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保持安靜的話我保證你連一根頭發都不少,但是如果你敢叫人,我絕對先斃了你!你信不信?”
老于聲音都顫抖了:“你要干什麼?啊?你要叫龍紀威干什麼?你知道這是要掉腦袋的嗎?”
“你不說,我不說,他不說,沒人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韓越把槍口猛的一抬,老于條件反射的閉住了呼吸,只聽他道:“不過你也放心,我叫他干的事情保證不違反保密條例,也連累不到你。萬一這件事鬧起來,你盡管一口咬定是被我脅迫的,要殺要剮都在我一人身上。”
老于破口大罵:“放屁!老子本來就是被你脅迫的!”
韓越笑了一下,把槍收回去,緊接著就在房間周圍找他需要的東西,一邊找一邊說:“你別緊張,放輕松點。其實就是我愛人病了,你知道是什麼病嗎?晚期胃癌。已經擴散了。”
老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實際上如果韓越說我要砍下龍紀威的頭賣給日本人,或者是我要劫持老龍賣給美國國防部,那麼老于也許更好接受一些。他寧愿相信韓越被美國人買通了要帶著老龍叛國,也難以相信韓越冒著掉腦袋的危險跑到這里來,只是為了叫醒龍紀威去給他愛人治病。
這就像是一隊荷槍實彈的劫匪沖進銀行金庫,用槍指著營業員,說別緊張,我不需要很多錢,給我幾毛就夠了!
韓越到底是干這一行的人,很快就從房間周圍找到了他所需要的東西——幾個銀白色的手提箱,分別標記著不同的號碼。他把這些手提箱擺放在龍紀威和老龍的周圍,開口全部往里,然后用鑷子從培養皿里夾出幾張枯黃的類似于枯葉一樣的東西,一股腦全塞進老龍那透明玻璃狀的“窩”里。
老于看著他熟練的配制溶劑的動作,連頭皮都炸起來了:“你不是吧?真要叫他起來?!你知道萬一老龍暴走的話我們都會在瞬間內被烤熟嗎,他娘的老子現在真想宰了你,宰了你!”
韓越把溶劑灌到針筒里,頭也不回的說:“誰叫你運氣不好,偏要在今天被我撞見。”
他不顧老于在那拼命跳腳,用針筒對準龍紀威的動脈,直接一下子刺了進去,隨即把溶劑一滴不剩的打進了龍紀威的血管里。
幾乎就在瞬間,龍紀威的身體小幅度的彈跳了一下。
在他睜開眼睛的同時,玻璃皿中的老龍猛的抬起頭,就像冬眠被打攪的蛇類動物一樣,整個身體彎成一個倒U。剎那間它全身上下發出一股不能用肉眼看見的高速對撞沖擊波,玻璃蓋子啪的一聲四分五裂,離它最近的老于就像是被人隔空打了一拳,猛的趔趄了半步,緊接著血流嘩的一下就從他鼻腔和耳朵里冒了出來。
韓越在青海基地經歷過這個,剎那間他疼得閉了一下眼睛,感覺到有什麼溫熱的液體猛的沖上頭頂,緊接著耳朵里嗡嗡作響,幾乎什麼都聽不見了。他知道那是血液往腦子里逆流,身體差點的人甚至有可能當時就會腦溢血。
這股疼痛一直持續了半分多鐘,韓越什麼都聽不見,視線都痛得有點模糊,隱約看見龍紀威從床上坐起來,懶懶的對老龍招了招手,好像用苗語喝斥了幾句什麼。老龍歡快的從玻璃皿上一躍而起,半空中身體就長到了碗口那樣粗,啪的一聲盤到龍紀威身上,親熱的蹭了蹭他的臉。
這玩意兒跳起來的時候,韓越剛才放在玻璃皿上的幾片“枯葉”已經完全萎縮了,就像瞬間被吸走了生命力一樣,稍微一碰就碎成了粉末。
這麼大的動靜顯然瞞不過外邊的人,只聽門被砰地一聲狠狠撞開,很多工作人員如臨大敵的涌了進來,一看韓越跟老于在房間里,頓時都愣住了,也吃不準龍紀威的意外蘇醒是上邊的命令,還是出了什麼意外。這些工作人員都是荷槍實彈的,一個個僵持在那里,氣氛頓時變得十分緊張。
龍紀威把扭動撒歡的老龍從臉上扯下來,懶洋洋的扔到一邊,說:“沒事,我醒來吃個飯。”
老龍落在床上一秒鐘,就飛快的扭到龍紀威腰上,看那親熱勁兒仿佛一秒鐘也不愿意離開似的。
實驗室的工作人員還覺得十分蹊蹺,目光遲疑的在韓越和老于臉上掃來掃去:“那您們……”
韓越一言不發,面沉如水的在那站著。老于看他一眼,咳了一聲,說:“這……這個情況我會向上邊匯報的。”
龍紀威也十分散漫的擺擺手,說:“都出去吧,記得給我弄碗大排面,加點辣。”
在這里龍紀威說話比誰都管用,那幾個工作人員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著退了出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任務嗎?”等到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幾個人的時候,龍紀威終于轉向老于,開口問道。
老于心說這趟渾水可甭想讓老子沾!于是一撇頭,抱著手,裝作沒聽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