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廷在電話里哈哈笑著說:“韓二少,是我呀!我剛才在去酒店的路上正巧看見了您家那一位!這麼晚了就一個人在外邊,就穿一件單衫,我怕他出什麼問題,就順道請他去我酒店里坐坐!眼下我們已經到酒店里了,您要不要來看看?”
韓越大奇。楚慈離家出走兩個小時不到,他還沒打完一輪電話,這趙廷從什麼地方得知楚慈離家出走的消息的?又是怎麼在路上“巧遇”了楚慈的?這人他娘的也太精明了吧!
“這回真麻煩你了老趙。成,我這就過去!”
韓越話音未落,突然聽見楚慈的聲音在電話那邊說了什麼,趙廷就掩了手機跟他說話。沒過一會兒他回過頭,苦著聲音說:“不成,韓二少,楚工說您要是來他這就走。”
韓越急問:“他人呢?”
“開房去了。我給安排了一個特等套房,絕對舒服!肯定不委屈他!”
韓越悻悻的罵了一聲,很想立刻趕去趙廷的酒店,又怕楚慈說得出做得到,真從酒店里溜了。何況剛才拿槍的事情他還有點后怕,內心有點抱歉,不大好立刻去面對楚慈。
趙廷這人精立刻把韓越的心理摸了個十成十,壓低聲音說:“要不這樣吧韓二少,后天就是你生日了,干脆你就在我們店里搞派對得了。我爭取把楚工留到后天,到時候你把裴老總他們幾個都請過來,一大圈人圍著熱熱鬧鬧的,楚工肯定也不好當著人面發作你。這派對上嘛,小酒一喝小手一拉,還有什麼別扭能鬧得起來呀……”
韓越心說你他娘的終于露出真實目的了,就是想逼老子把生日宴擺在你們店是吧?巴著一個韓強還不夠,你是真想攀上韓家這棵大樹啊!
但是心里想歸想,要不是這個成了精的趙廷,楚慈也沒這麼容易被找到。韓越咳了一聲,說:“行,那就這麼辦吧。——我相好的這兩天在你們店里消費了多少,一概都記我賬上,好吃好喝的盡管給他上。”
趙廷哈哈大笑:“哪兒能呢!哪能要朋友的錢呢!肯定把人伺候得好好的,您就放心吧!”
2.
韓越第二天腦子清醒過來的時候,開始懷疑為什麼趙廷能這麼快就找到楚慈。趙廷見過楚慈一面是肯定的,那是去年韓越回北京度假的時候,為了顯擺把楚慈帶到朋友圈聚會上,這兩人隔著大半張桌子遠遠見過一面,但是連招呼都沒打。難道趙廷從那時就開始留心記住楚慈的臉了?操了,這小子不會對老子的人有什麼非分之想吧?
韓越對趙廷真是沒什麼好印象,這人平時就精于溜須拍馬、專攻裙帶關系,還特喜歡跟人陪笑臉,看上去特別虛偽。他用甜言蜜語和金錢攻勢砸得韓強跟他稱兄道弟,當年韓強開車撞人的時候他也在車上,兩人都喝高了,交警趕來的時候根本不用測酒精,兩人身上都一股濃重的酒味兒。
事后韓老司令壓著韓強上法庭,結果就是這小子當庭翻供,愣說是被害者一方先闖紅燈違反交通規則才撞上的。韓越那個在高院工作的鐵哥們兒本來就已經上上下下打點好,趙廷這邊一翻供,那邊高院立刻順水推舟,定了韓強連帶責任,賠幾個錢了事。
雖然事后司令夫人十分感激趙廷,但是韓越心里一直對這小子沒有好印象。
在他看來韓強至今一事無成,很大程度上是趙廷他們這幫狐朋狗友慣出來的。這一幫人整天圍著韓強諂媚奉承,搞得他自以為多麼了不起,天長日久就養成了目下無塵、眼高手低的個性。
所以當韓越生起這種懷疑的時候,他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據他所知趙廷是個很會察言觀色、笑臉奉承的人,而楚慈就特別吃軟不吃硬。眼下他正被自己那一槍子兒惹惱了呢,萬一趙廷不懷好意,起個壞心,在他們兩人之間趁虛而入的話……
——其實韓越這個想法真是冤枉了趙廷。趙廷雖然是個生活糜爛的主兒,但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垂涎韓二大爺的心尖兒啊。
他當時在聚會上刻意記住楚慈的樣子,就是看出韓越對這人的態度不一般,搞不好動了真感情。如果能跟楚慈打好交道的話,跟韓越搭上線也就容易了。趙廷平生沒多大本領,唯獨在巴結他們這幫太子黨這一塊兒,做得特別好。
他那天晚上從朋友處得知韓越的心肝兒離家出走了,韓越正著急上火的到處找人。這時候他正從酒店往家走,誰知道剛出酒店的門,就看到楚慈站在馬路對面不遠處。
這叫什麼?這就是運氣啊!
當時趙廷還有點擔心,因為據說韓越那個寶貝工程師不是個好說話的主兒,而且又是甩了韓越一巴掌之后離家出走的,估計火還沒消下去。在上去請楚慈之前,趙廷其實已經做好了碰硬釘子的準備。
誰知道情況竟然出乎意料的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