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與梵隨手在上面畫了個笑臉,端著粗糧和一杯牛奶從廚房出來。
這是早飯,但是薛與梵到中午才起床,電飯鍋的保暖效果非常好。手機里堆著向卉問她中午吃什麼的消息。
薛與梵還沒有來得及胡謅一個,向卉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是讓她幫忙送一份文件。
“梵梵,你看看書房的桌子上是不是有一個文件袋。”
薛與梵拿著手機上了二樓,果不其然在向卉的書桌上看見了一個標注著一串代號的牛皮紙文件袋:“看見了,媽媽。”
向卉顯然在電話那頭送了一口氣:“你現在幫媽媽送到補課中心來,好不好?”
薛與梵掛了電話之后換掉了身上的睡衣,在抽屜里找圍巾的時候,才發現周行敘之前借給自己的那條圍巾,她一直都沒有還。
黑色的圍巾,擺在她那堆各色各花紋花里胡哨的圍巾里反而最顯眼。
網約車進不了小區,薛與梵拿著文件袋小跑到小區門口的時候,網約車司機已經到打了兩個電話來催她了。
車里打著暖氣,她一上車就和司機師傅說了聲抱歉,但還是不免被嘮叨了兩句:“小姑娘你還真是墨跡啊。”
薛與梵拉了拉嘴角,有些心虛的不爽。
路上沒有堵車,司機不是個健談的人,最后把她放在了順路的補課中心對面的馬路邊上,一腳油門匯入車流,快得一抬頭就只看得見一個尾燈了。
補課中心樓下的保安照例給她登記,薛與梵說來找向卉之后,保安瞇著眼睛隱隱從薛與梵臉上看出了像向卉的眉眼,隨后咧嘴一笑:“向老師的女兒是嗎?上去吧上去吧。
”
補課中心薛與梵不是第一次來了,熟門熟路地找到了向卉的樓層,打電話給向卉的時候她剛進電梯,電梯到達樓層時,向卉已經在電梯門口等她了。
一個端著保溫杯路過的同事看了向卉,又看見了薛與梵,推了推半框的不時髦眼鏡朝著她們笑了笑:“向老師,你女兒來了?”
向卉拿過牛皮紙袋子,塞了把辦公室里同事給的糖在薛與梵口袋里,和同事打過招呼后,問薛與梵:“我今天五點下班,晚上六點半還有班。你是到五點和我一起吃飯,還是自己現在回家?”
“我先去旁邊逛逛,看看衣服,到時候再說。”
向卉說行,讓薛與梵有看中的衣服拍照給她看,缺錢找她要。
見到周行敘是薛與梵剛走進商場的時候,他剛在旁邊的游泳館游完泳,正準備坐直升電梯去地下停車場。
他穿了件戴帽子的球衫,臉隱在球衫帽子里,帽子下是微潮還有些滴水的頭發。順毛的樣子看上去年紀小了一些,他在看見面前的薛與梵后,把帽子摘了。
笑,眼睛彎彎的:“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特別有緣?”
第19章 十八分熟(二更) 要不我去追追看……
網紅的甜品店門口排起了隊伍, 薛與梵說她想吃。
他沒二話,說行,就跟著她一起排隊了。
商場里的暖氣很足, 他頭發很快就全干了。兩個人的餐品擺在一個托盤里, 周行敘請的客,周行敘端的托盤。
空位置在角落,旁邊還有一根似假似真的綠色裝飾植物。
薛與梵用勺子挖了一大勺芋泥, 淡紫色的芋泥浸在白色的熱牛乳里,味蕾滿足。
相反對面的人只是點了杯果茶和最不甜的提拉米蘇。
他說他是去旁邊的游泳館游泳的,因為游泳館的停車場在維修,所以他把車停在了商場樓下。
“你還會游泳?”
“我以前小學的時候被選去過游泳隊。”周行敘喝了口果茶, 覺得有些甜了。
他們兩個都是首府人, 論起游泳的天賦實在是不比南方水鄉的人。薛與梵就是一個旱鴨子,復習班常去,興趣班也不少,就是從來沒去過游泳館。
周行敘用吸管攪了攪玻璃杯里的果茶,又喝了一口,反問薛與梵:“很意外?”
“有那麼一點。”薛與梵品著嘴巴里的芋泥香糯的口感,嘴巴上說著一點, 但語氣和表情都讓周行敘覺得何止一點。
他拿著餐叉,挖著一塊提拉米蘇, 指尖不小心蹭到了奶油, 他說游泳都是小學的事情了:“現在就鍛煉身體而已。”
薛與梵出門的時候沒帶包,所以身上也沒有紙巾。錢和力都是對面的人出的, 她放下勺子起身去柜臺拿紙巾。
紙巾上四四方方,上面印著店名和LOGO。
晃著一小疊紙巾朝著角落走過去,他低著頭, 吸管抵著唇邊,正在試圖讓味蕾習慣果茶的甜味。
低頭的動作露出脖子后的皮膚,從衛衣的領口看過去,能隱隱看見那半個‘光環海豚’的紋身。
周行敘感覺到了有個人停在旁邊,抬頭對上之薛與梵的視線,問她怎麼了。他突然福至心靈似得用沒有沾到奶油的手摸了摸后頸,大概知道薛與梵在看他后頸上的紋身。
薛與梵把紙巾遞給他,在他對面的沙發上落座,拿起勺子攪動著甜品里的芋泥:“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