而易見。
周禮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問:“外公腸胃不舒服,他這兩天好點沒有?”
“你這幾天沒跟他老人家聯絡?”覃茳尤保持一貫親和的笑容,說,“他這麼疼你,你又明知道他老人家身體不舒服,你這可不太孝順,”
“所以他這幾天還不舒服?”周禮向來不是個好脾氣的主,禮讓夠了,他也不耐煩慣著人,他回應對方的陰陽怪氣,道,“那看來我得抓緊時間回去一趟了。”
覃茳尤笑容微斂。
旁邊助理提醒覃茳尤,相熟的幾位與會人士已經到了,覃茳尤點了點頭,最后對周禮道:“上次見到的那個小姑娘,也不見你帶人家回來吃頓飯,我已經跟爺爺提過了,正好讓他開心開心,你不會怪我多嘴吧?”
“怎麼會,”周禮大方含笑,“到時候我帶她一塊兒回去。”
“那就好。”覃茳尤深深地看他一眼,不再耽擱,轉身帶著助理走進會議中心。
周禮望著她的背影,瞇起眼睛。想了想,他拿出手機,給朋友打了一通電話,說改天再約。
他本來約了朋友打球,這會兒他決定不如陪林溫上班。
覃茳尤進入館內,看到掛著工牌的林溫,總算明白周禮所謂的“路過”,又見周禮隨后跟了進來,覃茳尤笑而不語,淡然地同旁人聊起這場峰會。
周禮朋友多,輕易就“混”了進來,林溫驚訝,跟同事說了一聲,小跑著朝他去。
周禮扶住她胳膊說:“跑什麼跑。”
林溫問:“你怎麼進來了?”
周禮說:“突然想學習學習。”
林溫:“……”
周禮一笑,給她指了一下覃茳尤。
林溫回頭,看見了人。
其實她覺得周禮先前多少是掰扯了一點點借口,好合情合理地當她的“合住室友”,法治社會哪有這麼夸張。
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她也是從小謹慎慣的人,所以她不介意周禮當她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