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老板站起來拍了拍周行敘的肩膀:“好久沒見你了。”
周行敘沒躲老板略顯熟絡的動作,笑:“哪有,上個月才見過。”
老板看上去六十歲都能算作爺爺輩了,講話挺幽默:“就是小娃子們說的那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周行敘和老板打諢:“別瞎說啊,我這帶了人一起來的,你這是混淆我們關系給我找麻煩呢。”
老板聽了他的話,視線越過周行敘看見了站在他身后的薛與梵。
一男一女,年齡相仿,被誤會是自然的。
不過老板沒口頭上說出來,就是一臉打量的壞笑。等兩個人落座之后,走進后廚,嗓門不小,薛與梵這才聽見他交代后廚,一份不要姜絲不要蔥花少放點鹽。
薛與梵坐下來,才好好打量著這家其貌不揚的店。店里的陳設都很老舊了,因為是面店,后廚起火燒油,店里免不了墻壁上都掛著油煙污漬。
周行敘又起身走到冰柜前:“喝什麼?”
“礦泉水。”
已經是秋季了,冰柜沒有通電,礦泉水遞到薛與梵手里是常溫的。
周行敘拿了瓶可樂,還是像上次一起去吃飯一樣,他沒玩手機。薛與梵坐在他對面也不好意思玩手機,但兩個人呆呆的坐著好像更傻。
不過他不玩手機,也架不住有人找他。
給他打電話的是樂隊的鼓手左任。
左任是來問薛與梵怎麼樣的。
踩了人的腳,又把人撞到在地上,他當時手足無措,還是周行敘先反應過來,把人從地上拉了起來。
后來人被周行敘帶走了,左任實在是不擅長和女生相處,當時看見一直在哭的薛與梵也沒有膽子跟著一起上車。
只好拜托周行敘。
他把電話接通后,將手機遞給薛與梵,給她解釋:“是左任。”
薛與梵拿過他手機,把聽筒貼在耳邊,電話那頭不止一個人的聲音,有些亂糟糟的,有人出聲,喊著左任的名字,叫他快道歉。
“喂?”
那頭還是亂哄哄的,有人說:“換人接了換人接了,你快點把準備好的道歉詞說出來啊。”
吵了幾秒后,另一個聲音說安靜。薛與梵這才聽見左任的聲音,他說他很抱歉:“當時應該跟老大一起安慰你的,但是我不知道要怎麼做。反正就是很對不起,你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你一定聯系我。好了,我掛了。”
話音剛落,薛與梵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電話那頭一直講的話的人開了口,在罵左任:“你孫子掛什麼掛?聽人原不原諒你。”
薛與梵拿著手機,也有些不知所措,視線里是坐在她對面的周行敘,他很認真的看著她。
突然想到那天在酒吧里看他們商演的時候,周景揚那些抹黑之詞,她當時就沒有信,現在想起來就覺得更是好笑。
薛與梵:“沒關系,你不用放心上。”
打完電話,順順面還沒上來。薛與梵把手機還給周行敘。他接過手機往桌下看:“你腳沒事吧。”
薛與梵動了動:“就是稍微有點麻。”
畢竟那個大個塊頭沒防備的一腳踩上去了,不疼不麻才怪。
他若有所思,然后起身走到后廚外面的門框前。薛與梵只聽他對里面的人說:“老板,那份正常的順順面里加個鹵豬蹄。”
老板:“沒豬腳,雞爪鴨爪鵝爪有,要嗎?”
周行敘:“都要。”
第8章 七分熟 離經叛道的一個人
那碗不叫加了鹵爪的面。
叫一碗鹵爪里不小心掉進去一條面條。
但還好她喜歡啃東西,就像是喝奶茶的時候她喜歡里面加很多料。
渣男浪子很香,主要原因是他們經驗豐富,太懂得在騙到手之前曖昧時照顧女生了。周行敘付錢之后,拿著手機先出去了一趟,薛與梵以為他去接電話,沒在意。
坐在原位慢悠悠的啃著雞爪,視線不小心和店里的老板對上了。老板朝她笑了笑,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挺好的。”
周行敘回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個藥店的購物袋。
里面是一支活血化瘀的藥膏。
所以說,實在是沒法不叫人心動。
他胃口似乎很一般,這次也一樣。面吃得不多,薛與梵還在啃雞爪,他沒催薛與梵,只是拿著手機坐在對面,時不時的因為老板的話茬回頭聊兩句。
他給老板丟了根煙,跟薛與梵說他們是忘年交。
念初高中的時候是周景揚身體最不好的時候,于是乎,他這個哥哥在家里呼風喚雨,但凡有一點親戚朋友家人有一點讓他不順心的,他就喊頭疼喊呼吸不過來,說自己要死了。
周行敘就是他那段時間最大的眼中釘,理由周行敘一直沒想通,后來他猜測可能是因為在親情里每個人都是貪得無厭的,也有霍慧文作為一個母親卻沒有處理好兄弟之間關系的原因。
霍慧文沒有引導好周景揚,她只是叫著周行敘和全家一起遷就周景揚,無條件的遷就他。
所以才導致了現在這種畸形的兄弟關系。
和老板也是那時候認識的,他倒底是個活生生的人,當時周景揚什麼都要搶,霍慧文只好讓小兒子一讓再讓,周行敘氣不過選擇了住宿,周景揚身體不好霍慧文不放心他也住宿,想著兄弟兩個分開住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