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越突然蹲在楚慈膝蓋前,問:“因為我闖進你家還對你動手動腳?”
楚慈顫抖著搖搖頭,然后又突然點點頭。
“到底是,還是不是?”
“……你姓韓。”楚慈慢慢的道,聲音仍然十分不穩,“我討厭……我恨你們這些人。”
韓越一時間有點莫名其妙:“那說到底你還是討厭特權階級是不是?覺得我們這種人囂張霸道,凡事不講理,所以最好連沾都不要沾?這個你搞錯了,雖然我有時候不厚道吧,但是總體上來說還算講道理……啊,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在你的事情上我的確是不講道理的。”
楚慈搖搖頭,咬緊牙關不愿意跟韓越多說,只不斷要求他:“你先放開我!”
韓越一開始還好言好語哄他,哄到最后慢慢失卻了耐心,就一聲不吭的在邊上坐著。有時候看楚慈臉上顯出難受的神情,他就上去按摩一下,有時按摩后頸,有時按摩肩胛骨,有時把他一條小腿放到自己膝蓋上仔細的揉捏。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韓越看看手表,問:“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楚慈被強迫坐了一早上,根本一點都不感覺到餓,簡直氣都要氣飽了:“滾!”
韓越聳聳肩,徑直廚房去了。楚慈在書房里只聽到開關冰箱、洗菜切菜、蒸炒炸煮的聲音,不多久后只見韓越端著個大托盤走進了書房,托盤上赫然放著三菜一湯。
他這樣反客為主,簡直要把心思敏感的楚慈給氣翻過去。
韓越卻一點也不了解楚慈此刻的心情,只顧興致勃勃的介紹:“炒了個青菜豆腐,一個花椰菜耗油炒蝦仁,還爆了一盤子蝦球。
湯是我看你冰箱里煲好的,拿出來熱了一下。”
楚慈還想讓韓越松開手銬:“你銬著我沒辦法吃……”
“我喂你。”韓越從善如流的說,夾起一個豐滿油亮的蔥爆蝦球遞到楚慈嘴邊。
楚慈簡直絕望了:“我求求你,算是我求求你,給我松開手可以嗎?你現在從我家出去,從此我就當沒見過你,以后我保證不惹你可以嗎?”
韓越臉色沉了一下,剎那間神色竟然有點讓人害怕。
韓越是那種典型的面相,笑起來的話還好,雖然不能說是滿面和氣,卻也能算一臉爽朗。但是他一旦不笑了,沉下臉,那肅殺和冷厲的氣質就讓人心里發寒。
后來楚慈經常看到他那種臉色,慢慢也就習慣了,甚至也不忌憚于在他板臉的時候繼續冷淡他,無視他,把他當做一團空氣。
但是在當時,楚慈畢竟還年輕,手槍之類的東西只在電視里見過,心里又是氣、又是恐慌、又是傷心、又是憤怒,所以當韓越擺臉色出來的時候,他就不免被震了一下。
但是韓越緊接著就笑了起來,親昵的摸摸他的臉:“你可以當做沒見過我,我卻不能當做沒見過你。來,乖,嘗嘗我的手藝,我做菜可他娘的有一手了。”
楚慈被迫無奈的吃了幾口菜,基本上食不下咽,韓越還一個勁的問:“味道怎麼樣?能吃辣的嗎?香不香?”
楚慈不敢十分激怒他,只能敷衍的點點頭。
韓越一下子高興起來:“你家廚房里東西太少了,所以搞來搞去就這幾樣。哪天我給你好好買點菜回來,收拾收拾能弄一大桌,還不帶重樣的。
跟你說我這一手連我爹媽都沒嘗過,當然啦我從生下來到現在也沒吃過我媽做的飯……走題了走題了。以后咱倆在一起廚房里的活兒都我做,讓你好好見識見識!”
楚慈勉強吃了小半碗菜,實在是吃不下了,胃里難受得幾乎要絞成一團。韓越看他手臂始終在微微顫抖著,覺得他還是害怕,就溫聲問:“你怕什麼呢?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你這邊一松口,那邊我立刻放了你,這還不好嗎?”
“……我想去洗手間。”楚慈遲疑了很長時間,才謹慎的說。
韓越看看他的臉,仿佛在評估他是不是真的想去上廁所。
楚慈已經被銬了整整一個早上,差不多得有四五個小時了,想去洗手間實在不奇怪。
最終韓越嘆了口氣,說:“好吧。”
他轉到椅背后,低頭用鑰匙打開手銬。
從他拿出鑰匙的剎那間開始起,楚慈全身的肌肉都繃了起來。只聽咔噠一聲,手銬脫離皮膚,楚慈瞬間掙脫雙手,轉身就狠狠一拳揮向韓越!
雖然因為長期保持反銬的姿勢,手臂肌肉有點酸麻,但是這一拳絕對迅速而敏捷,如果韓越被正面擊中的話,說不定會吃大苦頭。
但是韓越什麼人?楚慈那點格斗技巧在他面前哪里夠看?
在被擊中的前一瞬間韓越迅速一偏頭,緊接著一手搭在楚慈手腕上,反方向重重一撇!與此同時他另一只手順著楚慈的手臂摸上去,在他腋下不輕不重的猛然一搗,楚慈連哼都沒哼出來,就一頭栽了下去。
韓越趁機接住他,不顧掙扎強行把他一只手跟自己銬在了一起。
“操_你媽,王八蛋!”楚慈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
“喲,你也會罵人!”
韓越狎昵的在他臉上摸了一把,力道稍微有點重,仿佛有些威脅的暗示:“——寶貝兒,別在我面前玩手段,你沒見識到那些真正仗勢欺人還沒人性的主兒……我已經算是很溫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