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芹聽見薛與梵和小八講話了,知道她醒了。摘了耳機拍了拍薛與梵的床頭:“你今天早上怎麼回來了?”
當時化妝打扮給自己找的借口就是要回家住,現下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薛與梵頓了一下才開口:“我爸媽不在家,還不如回學校和你們待在一塊熱鬧呢。”
方芹知道薛與梵家的情況,她爸爸是做生意的,一年到頭都很忙,她媽媽是補課中心的老師,每個假期周末也見不到人影。方芹沒多疑:“也是,大家待在一起熱熱鬧鬧一點。一個人在家太冷清了。”
薛與梵洗完漱吃午飯的時候,想到要給小八轉錢,站在椅子上去夠床上的手機,未讀消息不少。
都是周景揚的。
今天早上周行敘送自己回來被他看見了。
早上八點,一個很曖昧的時間點。薛與梵老規矩無視掉了他的信息,翻著列表去找小八。
下午她在宿舍看看電影畫畫稿子,翻個身下床去上廁所才發現外面天又黑了。
周行敘他們晚上還有演出,薛與梵沒去。洗過澡之后一身清爽的坐在下鋪的位置上看他發的朋友圈動態,順手給他點了贊。
然后退回到聊天列表等他的消息發過來。
三分鐘,點完贊后周行敘給她發消息的時間。
比她想象中還短的時間。
【周行敘】:醒了?
【薛與梵】:上午就醒了。
給他回完消息,薛與梵把早上帶回來的蘋果洗了一下,拿著滴水的蘋果去找小八借水果刀。小八頭上裹著干發帽坐姿灑脫:“你也開始減肥了啊?”
“白天運動量太少,總覺得有點積食。
”薛與梵接過水果刀又折返回衛生間把水果刀也沖了一遍。
“也是,積食是真的不舒服。但是……”小八身子朝后仰,揶揄起了她:“你哪里來的蘋果?昨天回家一趟就帶回來一個蘋果?”
薛與梵哽了一下,手一抖,被削成長長的果皮斷了,掉進了垃圾桶里:“就……長得漂亮,路上被人搭訕送了個蘋果。”
小八拉了拉嘴角,感覺是自己給自己找打擊:“行,當我沒問。美少女的事情我少管。”
薛與梵削完蘋果后把水果刀洗干凈用紙巾擦掉了水分之后還給了小八,看她在看綜藝,饒有興趣的站在旁邊啃了大半個蘋果看了好一會兒。
還是方芹洗完澡聽見薛與梵手機在震動,提醒她:“梵梵,你手機在震。”
薛與梵將果核丟進垃圾桶里,拿起手機看見語音通話上的備注,一個炸彈在心里炸開了。
抽了張紙巾擦了手之后,披上棉服拿著手機去了陽臺接電話。
她們宿舍全是單身的,平時有電話不是父母就是外賣快遞或是買房售樓的推銷電話。都是一些可以待在宿舍里面就能接聽的電話,小八第一個反應過來,趴在宿舍的移門上,將八卦的本質從頭至尾貫徹了起來。
方芹的面膜都沒有來得及貼服帖:“什麼情況?男人?”
小八貼在玻璃門上,什麼都聽不見:“這什麼宿舍?左邊吵右邊吵,上面吵都聽得清清楚楚,怎麼陽臺搞這麼隔音?”
薛與梵在睡衣外面穿了一件長款的羽絨服,羽絨服只到小腿處,剩下的腳踝和半截小腿還是得在寒風里瑟瑟發抖。
電話那頭環境很安靜。
薛與梵握著手機撐在陽臺的欄桿上:“你那邊怎麼不吵?”
“出來給你打的這個電話。”說著,薛與梵聽見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的聲音,薛與梵甚至能想象到他吞云吐霧的樣子:“我哥來煩你了嗎?我今天早上送你被他看見了。”
“煩了。”薛與梵老實說:“我沒理。”
那頭笑了兩聲,就此兩邊都安靜了,寒風灌入羽絨服,薛與梵往沒風的移門處站了站。
電話那頭的人咳嗽了兩聲,她聽見洗手的水聲。
薛與梵換了只手拿著手機,將被風吹涼的手放進口袋里暖和一下:“我今天下午刷學校論壇,我在元旦晚會節目單上看見你們的名字了。”
他問:“你去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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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晚會,薛與梵去了。
那通和周行敘的電話被薛與梵糊弄過去了,她胡謅是一個同學要把弟弟送進薛與梵媽媽的補課中心去補習。
正巧要趕上寒假,大家也都沒有懷疑。
三十一號下了課大家都要回家了,雖然說是元旦晚會,但是三十號晚上就開始了。宿舍有小八,這種活動不可能少了她,等她隨口在宿舍問起有沒有人要一起去的時候,薛與梵順桿下,說是可以陪她一起去。
幸好三十號她們下課還算早,去的時候還有幾個好位置了雖然比起前排正中間,但也好過蹲過道。
小八從口袋里抓了一把巧克力出來給大家分了墊肚子:“今天帥哥的節目時長不拉滿都對不起我今天餓著的肚子。”
薛與梵沒要巧克力,她今天和方芹是吃了晚飯過來的,結果吃太著急了,現在總感覺最后一個丸子卡在喉嚨口了。
會議中心里已經坐滿了人,薛與梵擰開礦泉水瓶,喝了兩口水想把晚飯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