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下五除二撕開楚慈的衣服,雙臂狠狠環抱住他的身體,從修長的脖頸一直親吻到鎖骨深陷處,狠狠留下一個個鮮紅的吻痕。就像品嘗稀世美味的珍饈一樣,每一口都恨不得嚼碎了吞下去,永遠獨占在自己身體里,永遠不露出分毫來跟他人分享。
這是我的,韓越激動的想。
是我一個人的,只屬于我一個人的。
楚慈一直咬著牙,無法控制的哆嗦著,竭力忍耐著不發出半點聲音來。直到進入的時候韓越去吻他的臉,才發現他滿臉都被眼淚打濕了,淚水還順著臉頰不斷流到漂亮的頸窩里。
韓越用嘴唇磨蹭他的臉,含混不清的嘆息:“……哭得跟個孩子似的……”
他把楚慈的上半身抱起來,緊緊圈在自己懷里,仿佛在用這種方法竭力的去哄他。
然而楚慈仍然在顫抖著,只要韓越一開始抽動,他就止不住的蜷縮起來,就像受到了無情傷害卻虛弱無力的小動物一般。
韓越只能把他抱在懷里,一邊低聲叫楚慈的名字,一邊用布滿槍繭的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淚水。
他曾經很想得到楚慈,那種野獸般的侵占欲就仿佛雄性尋求交歡一般,只要被允許就可以了。然而緊接著他又想得到楚慈心甘情愿的允許,不僅僅是迫于暴力和恐懼的無奈首肯,還要更加主動的,更加配合的,兩廂情愿的愛情。
他漸漸變得越發貪心,想要楚慈接受他,喜歡他,對他溫情相待,跟他過一輩子。他想要楚慈所有的一切,也愿意奉獻自己所有的東西,就像真正的夫妻一般互相之間無所保留。
但是后來他發現楚慈什麼都不會給他。就算他再主動,再強硬,也得不到半點回應。
他所得到的所有,他自以為曾經得到的接納和允許,都只不過是楚慈在逼迫之下無奈的認輸而已。他以為只要自己好好彌補就能得到楚慈的感情,誰知道很快他就發現,哪怕自己傾盡所有,也永遠別想換來楚慈的半分溫情。
他們無法像愛人一樣共度一生。韓越發現自己所奉上的一切,都不是楚慈所需要的。
只有在被楚慈最深、最徹底的傷害過之后,韓越才好不容易得到了唯一的機會,在所有人都試圖將楚慈生吞活剝的時候把他藏起來,占有他也保護他。
那是韓越第一次從加害者的位置轉移到保護者的位置上,盡管楚慈不想要這保護,他卻只能絕望的抓住最后一次機會,甚至不惜與他自己的母親和家族為敵。
——我一看到他,就喜歡得連自己姓什麼都忘記了。
很久以后韓越才想起,自己當年對裴志所說的這句話,最后竟然一語成讖。
第48章 嘆息 ...
韓老司令醒來那幾天,韓越天天去醫院探望,很多人都說韓家老頭生了個好兒子。
擱平常人家里韓越絕對得不到這樣的口碑,老父親受了這樣重的傷,做子女的還不得24小時天天床前伺候著?那甚至都不能叫孝順,那是為人子女的義務!
但是那種家庭里,韓越那樣的表現就是少見了。就像他從生下來到現在沒吃過司令夫人親手煮的一口飯一樣,韓老司令對兒子的關心還不如韓越小時候的貼身警衛員。
韓越十八歲參軍以前住在家里,父子之間偶然對話,韓越都沒叫過爸爸,一般都叫老首長。后來長大了,老首長不叫了,改叫我們家老頭子。
韓老司令住院這段時間,警衛員、保姆、醫生、貼身護士、雜活看護……林林總總加起來能擠爆一間ICU。韓越去或者不去影響都不大,哪怕他每天只打個電話問下情況,別人都不會覺得不正常。
但是他不僅天天都去,有時候還親自給韓老司令擦擦臉擦擦手,就那兩下勞動量,把司令夫人感動得一塌糊涂。
所有人都不知道,韓越其實心里有愧。
他抓到那個重傷了他父親的人,卻不打算把犯人交出來,甚至偷偷的藏起來保護著。
韓老司令身體恢復得很快。
在他那個級別,哪怕感冒發燒之類的小事都會鬧得驚天動地,無數專家學者夜以繼日的緊張關注,無數好藥不要錢似的上。更別提肋骨被砍斷兩根胸腔被開了個洞這樣的大事了,韓老司令要是治不好,醫療系統內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下臺呢。
國家在這方面一向非常重視。九十年代中期,一個三七年前參加革命的廳級老干部可以隨意報銷全部醫療費,錢直接由省政府老干部處掏,數額無上限,有時甚至可以花費上百萬巨款!當然真正落實在醫藥上的可能只有一半或者三分之一,很多人會從中得到好處。
但是國家對于這方面的厚待,由此可見一斑。
韓老司令醒來之后,韓越每天都盡量抽時間去醫院看他。
很快老頭子能坐起來,然后能坐在輪椅上推出去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