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的時候,韓越接了個電話,是裴志打過來問他為什麼翹掉了一個重要應酬。
韓越毫不臉紅跟他描述了一下自己這兩天都做了什麼,裴志聽完后十分震驚:“你以為你是流氓上門打家劫舍啊?還把人銬了兩天?!……靠,我不管你那攤子爛事,你就不能把人反鎖在家里然后自己出來一趟嗎?”
韓越在那笑嘻嘻的說:“我哪放心他一個人在家,我得時時刻刻看著他才安心。”
“……你他娘的要是真一見鐘情了,就放□段來好好追求不行嗎!干嘛非搞這些腦子不做主的蠢事?”
“操,膩膩歪歪的事情老子可做不出來!”韓越深吸了一口氣,又說:“我一看到他,就喜歡得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我哪有耐心等他個一年半年的再動手!”
楚慈閉著眼睛深深靠在椅子里,聞言眼睫跳了一下。
韓越掛了電話,笑嘻嘻低頭去親吻他的眼皮,問:“這都兩天過去了,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楚慈默不作聲的別過頭。
“我耐心非常有限的,寶貝兒,你看你這麼細皮嫩肉,肯定也吃不了什麼苦頭,還是別惹急了我比較好。”韓越頓了頓,看看楚慈的臉色,又低聲笑了起來:“——開玩笑開玩笑,我逗你玩的。操,我怎麼忍心讓你吃苦頭呢?我這麼喜歡你。”
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這麼貼近,韓越說話時嘴唇幾乎就貼在楚慈臉上。楚慈用力仰頭避開那親昵的接觸,聲音有些發抖:“你……”
韓越聽他說了句什麼,但是沒聽清:“什麼?”
“……你認真的?”
那聲音雖然十分微弱,但是對韓越來說不異于希望的曙光,他連忙咳了一聲正色表示:“真得不能再真了!老子我從來就沒這麼喜歡過誰,你他媽的是第一個!”
楚慈目光一點一點的移到韓越臉上,仿佛在強烈按捺著什麼情緒一樣,仔仔細細的打量他。
韓越從沒注意過自己外表的人,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果他娘的再長帥一點就好了,要是能讓這寶貝兒看一眼就愛上他了,那更是再好不過。
“……我答應你。”楚慈低聲說,牙齒都在控制不住的輕輕打抖:“快給我松開手。”
韓越不等他說第二遍,就狂喜的撲上去狠狠親了他一口,飛快的解開手銬。
楚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狠狠抓進了一個火熱的懷抱中,韓越用力親吻著他的頭發,順著耳垂一直親到脖頸,然后把他狠狠按到椅子里去,頭在他頸側用力的蹭著。這樣親昵而激動的動作讓楚慈緊緊皺起眉頭,竭力往后仰起頭,突然他感覺腰側蹭到了什麼冰涼的東西,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那是韓越隨手塞在口袋里的手槍。
他就像是被電打了一樣猝然推開韓越,力氣出乎意料的大,甚至讓韓越都踉蹌了一下。他站起身拔腿就往外跑,然而韓越滿腔喜悅正熊熊燃燒著,哪里能讓他真的跑掉,于是立刻就伸手去抓。
論力氣楚慈不是韓越的對手,但是禁不住他全力掙扎,一邊掙扎還一邊拼命往后縮。雖然他咬著牙關一個字都不說,但是顯然臉上的神情很驚懼,連韓越這麼粗線條的人都看出來了:“放松放松,冷靜點!怎麼了?怎麼回事?”
楚慈一言不發,打著哆嗦搖頭一指。
韓越順著他的手指往自己身上一看,看到露出來的槍管,還習以為常的沒覺得異常,愣了一下才突然反應過來:“你是說這個?”
他掏出手槍來在楚慈面前晃了晃,看到他更加恐懼的神情之后哈哈大笑著,一把將手槍狠狠扔了出去。
“別害怕,我不是故意帶來嚇你的,真的不是!我昨天早上從軍委出來后就直接找你來了,所以衣服都沒換。乖,不怕,我一直上著保險栓呢……”
韓越把楚慈重重勒在自己懷里,用自己覺得最溫和最無害的聲音一遍遍安慰著,殊不知他不論再怎麼把姿態放軟,也無法改變自己在楚慈心中的暴力形象了。
很久以后韓越在楚慈心里只是一個象征著暴力、特權、野蠻和不講道理的可惡的符號,這跟他當初那把手槍有著緊密的聯系。如果韓越知道的話,他一定會痛悔莫及。
然而時間已經過去,哪怕韓越愿意付出生命的代價,他們也回不到最初相識的那一天了。
韓越把楚慈扛到肩上,一腳踢開臥室的門,把他摔到那張寬大的雙人床上,隨即整個人覆了上去。
他覺得自己真是幸運,如果那天沒有去那家餐廳吃飯的話,如果上來的螃蟹不是小了很多的話,如果沒有抓住機會果斷上門來堵人的話……也許他會和自己懷里的這個人在人海中擦肩而過,至少他不能這麼快的把人弄到手。
韓越真覺得得意極了。那如愿以償的狂喜在他心里燃燒著,燒得他焦渴難耐。忍耐了這麼多天的成果是如此甜美,以至于下_身欲望很快膨脹得發痛,讓他眼底很快彌漫起駭人的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