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訴苦完,那頭體育老師在喊集合。
不過是中途抽查的一次點名,輪到薛與梵測八百米還要半個小時。
薛與梵重新走回看臺樓梯口的時候發現他還沒走,原本手里的外套團了團,放在地上給她墊著。
周行敘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這個老師和我關系還不錯。”
薛與梵擰起眉頭,一臉震驚的看著他:“你居然和全校噩夢關系好?”
這不是夸張,不知道有多少人的體育折在她手里,人送外號首大噩夢。
周行敘小得意,說可能是他招人愛。
薛與梵聽罷就給了他一個白眼加一聲不屑的嗤聲,絲毫沒有坐在別人外套上的不好意思和‘拿人手軟’的覺悟。
“看見彎道那棵樹了嗎?等會兒跑到那里之后躲起來,我幫你去引走老師的注意力,等第二圈你再出來。”周行敘不惱,偏語氣冷起來了,斜睨著她:“再嗤一聲?”
服軟比誰的快,畢竟現在似天塌般的大事被解決了,薛與梵雙手比了個愛心,下巴擱在愛心上,仰著頭朝他賣笑臉。
“你給我比了屁股?”
“愛心,是愛心!”薛與梵把手比的愛心湊到他面前,不過薛與梵還是有點擔心:“萬一不成功怎麼辦?”
周行敘聳肩,事不關己的樣子:“那就是首大噩夢覺得你態度不端正,掛了你的科唄。”
薛與梵:“……”
第22章 二十一分熟 阿敘,歌詞聽到了嗎?……
薛與梵很緊張。
高中的時候所有人都喜歡體育課, 就她不喜歡。曾經她也是一個月要來三次月經的‘經期不調的可憐學生’。沒有想到著噩夢般的八百米從初中開始一直到現在如同附骨之疽,恐懼如影隨形。
周行敘的作戰計劃,薛與梵心里沒底。
那頭噩夢發聲了, 吹著哨子喊八百米集合。周行敘伸手把她從臺階上拉起來:“放心。”
很難放心。
薛與梵有氣無力的站在起跑線上, 如同被送去屠宰場的小豬仔。
哨子聲響,真跑起來了,她也還是忍不住頻頻朝著起跑線張望, 生怕他騙自己。
還好,雖然霍慧文看上去不怎麼樣,周景揚看上去也不怎麼樣,但好在他們家家教對周行敘的誠實守信上教育非常不錯。
他真的在自己快要跑到彎道的時候出現在了操場上, 身材頎長, 隔著一個操場的對角線,穿過綠茵場望過去,還是一眼就在一堆人里找到了他。
配合打得非常不錯。
在首大噩夢那里登記完八百米成績之后,薛與梵發現他還沒走,站在自己之前坐過的看臺樓梯口,低頭看著手機,衛衣的袖子扯到了手臂上面, 露出的那截手臂看上去很有力。
薛與梵張望了四周,操場上的人已經散了, 她看四下無人了才小跑著過去, 抬手拍在他肩頭:“走,請你吃飯。”
他把手機收起來, 倒也沒有客氣。
薛與梵拿起他那件之前給自己墊在屁股下坐著的牛仔外套,拎起衣領抖了抖。沒給他,總要洗過之后再還。
周行敘把手機揣回口袋里:“我車停那邊了, 走吧。”
今天跑步,她穿了一身休閑運動的套裝,日頭整足,陽光將影子打在地上,薛與梵看著挨著的兩個影子,突然感覺自己這樣有些不太好看。
球鞋運動褲的,看上去不修邊幅了。
她突然在宿舍樓旁邊停了腳步,沒給周行敘說話的機會,說完就跑了:“我回一趟宿舍,你等我十分鐘。”
薛與梵說罷,抱著他的牛仔外套,腳上生風,絲毫不像剛才跑八百時弱不禁風。
宿舍里方芹和佳佳在吃飯,小八還在為了她的加分權做牛做馬。
她們兩個雖然沒去陪薛與梵跑八百米,但是給薛與梵帶了午飯,聽見宿舍響起開門聲,方芹看是薛與梵回來了,指著她桌上的打包盒,說飯買好了。
薛與梵把周行敘的外套團了團,隨手塞進衣柜里,敷衍著恩了幾聲,找了套新買的春裝就進了衛生間,還不忘讓方芹幫自己看著點時間。
“十分鐘?”方芹問。
“對。”
換衣服倒是快,就是今天跑八百米她就沒有想過要化妝,她預留了五分鐘給自己簡單畫了淡妝。
方芹和佳佳扭著頭看著突然回宿舍打扮起來的薛與梵,佳佳嘴里還有一個牛肉丸,講起話來有點口齒不清:“你要出去?”
“恩。”薛與梵拿著鏡子在畫眉毛,板著張臉不茍言笑的認真模樣。畫完還不忘把鏡子拿開,問室友自己畫得好不好:“還有幾分鐘?”
佳佳戳了一下正在放電視劇的平板:“還有三分鐘。”
眼影用了最不容易出錯的大地色,消腫效果一絕。還好她為了省事去燙了睫毛,這時候眼尾拉個眼線,涂個睫毛膏就搞定了。
佳佳:“還有一分鐘。”
薛與梵挑了支最近經常用的唇釉,涂完后用指腹暈開,佳佳貼心的提前抽了張紙巾遞給她用來擦手。
薛與梵對著鏡子檢查自己牙齒上有沒有沾到唇釉,余光瞥見遞過來的紙巾,跟小八學了一招,對佳佳說了聲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