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篆兒:“……”
不,她一點都沒有興致也不想知道那個花匠姓甚名甚,娘子不必如此認真地同她解釋的!
“娘子你莫非……”饒是覺得不可能,篆兒還是試探般小心地問道,“喜歡上那個花……那個沈郎君了?”
篆兒還以為自己會聽到姜芙否認,即便不是,也至少該看到她遲疑或是沉默不予回答,誰知她卻是瞧見本是蹙著眉的姜芙舒開眉心笑了起來,肯定且毫不猶豫地用力點點頭,“嗯!”
她面上沒有分毫羞澀之色,仿若這本就是毫無疑問理所應當的事情。
“阿溯他很好很好的。”姜芙抿著甜甜的笑,似乎只是提及沈溯而已,便已能令她歡喜,“他是這天底下最好最好的郎君!”
“我說篆兒,你怎麼哭了?”姜芙忽爾發現篆兒聽了她的話后竟是苦著臉哭了起來,“有什麼好哭的?”
“篆兒是哭自己怎麼就知道了娘子這麼不得了的事情。”篆兒的確是苦惱又難過,“娘子這般,讓篆兒如何同大郎君還有大娘子交代呀……?”
難道她又要同此前娘子此前與蘇郎君往來時那般瞞著大郎君與大娘子嗎?
這讓她如何對得起對她有救命乃至養育之恩的大郎君與大娘子?
“娘子這還不如不讓篆兒曉得這事兒呢……”篆兒愈想愈難過,哭得也就愈厲害。
姜芙非但不寬慰她,反是笑了,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這我可不管,反正你前邊信誓旦旦地答應了我不告訴我阿兄阿嫂,你要是食言,我就不要你了。”
“……”篆兒哭唧唧,“那娘子要告訴篆兒娘子是何時認識的那位沈郎君的。
”
“我說篆兒,你這是想套我話呢是不是?”姜芙又再捏捏篆兒的鼻尖,“我可不上你的當。”
篆兒:“……”
坐在外邊駕轅上駕車的姜順聽著車簾后篆兒裝委屈卻被姜芙識破的話,笑呵呵的,心道是娘子怎麼可能會上篆兒的當。
馬車入了城,正駛入天波門外第一區還未到襄南侯府門前時姜順便將馬車停了下來,篆兒掀開簾子,“怎麼突然停下了?”
篆兒話音才落,便見得站在馬車旁的蘇澤。
蘇澤正待說話,不想篆兒根本沒有要聽他說上些什麼的打算,當即就將車簾放了下來。
娘子如今不愿意見他,大郎君想必很是高興,那她便無需多加理會他了。
“是出了甚麼事?”一邊看著懷里木芙蓉一邊想著如何懲治那兩個到沈溯那兒鬧事的小廝的姜芙抬眸看向篆兒。
篆兒回道:“回娘子,是蘇郎君。”
“姜順,回府。”姜芙聽得篆兒的話面色忽地冷了下來,隔著車簾當即吩咐姜順。
姜順愣了一愣,畢竟他是見過姜芙見到蘇澤時歡喜的模樣的。
不過他一介下人,不可對主子的事情多加猜想,按娘子的吩咐行事就行。
于是姜順只對蘇澤垂了垂首便駕著馬車走了。
根本不給蘇澤說話的機會,更不給他見到姜芙的機會。
君子有儀有禮,饒是蘇澤想要見一見馬車里的姜芙,此時馬車已走,他不便再追上前去,更不可能大聲喚車內的姜芙,唯能立于原地目視馬車離開。
偏巧路上有人經過,不知是誰人府上的奴婢,見著這一幕即朝蘇澤投來異樣的目光,一邊竊竊私語不知說些什麼。
這令蘇澤尷尬又難堪,面上陣陣發白,不由捏緊了拳頭,低著頭快步離開。
第11章兄寵
姜蒲今晨上值時腿上舊疾突發,疼得險些連路都走不了,他去太醫署讓太醫瞧過之后還要繼續上值,圣上擔心他這腿廢了,批了他半個月的假,讓他回家好生休養。
姜蒲本覺半個月太久,執意只歇上今日這一日便可,圣上則是大手一揮,讓內侍親自送他回府去了。
姜蒲右腿上的舊疾是早年與敵軍交戰與陣前中敵軍毒箭所留下的,當時險些整條腿都保不住,幸得有當時從太醫局致仕歸家的老太醫傾力相救才保住了他的右腿。
老太醫叮囑他從今往后絕不可使這條腿過度勞頓,否則這腿上傷勢永遠都無法痊愈,只是軍中之人又豈有不操練不上陣之理?
是以姜蒲這右腿自那時起便一直有疾,只不過是他能忍,在邊關時從未讓人看出過他的右腿有何異樣,讓所有人都誤以為他腿上的傷痊愈了。
如今回京來后還是于筱筱硬拉著他到太醫署讓太醫重新給他的右腿檢查一番,才知曉他右腿上的傷非但從未好過,甚至愈發嚴重,然而姜蒲卻不大在乎,讓于筱筱無需擔憂。
沒成想他這舊疾一復發便被圣上強制于家休養,于筱筱倒也不念叨他,只心疼地道:“怎的好好兒的突然就疼得連官家都讓回家來休養?太醫看過了麼?”
“太醫讓我好生休養些日子便成。”對上于筱筱擔憂的目光,姜蒲寬慰她道,“夫人無需擔心,沒甚麼要緊的。
”
于筱筱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她知自家男人的性子,若是她要再多說些什麼,他怕是就要轉身走人了,便只能道:“那你這些日子便都在家好好休養,可別閑不住又往院子里掄刀弄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