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給了他一張說葷話也不會被打的臉,這是老天爺的偏心。偏心給予的東西,被他最大限度的發揮了在最吃這一套的薛與梵這兒。
她想,難怪有人喜歡搞曖昧。
兔子急了還咬人,周行敘見好就收,看著近在咫尺的女生宿舍樓,周行敘正想說‘快點上樓吧’,卻見她突然態度三百六十度的反轉了,手摸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看著不遠處接吻的男女。
叫聲了他的名字:“周行敘。”
周行敘:“恩?”
她望著斜前方,問他:“這就是第三視角的接吻嗎?自己親的時候感覺還不錯,怎麼現在看上去這麼沒有美感?”
周行敘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見她一臉認真,語氣卻道出惋惜,仿佛心中與浪漫掛鉤的接吻就此破滅了。
幾乎每個女生都看過一部叫做《公主日記》的電影,電影里安妮海瑟薇扮演的角色曾說和喜歡的人接吻,她的腳就會不自覺的翹起來。
接觸那部電影的時候薛與梵覺得很浪漫,如同《勝利之吻》對她的影響一樣,后來碰見周行敘,幾次親下來,她覺得接吻確實應該用無數聽上去就覺得浪漫的詞去形容。
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副扎堆在女生宿舍樓下親昵的小情侶這樣。
惋惜心中接吻濾鏡破碎之時。
一只手落在她肩頭,距離他們最近的那對情侶揮手道別了,空出了較多的公共場合的‘私人空間’。
他湊到薛與梵耳邊:“那要不我現在再給你把濾鏡補起來?”
第26章 二十五分熟 浪費開房那錢干嘛?我家沒……
薛與梵跑了。
像個小炮仗一樣, 臨陣脫逃之前還往他胳膊上又來了一拳頭。
周行敘還是頭一次站在女生宿舍樓下干目送這事,旁邊一位男生明顯比他有經驗,往左邊走了走, 女生宿舍樓有一豎排的玻璃窗, 不知道是設計感還是為了采光好。
又或許是兩者皆追求。
站在那里能看見上樓的女生,周行敘走過去的時候,薛與梵已經到了二樓了, 不是觀賞的最佳位置,但還是仰著頭看著她徹底消失在視線里。
薛與梵到宿舍,時間已經不早了。
小八以為她是忙到現在這麼晚,薛與梵把熏上辣味的外套脫下來, 隨手搭在自己的椅子上, 今天頭發也得洗了。
薛與梵找著換洗的衣服:“沒有,結束之后他們請客吃飯的。”
又問小八肚子有沒有好一點。
小八說還不錯,至少上廁所的數次減少:“怎麼請客吃飯這種好事從來沒有輪到我呢?我怎麼每次去就干苦力?”
薛與梵往手腕上套了根皮筋,說笑:“顏值紅利?”
小八夸她美:“那美女周六跟我吃個飯,我好好報答你?”
“不行,我這周末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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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清明,首府就得下幾場雨, 掃墓那天天也陰著,他們一家人需要先去奶奶家把奶奶接上, 再一起去墓地。
薛與梵和向卉坐在老薛車上, 快到奶奶家的時候,薛與梵隨口問了一聲:“大伯家今天去嗎?”
“沒聽你大伯說不去, 應該不和我們一起去,可能時間湊不到一起去。”向卉帶著眼鏡,拿著手機, 正在看表格里的學生的考試排名,那蹙眉的樣子不知道是因為坐車開小字頭暈眼花還是學生考得太差了。
等奶奶上了車,大伯家的話題大家都很有眼力見地不提了。
墓地是北環高架橋下去后的先人居里。
薛與梵捧著一束白菊,和向卉走在一起。薛鴻暉攙扶著薛與梵奶奶走在前面。
走著走著,距離之間多了幾步臺階,向卉挽著薛與梵,小聲嘀咕了一句:“你二姐自從生了孩子之后就沒有來看過你奶奶了。”
薛與梵:“當初奶奶那麼說她,這也不能怪二姐,要我我也不來。”
薛與梵到現在還記得,二姐哪怕是挨了奶奶打,挨了奶奶的罵,依舊像個勝利者一樣在雨天罰站在飄雨的走廊上,她像個反抗壓迫成功的無畏戰士。
哪怕身上衣衫不整,她看上去狼狽不堪,哪怕面前至親的奶奶說今天要把她淹死在后面那條河里,她都一言不發,仰著頭不肯認錯。
向卉瞥她:“但是你要和你二姐一樣,你就等著我被你氣死吧。”
“那我要嫁給孩子他爹呢?”薛與梵問。
向卉松了口:“原本打斷你兩條腿,現在給你留一條腿,就打斷一條。”
薛與梵和爺爺的關系不親近,幼兒園的時候爺爺就去世了,她現在只剩下一個模糊的記憶,將手里的白菊放在大理石的墓碑上,聽著奶奶抹著眼淚哭了幾聲。
從墓地離開的時候,天開始飄起了毛毛雨。
回去的路上,奶奶又說起了今天沒來的大伯一家,重點的□□對象當然是二姐。
從未婚生子往前說,到下車前,說到了二姐讀書時候談戀愛,從小不聽她管教所以現在活成這樣子。
太姥姥的恐懼充滿了羊水,恐懼又化作養分通過臍帶連接著還是嬰孩的奶奶,最后太姥姥用‘恐懼’的奶水將奶奶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