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越瞬間青筋直暴:“大仙你真是太準確了,我遇上了一個牌技過人的大妖怪!”
他把最近兩個月以來的事情都跟侯瑜說了一遍,從沒贏過一次的牌局更是怨念十足的加以重點描述。侯瑜聽完后摸了摸下巴,感慨道:“我發現楚工打牌確實挺厲害啊,他經常跟人打牌嗎?”
韓越搖搖頭:“很少,他比較喜歡打游戲。”
“唔,牌技再厲害也不可能穩贏不輸吧,這本來就是有點機率性的東西。何況你打牌也挺在行的啊,不可能連續兩個月,一次都贏不了吧?”侯瑜沉吟了一會兒,突然靈光一閃:“他會不會出千了?”
“……出千?”
“難說啊,楚工那手……嘖嘖。”侯瑜十分唏噓的搖搖頭,又說:“要不這樣好了,我給你一個建議。你不是經常搞到一些帶針孔攝像頭的鋼筆啊,高精密微型照相機啊之類的諜報器材嗎?”
“怎麼?”
“下次打牌的時候直接在牌桌邊上安一個不就結了嘛。事后拿出來好好檢查一下,一幕一幕的仔細看過去,要是楚工真的跟你出千,總會有影像錄下來是不是?”
韓越一想,咦,這個主意很不錯啊!于是當晚就早早回家去,趁楚慈還沒下班的時候在餐桌上裝了一個。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丫在跟我搗鬼,還是老子真的手氣太臭!”韓越拍拍手,竟然還十分得意。
結果那天晚上韓越又不出意料的慘敗了。
然后又不出意料的灰溜溜跑去洗碗了。
緊接著第二天,韓越鬼鬼祟祟把安裝在花瓶里的微型精密攝像機帶到辦公室去,一個人看了很久很久。
他那可憐的副官幾次敲門進去,都看到韓越一人面對著電腦,臉上掛著猥瑣的笑容,時不時夾雜著幾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老大你該不會在看黃片吧?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一拿高薪的政府官員卻躲在辦公室里看小黃片,這是何等的沒有下限!何等的慘絕人寰啊!
……你都不知道帶我一個看看!
韓越晚上回家,氣定神閑的做了飯,氣定神閑的吃了飯,又氣定神閑的坐在了牌桌邊。
仍然是爭上游,仍然是三盤兩勝。
第一局韓越毫無懸念的輸了。
第二局韓越又毫無懸念的輸了。
第三局……總之我們知道韓越他是不可能贏的!
楚慈放下最后一張王,微笑著站起身,拍拍韓越的肩:“我去打一會兒魔獸,沒事別吵我啊。”
韓越沒有像往常一樣滿懷怨念的夾著尾巴乖乖去洗碗,而是突然抓住了楚慈拍自己肩膀的手,微笑著抬起頭:“寶貝兒,你袖子里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楚慈猛的把手往回抽,但是韓越的力氣豈是一般人能比擬的,一把就將楚慈的手腕按死在半空中,緊接著有條不紊的解開了襯衣袖口,把他的袖子一點點掀了上去。
一張方片三和一張紅桃五嘩啦啦掉到了桌子上。
楚慈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韓越微笑著站起身,拍拍他的肩。
“我去書房打會兒魔獸,親愛的,碗筷就拜托你了喲~”
解放區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區的人民揚眉又吐氣。
韓越簡直高興瘋了,進門就在書房里滾了一圈,還蹦到沙發上去狠狠跳了好幾下——可憐那沙發從沒承受過如此兇悍的重量,當即就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老子今天終于翻身啦!老子終于不再是家庭煮夫啦!X他娘的,什麼叫一家之主?老子才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啊!咩哈哈哈哈哈——”
韓越開了電腦,上了游戲,興沖沖的找出耳機就要戴,突然聽見廚房里傳來砰的一聲脆響,那是好幾個碗同時摔到地上的聲音。
韓越條件反射就要沖出去,緊接著硬生生克制住了。開什麼玩笑,只要沖出去他就進不來了,洗碗的人絕對又會變成他!忍辱負重兩個月才得來的勝利果實,怎能因為一時心軟就全盤葬送掉?那他韓越豈不真變成了傻叉!
韓越戴上耳機進入游戲,瞬間一堆消息蹦出來。他還沒來得及點開,突然書房的門被敲響了。
“你在嗎,韓越?幫我個忙。”
韓越眼觀鼻鼻觀心:我不在我不在我不在我不在……
“幫我找下創口貼。”楚慈推門而入,豎起兩根血淋淋的手指,滿臉無辜:“我割到手了……”
韓越后來回憶起當時的場景,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被剁掉了尾巴的貓,蹭的一下就竄起來了,速度快得連火箭都望塵莫及。
接下來的十分鐘內,楚慈被好好的安頓在椅子上,安詳的舉著他那兩根手指頭,任由韓越用冷毛巾一點一點擦去血跡,仔細上好云南白藥,精心萬分的包扎起來,最后還無比心疼的捧在手里看了半天……
于是當天的碗仍然是韓越洗的。
洗得萬分悔恨,洗得心甘情愿。
那天深夜在床上,韓越捧著楚慈的手摸了又摸,對自己逃避家務、懶惰成性的做法做出了深刻的檢討,然后對自己改成錯誤的決心做出了堅定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