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了一聲,原本想抽煙的,將剛拿到手的煙盒隨手丟了:“天還沒亮呢,誰慘不一定。”
……
薛與梵搞不懂周行敘一個男生裝修的時候,為什麼還特意裝了一個日落氛圍燈。
此刻氛圍燈亮著,從側面將光打過來,將他們的身影投在書架那面墻上。
那雙人的影子壓在那一面墻的LP上,那影子何德何能可以壓在藝術音樂之上,壓在那被喜歡的粉絲或是權威的媒體評價為音樂豐碑的LP上?
哦,是生命的大運動,千萬級別的大生意。
是人類基因里便存在的本能。
他使壞,最后的時候把電子時鐘拿到了薛與梵的面前:“看這次多久,不是愛看時間嗎?”
周行敘把地上的香煙拿起來,抽走了薛與梵腰下的枕頭,倚靠著床頭在抽煙。
體驗感隨著他找到經驗和技巧之后,直線飆高。周行敘躺在旁邊,看著她薛與梵趴在床邊,膝蓋曲成九十度,腳丫子在空中晃悠著,語氣像個評論家。
在說什麼前人種樹后人乘涼,說什麼雖然這次不錯,但她以后還是想做個乘涼的后人,畢竟陪練真的很辛苦。
舒服了,就是嘴巴還閉不上,講不出好聽的話。
周行敘把抽了一半的煙給掐了。
掀開被子,拉過她,用行動讓薛與梵閉了嘴。求饒的話要是放在前兩次周行敘或許還心軟一下,擱在第三次里,有了前兩次的嘴欠,這次任由薛與梵怎麼服軟都沒有用了。
神清氣爽是他的,薛與梵蔫吧了。
聽見他從床上起來,然后下了樓,樓下浴室的水聲催人眠,薛與梵眼皮越來越重,裹緊了身上的被子,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多動一下。
沖一個澡的功夫很快,擾了薛與梵睡意的不是樓下的響動,而是面條的香味。
香味飄上來沒多久,薛與梵聽見了他上樓的聲音。
白T灰色運動褲,頭發大概也重新洗過了。
這男女的不平等在體力也在頭發,這麼勤快的洗頭除非是掉坑里了,否則薛與梵覺得不會一個晚上洗兩次頭。
周行敘走到床邊,把薛與梵的臉從糊了一臉的頭發下剝出來,幫她把頭發別到耳后:“我煮面了,要不要起床下樓吃一點?”
想吃,但下床下樓就算了。
她好累,渾身都累,明明攻守里她是沒出力那個。
薛與梵搖了搖頭,拒絕的恩聲拉得很長,在撒嬌:“我不要。”
不要下樓不想起床。
周行敘沒走,勸了第二次:“我都聽見你肚子在叫了。”
見他知道自己肚子餓,沒有跟廣大男同胞似的直接走開。
薛與梵趁機開始賣慘:“你可以端上來給我嗎?我被你弄得沒有力氣了,我好痛,我渾身都酸。”
不僅賣了慘,還甩了鍋妄圖在道德上讓始作俑者愧疚,以此達到目的。
然,世事難料。
就像難料周行敘是第一次,也難料她嘴欠了兩次是這個后果,難料他是個記仇的天蝎座。
周行敘拒絕,如同小時候向卉糾正她的陋習一樣:“不行,不準在床上吃東西。”
他一說完,薛與梵扯過被子蒙住了頭,裹著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留了一個背影給他:“那你餓死我吧。”
就像是小時候,她曾和向卉吵架,然后揚言要餓死自己,讓向卉沒有女兒。
慪氣完,薛與梵后悔了。
她都已經在床上遭了周行敘的罪了,現在居然還讓自己的胃也跟著遭罪。
想要不要服軟的時候,她聽見腳步聲漸行漸遠,從被子里偷偷瞄了眼,他已經走下樓了。
就像小時候明明很喜歡一樣東西,但還是違心的因為逗自己的大人而選擇不買。
干嘛非要和吃得過意不去,民以食為天,那是天,現在天塌了。
木質的扶梯,上下樓聲音不小。
沒一會兒,腳步聲重新停在床邊:“起來。”
薛與梵聽見他說話的聲音,扭過頭,只見他手里拿著一個湯碗,湯碗飄著香。
他拿著碗筷,站在床邊,問她:“坐起來吃總可以吧?”
第29章 三分甜 空擋與空駛
薛與梵現在身上沒力氣, 鯉魚打挺不行,但是‘垂死病中驚坐起’還是可以表演一下:“可以可以。”
周行敘把湯碗遞給她,轉身去拿了一個折疊的電腦桌, 放在床上, 再把湯碗擱在電腦桌上。
面是很普通的掛面,面上鋪著兩根青菜,兩個荷包蛋和兩塊午餐肉。薛與梵套上自己的衣服, 坐在床上吃東西。
他轉身去衣柜里找床單,薛與梵左右開弓,一手筷子一手勺子,撈起面, 吹了吹。
看周行敘在找床單, 以為是他實在是太潔癖,面還沒有送進口,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和自己爸媽一樣能接受別人在自己床上吃東西。
“你要實在接受不了,我還是下樓去吃吧。”
周行敘疑惑的從開著的衣柜門后,后仰身子看她:“不是。”
薛與梵還是沒開吃:“那你換什麼床單?”
說完,他眉毛一抬,笑:“濕掉了, 你沒發現?”
“咳。”薛與梵想到了他那時候那句‘尺樹寸泓’,真是流氓有了墨水夸起人來, 下|流又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