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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仇人
沈溯根本不知自己是如何答應的姜芙又是如何離開的花田,他只知待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坐在了馬車的駕轅上。
一切好似都發生在鬼使神差間。
馬車正由姜順趕著前往城里,姜芙就坐在他身后的馬車里,與他之間隔著車簾。
沈溯能清楚地聽到車簾內篆兒緊張情急的聲音。
“娘子怎的就將手給傷了呢!?”篆兒托著姜芙手上的手,著急得直催外邊的姜順,“姜順,再快些!”
娘子從小最受不得疼,這給花刺劃傷得這般深,不知該有多疼!
都怪那個賣花郎!
篆兒很想掀開車簾來指責駕轅上的沈溯,可想起今晨姜芙護他的模樣,她只能將氣惱往肚子里咽。
“不妨事。”打小怕疼的姜芙隔著簾子看著外邊沈溯隱隱約約的身影,倒是不覺自己手心的傷有多疼,“我不疼。”
“怎會不疼?你這傷口深得都快看見指骨了!”篆兒丁點不信她所言,娘子正是因為怕疼所以一直都不愿意學女紅的,“娘子你別騙篆兒了。”
“胡說,沒有的事。”姜芙將手從篆兒面前收回來,不讓她再念叨,以免讓沈溯聽到了心生愧疚,“就是些微小傷而已,待看過大夫便沒事了。”
篆兒自然還想再說什麼,姜芙當即抬起另一只未受傷的手捂住她的嘴,指指外邊的沈溯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又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話。
篆兒一臉錯愕,雖是閉了嘴,然而卻是一肚子的無奈與不高興。
娘子真是……為著那賣花郎,連話都不讓她如實說了!
沈溯聽得篆兒的話,將頭垂得更低,恨不得將自己躲藏起來。
若非不想姜芙再為他做出什麼傷害她自己的舉動來,他根本不會坐在這駕轅上。
不曾相識且非親非故,不知姜娘子何故如此執著于他身上的傷。
縱是他死了,也和她毫無干系才是。
但愿娘子手上的傷無恙,否則便是他害了她。
西城郊外的路顛簸難行,馬車駛得并不平穩,顛得沈溯背上的傷又滲出了血水,浸上他背上的衣服。
他心中緊張又羞愧,根本未有察覺馬車里的姜芙不知何時輕輕掀開了車簾,靜靜地自他身后注視著他,不曾移開過眼。
多少次她想抬手碰一碰他的肩,想問一問他疼不疼,卻又怕驚嚇到他,讓他再不愿同她前去看大夫。
看他背上衣服上又漸漸暈開的血漬,姜芙不禁又紅了眼圈。
為何要默不作聲地忍著這樣的疼痛?
又是何人對他如此殘忍?
是平陽侯府的人?還是旁的什麼人?
若是平陽侯府的人,又當是誰人?
這一世,她想抓緊他護著他,可他若總是這般躲著她避著她,她將連靠近他的機會都沒有,又該如何了解他?
若她直接同他明言,她心儀于他,怕是會嚇得他往后再不敢見她。
而且目前她也還不知曉阿兄那兒對他是個如何看法,又是否已經識得他這個人?
當初阿兄非讓她嫁給他不可,除了以此保住她的性命之外,選中阿溯這個人,可還有其他原因?
若是要名正言順地了解阿溯,最好的法子莫過于他們之間有個名正言順的關系,如此一來,即便他躲著她,她也能將他找回來。
唔……若是明日便能嫁給這個木頭,就好了。
沈溯始終低著頭,姜芙則是對著他的背影出神了一路,臨近城門,篆兒終于尋到機會將被姜芙撩起的車簾給放下來。
“城中人來人往的,娘子還是放下簾子為好。”篆兒道。
篆兒這句話讓一路上都緊繃著身子與神思的沈溯這一瞬有一種如坐針氈之感,城中人來人往,他也不應當再繼續坐在這駕轅上。
他正欲讓姜順將馬車停下,只聽馬車內的姜芙徐徐道:“沈郎君若是要下車自個兒走去醫館,我便也下車同沈郎君一塊兒走。”
顯然她猜到了沈溯心中所想。
沈溯當即動也不動,繼續低頭坐著,心中只盼能快些到醫館,好讓他能夠快些自駕轅上下來。
是以當馬車將將在李家醫藥館前停穩時,他便飛也一般跳下駕轅,站到一旁。
姜順則是拿著掛在馬車邊上的馬凳放到地上,篆兒先下了馬車,再伸手將姜芙自馬車上攙下。
姜芙抬眸看向舉止卑微的沈溯,正要說話,忽聽身后有人喚她:“酥酥。”
酥酥是姜芙的乳名,天下間除了自家兄嫂會這般喚她之外,曾經就只有一人會如此來喚她。
饒是沒有回頭,姜芙也知曉是誰人在喚她。
只見她的面色瞬間冷了下來,語氣亦自然而然地變得冰冷,只聽她對姜順道:“姜順,你先陪同沈郎君進去。”
也不忘叮囑:“找李老大夫。”
姜順應下,將沈溯請進了醫館里。
沈溯的雙腳有些微滯頓,爾后才連忙轉身往醫館里走。
在他抬腳跨進醫館門檻之時,只聽方才喚姜芙之人又喚了她一聲“酥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