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不舒服,先告辭了。”
劉總張開嘴,卻來不及叫住他,他已經穿過人群,大步走出了酒店大廳。
侯瑜、裴志等人正站在門口,楚慈跟他們擦肩而過,卻連頭都沒偏一下,就好像完全不認識這幾個人一樣。韓越愣了一下,三步并作兩步沖上來,聲音里的火氣已經非常明顯:“楚慈!”
裴志趕緊去攔他:“大庭廣眾之下的你要干什麼!”
侯瑜也跟著勸:“別鬧出事來韓二!有什麼回家解決不好?”
楚慈已經走到了酒店大門前,韓越把裴志一推,猛的沖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狠狠往回一扳:“你他娘的是什麼意思,給我擺起臉色來了?”
楚慈肩膀痛得皺起了眉:“……我給你擺臉色?我哪敢?你韓二少是北京城里的太子黨,給我出個死亡證明也不過一句話的事,大庭廣眾之下打人罵狗由著性子來,我吃了雄心豹子膽敢給你韓二少爺臉色看?我活得不耐煩了不成?”
楚慈就是有這種本事,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就能激起韓越最大的怒火,讓他難以控制的爆發出來。
“……你再多說一個字試試。”韓越低沉的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在楚慈張口之前就打斷了他:“——你再敢說一個字,老子今晚干死你。”
這句話雖然聲音不高,周圍站得近的裴志、侯瑜他們幾個卻都能聽見。
楚慈臉色都變了,半晌才從牙縫里逼出一句:“……你這個人渣!”
“抱歉,你只能陪我這個人渣過下去了。”韓越冷笑一聲,猛的把楚慈打橫抱起來扛在肩膀上,大步往酒店包廂走去。
“放開!韓越!你帶我去哪里?!”
韓越充耳不聞,壓根不在乎別人驚詫的目光,直接把楚慈扛進電梯。裴志他們趕緊跟上去,卻誰都不敢沾惹暴怒的韓越,一個個都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掙扎中楚慈狠狠踹了韓越一腳,大概非常用力,韓越稍微有點痛苦的悶哼了一聲。
“韓越你他媽的!放開我!”
韓越哼笑起來:“喲,你也會說粗話。”
正好這時電梯叮的一聲停下,他扛著楚慈大步走了出來。包廂門前,酒店經理親自領著一排少男少女們恭候著,一看韓二少這陣勢,當時就呆住了:“您這是……”
韓越理都不理,直接踢門而入,把楚慈往沙發上一摔。
侯瑜跟在后邊流著汗解釋:“韓二少的屋里人,哈哈,心尖兒,倆人耍花腔呢哈哈哈……”
楚慈猛的從沙發上翻身坐起,緊接著就被韓越慢條斯理的按了下去。
“別怕,不是什麼大事。”他淡淡的說,“哥幾個聚會,叫了一幫小孩兒來作陪,所以我帶上你,……沒有其他意思。”
2.
韓越這幫人經常聚會。哪家發生了重要棘手的事情,就要聚會來請求幫忙;中央有什麼最新動向,就要聚會來互相通氣;誰的親戚朋友開了酒吧派對,就要聚會去捧場增光;哪怕什麼事情也沒有,也可以聚個會來聯絡感情。
雖然歡場中少不了新鮮水嫩的交際花們作陪,這幫太子黨們還是習慣于帶上比較親近習慣的男女朋友。這種所謂的男女朋友,跟歡場作陪的小姐少爺們唯一的不同之處就在于他們頭上有固定的標簽,只有特定的金主才能動,沒有金主點頭,別人輕易動不得。
比方說裴志就帶了他最近新寵的女伴,據說是某某樂團的大提琴手,笑起來秋波蕩漾,動人極了;侯瑜也帶了一個時下當紅的帥氣小生,年齡不過二十不到,眼下已經紅遍半個亞洲。至于侯宏昌,他跟這里的女老板、歡場中著名女強人成旭蓉交情曖昧,他人這邊一落座,那邊成旭蓉就裹挾著一陣誘人的香風迎了上來。
一起來的其他朋友也大多帶了各自的伴兒,就算有些沒帶的,包廂里也完全不缺年輕貌美的各色男女供他們隨意挑選。一時間房間里歡聲浪笑響作一團,到處都能看見袒胸露背的美人兒們。
相比較之下,肅然默坐的韓越和臉色冰冷的楚慈就顯得格外不合群。就算有人想借機親近韓二少,也顧忌著韓越周身彌漫的低氣壓而不敢接近。
成旭蓉飛了個媚眼,戳戳侯宏昌:“阿昌,韓二少今天被誰得罪了,怎麼板著個臉?他邊上坐著的那冷美人是誰?”
侯宏昌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堂兄侯瑜借口打斷了他:“韓二跟誰在一起還需要過問你的意見不成,他愛帶誰帶誰,你是派出所民警啊盤問人家祖宗十八代?”
成旭蓉從沒見過一向開放會玩的侯瑜如此疾言厲色的神情,一時整個愣住了,卻見侯瑜一下子變了臉,又是往常嬉笑浪蕩的模樣:“韓二那個枕邊人還真不是你夠資格能打聽的。你有這份閑心,不如跟宏昌好好培養下感情,不然就被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們蓋過風頭嘍。”
“……侯大處長就是喜歡開玩笑!”成旭蓉作勢拍了侯瑜一下,又嬌笑著抹了把嫵媚光滑的金褐色卷發,問:“阿昌最近都在干什麼,怎麼都不來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