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以前一樣,她和周行敘又沒有再聯系對方。
距離開學還有一周的不到的時候,薛與梵準備重新再復習一遍發展史,這兩天她刷朋友圈,看見周行敘和樂隊其他人聚餐的照片,想著他最近應該挺忙。
周行敘是挺忙的。
大姨家的小孩過整歲生日,叫了他們全家去吃飯。周行敘從他自己的公寓出發的,最后一個到。仿佛真應了那句‘父子沒有隔夜仇’,他們一家照舊表面和和氣氣的坐在一起。
周景揚翹著二郎腿在打手游,聽見周行敘在霍慧文的提示下,正在喊人。
“小姨,姨夫,姐姐,姐夫……”
周景揚剛剛在游戲里沖陣殺敵,還沒有來得及在團戰里堅持上五秒鐘就被集火掉了,抬頭往旁邊看的時候,周行敘剛坐下來,手上在解脖子里那條圍巾。
霍慧文給他們買的,一人一條一模一樣的圍巾。
大姨穿著新衣服笑得臉上褶子全出來了,她在家里有絕對的話語權,此刻接待客人也全是她的工作,端著酒杯客套的讓大家別客氣:“都隨意一點,敞開了吃。這家飯店的菜好,還得提前訂,我們差點都沒有訂上……”
小輩們禮貌的稱呼了一聲‘大姨’,大姨看見了霍慧文的兩個兒子,又瞧見對面妹子家已經結婚的小輩,自然要對結了婚的說上一句‘早生貴子’,對還沒有對象的來上一句問候:“找女朋友了嗎?可以談起來了。”
這話其實蠻遭嫌,但今天她家做東,幾個小輩自然笑著點了頭。
周行敘胃口已經很一般,動了兩筷子之后也沒有嘗出這家飯店有什麼值得提前預定的,有同感的還有周景揚。
周行敘把果汁都放遠了,拿起開席前每個人人手一杯的茶葉茶:“說提前預定什麼的,都是充面子用的,給自己增加點優越感。”
“也是。”周景揚把筷子也放下了:“等會兒回去要不要一起去小區門口吃姚記?”
他有時候好像也會做出一副哥哥的樣子,霍慧文隱約聽見旁邊兒子們的對話,照例先是嘴上說他們好好的酒席不吃,但伸手去拿包了:“要不要我請客?”
周行敘喝了口茶:“不了,我今天回我自己那里住。”
他爸喝了點酒,這頓飯早不了,周行敘準備去抽根煙就提前走了。衛生間在走廊盡頭,走廊盡頭的窗戶正對著馬路。
晃眼的車燈從飯店門口駛過,未能趕上閃爍的綠燈的司機在車里罵人,百分之八十的會罵前車開慢了,剩下百分之二十會懊惱自己怎麼沒有加點油門。
地毯將腳步聲掩蓋了,周景揚走過去拍了拍周行敘的肩膀:“一轉頭你人都不見了,我以為你已經走了呢。”
“有事?”
周景揚指了指廁所:“廢話,上廁所。”
他上完廁所出來的時候,周行敘一根煙快到底了。周景揚不抽煙,連吃東西都清淡,他從胎里帶出來的身體底子從來經不起他像周行敘一樣去折騰,去隨隨便便嘗試。
“問你件事。”
周行敘看他甩著手上的水珠走過來,拿著煙的手伸到了窗外:“什麼事情?”
周景揚:“你談過的戀愛比我多,你說要是一個女生對你愛答不理,你會怎麼追?”
沒說名字,周行敘也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人半湊到窗外,吐了一小口煙圈,故意給了周景揚最不喜歡的答案:“不追。
”
答案他不滿意,所以周景揚換了個問法:“但如果你很喜歡很喜歡,就非要追到手怎麼辦?”
紅色的星子已經燃燒到了最末的煙蒂,周行敘把煙按滅在垃圾桶蓋上,順手將窗戶關小了一些:“薛與梵?”
被猜到了。周景揚不太想要承認,但怕周行敘不知道是誰給不出意見,不情愿的點了點頭:“如果是薛與梵這樣的女生你怎麼追?”
“薛與梵這樣的?”周行敘笑:“沒追過,給不了意見。”
窗戶關上后,走廊明顯回溫了一些。
周行敘揚了揚唇角,看著周景揚:“要不我去追追看?追到了有意見了,再告訴你?”
第20章 十九分熟 關于接吻
開學那天下了毛毛雨。
外面天已經黑了, 華燈初上。偶爾也有幾個拖著行李箱走在學校里的人,這個時候老薛就會來一句,看看別人多獨立。
這話說出口, 車里的向卉和薛與梵都不接話。
寵薛與梵的是她, 寵了之后又要嘮叨啰嗦的也是他。
雨刮器合著車載藍牙里刀郎的西海情歌正在工作。
薛與梵抱著自己的被子坐在后排,看著窗外:“每次都這樣,只要開學, 冬天毛毛雨,夏天大暴雨。”
宿舍里薛與梵是最后一個到的,她在家里吃了晚飯才出發來學校。小八只比她早一點點,薛與梵到宿舍的時候, 她正在和方芹她們研究怎麼套被子。
向卉聽見幾個小孩喊阿姨, 笑著應聲,過去幫小八把被子套好了。喜提小八一句:“阿姨你長得好美啊,難怪梵梵也長得好看,你們兩個站一塊一看就是一家人。”
連帶著把薛與梵也夸了。
薛與梵的衣服在打包的時候就連帶著衣架一起放里面了,掛起來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