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言:聶蔓說你哥在表白。
周行敘拿出手機點開圖片, 看著照片上面對面站著的男女,身高不搭,氣質不合, 衣服也不配。
怎麼看都覺得照片上這兩人站一塊不合適。
他沒有打算回,人往活動教室走,沒走幾步,手機一振, 唐洋又發了一條信息多來。
【唐洋】:哥, 你家戶口上要多一頁了。
文字后面還配了個偷笑的表情。
周行敘點開對話框。
【周行敘】:怎麼?你要來當我兒子?
他只等了十分鐘不到,就遠遠看見她走路帶風的橫穿了大半個操場,走到沒有樹蔭的地方,她抬手遮陽。
今天陽光正好,連她發梢都泛著金色。
后來說起這件事,薛與梵枕著他胳膊,很煞風景:“染發顏色掉了, 泛黃了。”
但至少此刻美感仍在。
聽她開口說擋路了的口氣,周行敘莫名的高興, 她對被周景揚表白這件事越不開心, 他就越開心。
——“要不要跟我去開個房找張床坐坐聊聊天?”
話是開玩笑說的。
聽見她說不要也沒有多意外,甚至周行敘覺得在他的意料之中, 想開口打趣一下周景揚和她表白這件事時,她又開口了。
——“浪費開房那錢干嘛?我家沒人。”
說不驚訝是假的。
周行敘覺得仿佛在社會新聞上看到一個小孩開著兒童小電驢開了十幾公里找媽媽一樣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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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國菜餐廳里的芒果椰子很好吃,因為照顧周行敘口味問題, 薛與梵沒點咖喱重的和調味料重的菜。
他們沒去酒店,也沒有去薛與梵家里。
而是去吃了飯。
周行敘說:“吃飽了好干活。
”
這話被創造出來的時候應該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用在這方面。
薛與梵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第一次去春游的小孩,然而,春游的車沒有直奔目的地。
周行敘先帶著她去了之前去過的樂器店,還是修吉他。
但不是之前那把。
薛與梵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從薛與梵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見他的背影,他的手指指著吉他的受損的地方,認真和老板在交流吉他的維修可能性。
以前薛與梵就發現了,男生的出美腿的概率似乎比女生高,又長又直。視線往上,上衣寬松看不出腰窄不窄,但是肩挺寬的。
老板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正想著怎麼勸周行敘別修了。抬眸,卻看見一直盯著他們看的薛與梵。打了個岔,抬了抬下巴叫周行敘往后看。
周行敘回頭,直直的對上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他指了指吉他:“馬上就好。”
仿佛在告訴她別著急,薛與梵跟燙手似地移開視線,裝模作樣的看起了四周的樂器。那股消而又漲的緊張感又來了,后悔和期待并存。
薛與梵沒來由的想到了二姐。
二姐以前有個很喜歡的男生,兩個是同學。互相喜歡的青澀感情,那個男生會為了二姐坐一個半小時的公交趁著奶奶睡午覺的時間偷偷過來找二姐。
薛與梵是他們的小同盟,她樂此不疲地幫忙通風報信和打掩護,既有對奶奶不給她穿好看小裙子的反抗也是因為那個哥哥買的雪糕很好吃。
那是連牽手都會心跳加速的年齡。
最后還是被發現了,分手的時候二姐躲在被子里哭了好久。
可能是和星座有關,二姐總是容易進入戀愛中。再當二姐同盟的時候,薛與梵已經初中了。
可惜,奶奶多的是打鴛鴦的棍子。這一次的情節遠比以前只是牽牽手要嚴重的多。
嚴重到奶奶揚言要打死她,將她淹死河里。
對罵的聲音鎖在了這棟房子里,薛與梵站在走廊墻角面壁思過,后知后覺的想明白,二姐和那個男生沒有穿衣服是在做什麼。
然而奶奶對二姐的懲罰如同珍妮特在她的自傳中寫到的:“懲罰沒有修正我的行為”……
懲罰沒有修正二姐的行為,反而使得二姐更加的叛逆,大學畢業后,二姐懷孕了。
未婚先孕這事奶奶接受不了,但這事情好藏著掖著,結了婚就沒事。
但二姐非但沒有結婚,甚至還把孩子生下來了。
人用外力可以去修正一棵樹木的生長方向,讓水果長成人想要的形狀,人可以用外力去改變修正很多事物,唯獨修正不了人自己。
二姐證明了奶奶的教育是失敗的。她證明了一次,現在薛與梵覺得自己要證明第二次了。
但她自認為和二姐不一樣,二姐自損八百代價太大,薛與梵想‘敬酒雖好但不要貪杯’。
從小禁忌太多,越是管束越是不準,就越是讓人想要去打開潘多拉魔盒。夏娃和亞當的故事經典流傳,可惜她奶奶信佛不信教。
“走吧。”
周行敘講話的聲音打斷了薛與梵的回憶,她起身腳步不算快的跟在他身后,他走了幾步,等人走過來。
偏薛與梵現在不想和他并肩一起走。
周行敘只以為她是等不耐煩了:“明天老板不開門,要關店一周。那把吉他是我自己攢零花錢買的,不修報廢有點舍不得,雖然現在不怎麼彈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