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禮看她這麼費勁, 親親她脖子, 問道:“想拿什麼?”
“空調遙控……”
周禮拍了下她屁股, 讓她別動,他從她背上過去, 拉開床頭柜抽屜,摸出一黑一白兩個遙控板。
黑色的是電視機遙控, 周禮把黑的扔回去, 拿白的對準掛在墻上的空調。
按了一下鍵,空調沒反應,一看, 是插頭拔了。
林溫也忘了,父母去了寧平鎮,家里長期不住人,只有冰箱還插著電,其余電器插頭都拔了。
林溫熱得受不了,周禮的腿還壓在她身上,她抽了抽小腿,想把他彈開,“你去插插頭。”她道。
周禮捏了她一把才下地,林溫依舊趴著,視線卻跟隨著周禮走向床尾。
周禮每走一步,腰臀處就會勒出肌肉曲線,他身上的汗比她還多,后背汗珠順著曲線滑落到尾椎,再往下……
天絲材質的床單早就已經脫離它原本整潔平坦的原貌,此刻皺巴巴地團在床中央,露出下面一層純棉的防滑床罩。
林溫今天才感覺防滑床罩并不防滑,她抓起皺亂的床單,蓋在自己身上,連眼睛一塊兒蓋住。
周禮插好空調插頭,回頭見林溫不倫不類地蓋著床單,他回到床上,打開空調,選好溫度,床單里的人還沒出來。
周禮放下遙控板,索性隔著床單將人抱起。
天絲的料子柔軟絲滑,林溫忘記布料沾水會變透,她這欲蓋彌彰的樣子,周禮沒法視若無睹。
周禮靠在床頭,抱著懷里的人道:“想死就說。”
林溫拉下床單,露出半張臉:“我又怎麼了?”
“你該穿個盔甲,不知道麼……”她下半張臉沒露,周禮隔著床單,呢喃著咬了咬她的嘴唇。
布料從不透變透,他們的吻由淺至深,床單相隔,舌尖掃過牙齒。
周禮身上的氣息是清新的,沒有林溫熟悉的煙味。林溫想起九年前在火車上,周禮把最后一支煙塞回了煙盒,沒有去抽,也不知道他后來有沒有抽,又是什麼時候抽的。
濕漉漉的床單滑落,林溫的胳膊其實沒什麼力氣,但她還是抬起來,摸了摸周禮臉頰,他臉上有很細小的胡渣。
“早上剛下飛機?”林溫問。
“嗯。”
坐了這麼久的飛機,難怪會有胡渣,林溫又問:“你怎麼沒提前告訴我?”
周禮反問:“你今天難道不驚喜?”
“萬一我們沒碰上呢?”
“國內才多大,你能跑哪去?”周禮拂開她的碎發說,“我不是追上了?”
他給林溫打電話的時候,正在林溫家門口。
今天周二,林溫上周不經意間提過調休,他記住了這事,下飛機后送完爺爺奶奶,他轉頭就去了小區。
林溫不在家,停在樓下的奔馳車,干凈地像剛被洗過。
周禮搜索出火車路線,開著導航沿路追趕,他一路高速高架,中途也見到火車從他身邊駛過,但并不是林溫坐得那一輛。
三個小時的車程,當中竟然也沒有合適的匯合點,只有九年前的江洲站才是最合適的。
他坐了將近十六個小時的飛機,接著又在風雨交加中追趕三小時火車,周禮覺得他從沒這麼瘋過,鬼迷心竅一樣的瘋。
于是當他到達那個九年前他沒下車,也就沒見到過的江洲站,他打落林溫的傘,讓她雙手抱住他,他還是覺得不夠。
這樣遠遠不夠瘋,他喉嚨干涸,滋生出的欲|望在追趕中已經沖破了極限。
周禮打開床單,又一次看向他的“欲|望”。
林溫一口氣沒提上來,正要推他,手機鈴聲響了。
鈴聲悶在包包里,她的包好像扔在了客廳。
林溫借機一滾,從他身下溜出,但她高估了自己的體力,她酸疼地倒抽口氣,連站都沒站穩。
最后還是周禮按住她腦袋,把她撳回床,去客廳替她拿手機。
大門口掉了一地的衣服,包也在那里,周禮拎著包回到臥室,青天白日的,林溫眼睛也不知道該往哪擱。
林溫接起電話,電話是老平房那里打來的,問她到沒到鎮上,大概幾點能過去。
林溫一看時間,才發現她下火車到現在已經快兩個小時了,她回復著電話那頭的老阿姨,在她講電話的幾分鐘里,周禮沒走,一直赤著身,明晃晃地站在她跟前。
林溫不由裹緊床單,保護好自己,電話講完,她還沒跟周禮說要去老房子,周禮已經出手,將她托臀抱起。
“先洗個澡再出發。”周禮道。
走出臥室,林溫才看到客廳地上的狼藉,她埋了埋頭,突然想到什麼,又踢著腿說:“門口還有衣服!”
鐵質的防盜門是鏤空樣式,從外面能看到防盜門里面,對門的鄰居總喜歡往這里看,林溫一想到,臉就要燒起來。
周禮把人放下,林溫小聲叫他:“你穿件衣服啊!”但顯然遲了,周禮直接開了木門。
幸好防盜門外面沒人,周禮撿起林溫掉在門口的貼身內衣,他關上門,朝著她晃了晃手上黑色的小東西,又一本正經地說了句:“門口過道挺寬敞,下次可以在那試試。”
林溫瞪圓眼睛深呼吸,周禮一笑,不再逗她,重新將人抱起,走進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