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她啊,在慢慢成長呢。
“你既然已經有了打算,那便去做吧。”于筱輕輕拍拍她的手背,支持她道。
這倒令姜芙詫異了,只見她眨眨眼,“阿嫂不攔著我,不覺得我是在多管閑事嗎?”
“怎麼會呢?”于筱筱笑得溫柔,“我們酥酥這做的可是好事,怎會是多管閑事?那些孩子們若能換上新衣,定會開心得不得了。”
“可這是同阿溯有關的事……”姜芙對對手指,一邊觀察著于筱筱的反應,一邊小聲道。
“你呀!”于筱筱失笑,用手指輕點她鼻尖,“你既然敢跟我提他,還會擔心我阻攔你?你這小姣姣,分明就是在試探我呢吧!”
“哎呀阿嫂!”被說中了心思,姜芙非但不慌不忙,反是赧顏揚臉沖于筱筱呲牙一笑,“不要這麼直截地拆穿人家嘛!”
“無論和誰相干的事,只要你行的是好事善事,便是好的。”于筱筱又再拍拍姜芙手背,“要去便早些去吧,莫要太晚回家,省得你阿兄又來脾氣。”
“阿嫂最好了!”姜芙蹭著于筱筱的肩撒了一通嬌,這才撒手往屋外跑。
“酥酥。”于筱筱忽想起什麼,忙喚住她,“去賬房那兒取錢去吧,莫動你自己手頭上的。”
“謝謝阿嫂!”姜芙兩眼亮晶晶的,歡喜得眉眼都彎成了月牙兒。
于筱筱覺得,近些日來的酥酥雖然也還是會任性胡鬧,卻非再同從前那般任性無度,而是開始懂得為家中人做思量。
便是于自己感情之事,她也不再只是隱瞞,而是愿意相告于她這個阿嫂。
她更有注意到,酥酥這些細微的改變,即是從遇見那位沈郎君開始的。
那位沈郎君之于酥酥,這般觀來,并非全無是處。
至少單從酥酥的變化來看,他遠勝于那位蘇郎君。
如此,她便更是要見一見這位沈郎君了。
待姜順回府,想來他身上的傷也已康復,當是能見他一見了。
*
姜順于姜芙偷偷去見了沈溯的兩日后回府。
沈溯背上的傷已盡數愈合,得益于太醫院的好藥,他背上與臂上的傷甚至有些已經脫痂,無需再靜養敷藥,只需每日一服藥煎了喝下、再喝三日即可。
如是,姜順無需再照顧于他。
沈溯雖想同姜順表答這些天來謝意,可他連這些天來用藥的錢都不知如何才能還上,根本不知自己能以何來答謝姜順。
倒是姜順毫不計較,道是他不過是煎了幾服藥再替他換了幾回藥而已,這些根本不值一提,然而見得沈溯一副愧疚的模樣,他又覺自己在為難人,左想右想,便讓沈溯教他寫字。
寫好了他拿回去給篆兒,她看了定會很夸贊他。
然而他就只學寫“篆兒”兩個字,就覺得自己快將渾身解數都用盡了。
這坐姿得筆挺挺地歪上一丁點都不成,那直溜溜的筆更是難握得緊,字就更不用說了,就“篆兒”倆字,他足足寫了兩個時辰,終是好不容易勉強寫出完整的一個“篆”字,他硬是將自己憋出了滿頭大汗,只覺寫字這件事壓根就是天底下最難做的!
偏偏這個“篆”字還寫得極為歪扭,還需好生細看,才能看得出他寫的究竟是什麼。
他本想扔了,但想著這是自己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才寫好的,便又舍不得,最后胡亂地揉進了腰帶里。
虧得沈兄臺還如此有耐心一遍又一遍地教他,唉!
姜順離開之前,園圃花田里的花枝間又開始結出花蕾,悄悄似的開放,不過這些日來因少了沈溯的悉心照料,花兒開得遠不如此前的好,不大適宜用作插花。
沈溯便剪了幾枝屋前的緋桃與院前的海棠,交給姜順,托他轉交給姜芙。
姜順雖是個粗人,腦子也并不大靈活,但他看得出來,姜芙待沈溯的好就像篆兒待他一般。
“沈兄臺不要給娘子捎封書信或是字條兒什麼的?”姜順不解,就這麼幾枝花兒,能讓娘子開心高興?
若是他這般給篆兒送花,篆兒怕是又要罵他笨瓜。
篆兒總是嫌他太笨。
沈溯略略沉思,終是微微搖頭,“不必了。”
這海棠與緋桃,足矣。
一路上,姜順小心翼翼地捧著這幾枝花兒,生怕將它們碰壞了惹得姜芙難過。
回了府,姜芙寶貝似的親手接過姜順捎帶回來給她的海棠與緋桃。
“沈郎君的傷都好了嗎?”姜芙將花兒攬在懷里,問姜順道。
姜順回道:“娘子放心,全都好了。”
姜芙這才放心,重新看向懷里的海棠與緋桃。
沈溯無話帶給她。
他的話,就在這海棠與緋桃間。
海棠相思,緋桃嬌好。
雖苦,亦甜。
*
待再次天明時,沈溯褪下他身上尋日里穿的短褐,換上長衫與褙子,以玉簪束發,蹬著皁靴,離開了他的小院。
離開之前,他于屋前摘了一朵緋桃,放入衣襟內。
隔著襦衣就貼著姜芙予他的那塊玉佩而放。
作者有話說:
啊啊啊啊啊!好想更新多多多多的!闊是我又沒有這麼多多多多的時間,瘋狂撓頭。
古代有很多溺嬰現象,各個朝代都有。
第42章著想 [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