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手怎麼樣了?好了沒?”
楚慈拿著手機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你是誰?”
韓越在電話那邊笑起來:“我啊,那天餐廳里砸東西的那個。”
楚慈一下子回憶起那天那個軍官,雖然他當時掩飾得很好,但是楚慈仍然能從他周圍的氣場中感覺到久居上位發號施令的那種霸氣。
當時韓越那種氣場讓楚慈隱約有點不舒服,之后韓越要留他號碼的時候,他也裝作沒有聽見。
但是那人怎麼又打電話過來了?
“你……怎麼有我手機號碼的?”楚慈忍不住問。
韓越沒有回答,而是改變了話題,興致勃勃地說:“我正巧回北京辦事,請你出來吃個飯賠罪吧!你今晚有空嗎?”
“……沒空。”
“明天晚上呢?”
“沒有。”楚慈頓了頓,又委婉的說:“我的手已經沒事了,你不必這麼費心。還有,你是從哪里拿到我電話號——”
“哎呀今晚出來吧!不耽誤你多少時間的!”
楚慈被打斷了一下,但是仍然好脾氣的回絕:“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今晚真的沒空。那天本來就沒什麼事情,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
“我沒有放在心上嘛。就是出來吃個飯,就當認識個新朋友,有什麼大不了的?”
楚慈簡直要被這人的自說自話氣得發笑起來:“抱歉這位先生,你大概搞錯了,我跟你那些朋友想必不是一類人,談不到一起去。我也不想追究你從哪里拿到了我手機號碼,咱們就這麼說吧,我還忙著呢,可以了嗎?”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隨即韓越輕輕嘆了口氣,微笑道:“那……你先忙吧。”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楚慈雖然覺得他最后那句話的語氣有點古怪,但是也沒怎麼放在心上,掛電話的時候還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這人怎麼老沒事獻殷勤,該不會是非奸即盜吧?
那天晚上楚慈其實什麼事都沒有,他就是想一個人呆著而已。
下了班他回家草草弄了點吃的,又看了會兒專業書,晚上十點多就老老實實上床睡覺去了。
他不知道的是,韓越這天晚上其實已經準備上他家來了,只是半路上被軍委一個電話緊急召回去辦事,所以他才睡了最后一個晚上的安穩覺。
第二天早上楚慈照常起床上班,不知道為什麼眼皮老是跳。刷牙的時候他失手打翻了玻璃水杯,碎片差點又割破了他的手指。
楚慈不免有些心浮氣躁。
他清理完玻璃碎片,時間已經大大超過了平時出門的鐘點。如果路上再堵一堵車的話,可能他就來不及到點打卡了。
正準備急急忙忙出門的時候,突然門鈴又響了起來。
“來了!”楚慈應了一聲,一邊拎起手提電腦一邊匆匆打開門:“請問您是……嗯?是你?”
“早上好啊。”韓越站在門外,微微笑著,往房間里走進一步。
雖然他臉上的表情一點也稱不上可怕,但是不知道怎麼就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楚慈禁不住退了半步,“……您……有何貴干?”
韓越打了個手勢,示意他關上門:“我過來跟你說個事情,打擾到鄰居就不好了。來,把門關上吧。”
“抱歉,我現在要去上班,不如路上再——”
韓越輕輕抓住楚慈抓著門的手,一點一點的強迫他關上門,咔噠一聲落了鎖。
他這個動作給了楚慈一種相當不妙的感覺:“你想干什麼?”
“不干什麼,別這麼緊張,放松點。”韓越環視周圍一圈,客廳面積并不大,通向臥室的門開著,稍微一掃就把這個家的總體布置全數看在眼里了。
“你果然是單身啊,連個寵物都沒養,一個人不冷清嗎?”韓越嘖嘖有聲的穿過客廳,在書房里逛了一圈,又往臥室里探頭探腦,“沒有父母,沒有親戚,沒有女朋友……哦,也沒有男朋友。”
楚慈砰地一聲關上臥室門,聲音氣得都變了:“你這人太莫名其妙了吧,好好的跑到別人家里亂說什麼啊?我要上班了,請你趕快離開!”
韓越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力氣非常的大,楚慈猛的被嚇了一跳,隨即激烈的掙扎起來:“你干什麼?放手!”
韓越一聲不吭,猛的把楚慈攔腰一抱,直接幾步轉過客廳來到書房,把他往寬松的沙發里一扔,然后屈起一條腿抵在他身上防止他逃跑。
楚慈簡直被摔愣了,反應過來后立刻去抓書桌上的擺設,想砸韓越的頭。
韓越豈能被他砸到,立刻劈手奪下擺設,只聽嘩啦一聲,他一揮手把書桌上的零碎東西統統掃到了地上。
“你……”楚慈剛要暴怒,突然掙扎間抵到了韓越口袋里一個硬硬的東西,他低頭一看臉色劇變,只見那赫然是一把漆黑的手槍。
“哦,嚇到你了。”韓越輕描淡寫的把槍管塞回口袋里,“沒事,別介意。”
楚慈全身上下竄過強烈的寒意,說話聲音都有點發抖:“你到底想干什麼?”
“……我啊,我就過來跟你商量個事。
”韓越竟然還笑了一下,就著這個十分親昵曖昧的姿勢,俯在楚慈耳邊上低聲問:“我看你也沒個伴兒,正巧我也沒有,我又挺喜歡你的,要不咱倆處個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