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慈突然聲音很輕的說。
“……”韓越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把楚慈更緊的摟了一下:“不,我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
“你那樣做,說不定我會更感激你。‘沒有人能越過法律的位置懲惡揚善’,你還記得這句話嗎?這可是你說的。”
楚慈頓了頓,微微的嘆了口氣,那聲音瞬間就消散在了無邊的夜色里。
“你說的其實很對,沒有人能代替法律行使生殺大權,我也不是什麼行使正義的高尚人士。我只是個普通的,復仇者罷了。我的仇已經報完了,現在是我接受法律審判的時候了。”
“……”
韓越久久沒有說話,他把楚慈緊緊摟在懷里,又把頭用力埋到他的頸窩里去。
“你知道我最恨什麼樣的人,”楚慈低聲說,“你能別讓我成為那樣的人嗎?……”
韓越突然張口咬住楚慈光裸的肩膀,一開始十分用力,楚慈疼得眉毛皺了一下;但是緊接著韓越就放輕了力道,只輕輕叼著那一點皮肉,還用舌尖去舔。
過了很久他才含混不清的說:“你也許想去吃槍子兒,但是每年都有很多人,明明該吃槍子的,卻仍然滋滋潤潤活得很好。也有很多人本來罪不至死,但是在各種各樣的因素作用下,最終還是吃了槍子兒。我就是覺得吧,你要是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一個人活著也沒什麼意思。我想要是很多年后我還是孤獨一人,想著你再也不回來了,可能下輩子都見不到你了,我就覺得比死了還難受。”
他苦笑了一聲,說:“我估摸著像我這麼渣的一人,下輩子輪了回,就再也沒有看到你的緣分了。
”
楚慈默默的聽著,一開始聽到韓越有關于吃槍子兒的理論時他張了張口,仿佛想要反駁,但是后來又把話咽了下去。
韓越說完之后笑了一下,輕快的岔開了話題:“說起那天你跟我擺憲法,那時候好像我在煲海鮮粥呢是吧?我當時印象特別深,后來你回房間了,我就在廚房里琢磨,咱們家工程師沒想到還是個人權主義者哈!結果一琢磨我就忘了已經放過鹽的事情,轉手又撒了把鹽放進去……那天那粥是挺咸的對吧?”
楚慈閉上眼睛不說話。
“后來我轉身去倒水,回來一看那鍋里的龍蝦就沒了,桌上就剩一大龍蝦殼,光給我留一鍋白粥……你丫的吃那麼快,我當時都嚇著了……”韓越悶聲笑起來,“更可氣是你那天晚上,覺得白天沒吃水果補充維生素,結果晚飯以后直接吃了兩片維生素C,當時把我嚇得魂飛魄散,差點把你送去醫院洗胃……”
楚慈突然把頭往枕頭里縮了縮,韓越于是把他摟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緊貼著他的頭發。
“如果沒有我,你會不會哪天突發奇想的吃了海鮮又吃維C,結果突然一下把命送掉呢?”
韓越說這話的聲音很低,聽上去就像是自言自語。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長長的吸了口氣,用臉頰蹭了蹭楚慈額前柔軟的碎發,低聲道:“對不起,我一直想和你好好的白頭到老,但是我從沒讓你真正快樂過。我本來以為一輩子時間還很長,沒想到現在我只能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后一天來過。以后會發生什麼事連我也不知道,不過至少今晚咱們還是在一起的。
”
他低下頭去親了楚慈一下,說:“睡吧。”
第45章 番外之相遇 上 ...
韓越第一次見到楚慈,那其實完全是因為巧合。
那天韓越他們一幫朋友出去吃飯,在一家粵菜館里點了個螃蟹面。餐館廚師把那大帝王蟹裝在水桶里拿上來給他們看,全須全尾差不多五公斤,老大一個水桶都裝不下。結果到上菜的時候一看,那麼大一只螃蟹竟然兩個盤就裝滿了,個頭足足小了一圈。
那幫太子爺們當時就不干了——錢這東西無所謂,關鍵是不能被人當冤大頭耍啊!你拿給我們看的明明那麼大,怎麼上桌就成螃蟹他孫子了?
那幫人一開始還沒亮出身份,就在大堂里拍桌子叫經理。餐廳經理過來一看,還以為他們這幫人好欺負,就在那打著哈哈裝傻,一會兒說螃蟹炸完了就會小一點,一會兒說先前他們看錯了,那螃蟹其實也沒有大到哪里去,反正現在已經上桌了,必須按價付賬!
那經理敷衍的態度還特別明顯,到最后逼急了就用眼角看人,一副“咱們店大生意大,你們怎麼著吧”的模樣。韓越他們那幫人豈是好惹的?那些部隊里摸爬滾打出來的大爺們當中,也就一個裴志脾氣好點,其他人都是一點就爆的主兒,當即就罵罵咧咧的拍起桌子來了。
餐廳經理一看慌了:“干什麼干什麼?有話好好說,動手是什麼意思?”說著就招呼保安上來趕人。
保安還沒來得及動手,韓越慢條斯理的把煙從嘴里拿下,按到桌布上摁熄了,緊接著隨手拎起一只裝面的海碗,啪的一聲往經理面前重重一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