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講完這些話,薛與梵準備走了。
但是退一步,不能海闊天空,她只會越想越虧。為防止今天晚上抑或某一天深夜她捶胸頓足懊惱今天沒有好好懟她,薛與梵走了兩步,又折回鐘臨病床前。
“想著住院你也不方便洗衣服晾衣服,我就給你帶了一次性的貼身衣物,錢你轉給周行敘好了,畢竟那些都是我上次去他公寓過夜的時候他買的,不是我花的錢。”
出病房,薛與梵神清氣爽了。
只是周行敘沒在原地等她,而是拿著手機站在護士站前打電話。
電話掛掉之后,他說去幫鐘臨繳完費就可以走了。
說完,薛與梵剛剛取得的勝利感沒有了。
薛與梵跟他一起下樓,去住院部的大廳繳費,電梯因為不是飯點的高峰期,人也不多,薛與梵靠著電梯的鏡子上,在周行敘視線里變成了兩個人。
她拉了拉嘴角,說:“好貼心啊,怎麼當時沒有幫她交房租呢?”
“想什麼,唐洋叫我幫忙的。”
薛與梵扁嘴:“那有一天唐洋叫你幫忙喜歡一下鐘臨呢?”
他像是聽見了笑話:“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幫忙,自己喜歡了的就不可能讓別人喜歡惦記。”
薛與梵:“臉疼不疼?你讓給你哥的都是你不喜歡的嗎?不全也是你喜歡的嗎?”
似乎是戳中了他的痛處,他眼眸一暗,明明電梯里因為裝了鏡子,光線和空間感都變強變大了,但他此刻像是寒星籠罩。
換做別人這時候或許會甩臉子走人了,但薛與梵想到唯一一次見他在食堂和別人分手的時候,對方哭哭啼啼引得人紛紛側目,他都沒有因為對方帶給自己尷尬窘迫而把一個哭鼻子的女生一個人丟在食堂里了。
所以這回也是,他片刻之后,重新變成一貫那副打諢的樣子:“我這是哪里讓你不順眼了,讓你往我傷口上撒鹽?”
伸手不打笑臉人,薛與梵收起那副針鋒相對的樣子,喃喃:“有感而發。”
繳費這種事情不需要兩個人如膠似漆地一起排隊,薛與梵去大廳旁邊的便利店買了根烤腸,倚在超市玻璃墻上紅色的‘物美價廉’四個大字旁。
隊伍有些長,周行敘頻頻在隊伍里扭頭看她。等繳完費之后,周行敘拿著發票從隊伍里走出來,下意識地朝著超市門口走過去,低頭用手機給唐洋發消息。
慢慢走近,他聽見有人和薛與梵講話,抬眸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
白大褂問薛與梵:“你怎麼來了?”
她沒撒謊,但也沒有說全:“我有個認識的女生住院了,我幫她送兩件衣服過來。”
對方又問:“你一個人來的?怎麼來的?我還有一個多小時下班,要不要我帶你去吃晚飯?吃完了我送你回宿舍。”
薛與梵:“下回吧,我等會兒還要再去買點材料。”
周行敘很有眼力見地路過她走進了超市,買了包煙。
她和熟人聊完天之后,周行敘拿著煙站在她三步距離外,聽她和對方說了聲再見。
周行敘和她兩個人一前一后出了住院部的大樓,薛與梵買的烤腸只剩下一個竹簽了。
她說那是她二姐,在醫院放射科上班。
周行敘評價了一句:“你們關系不錯啊。”
薛與梵嘚瑟:“當然,畢竟兄弟姐妹之間做到像你和你哥那樣的也蠻難的,你們是少數。”
說著,她把竹簽叼著嘴里,像個酒足飯飽的小流氓。
周行敘看她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走路不是個好好走路的樣子,嘴里叼著竹簽,危險得很。
他伸手拿著竹簽的末端,叫她松口。
薛與梵沒松,周行敘也沒有松手:“摔一跤也行,直接送你進急診,到時候竹簽穿喉嚨了,你就躺鐘臨隔壁那床。”
薛與梵張嘴了,竹簽到他手里了。
知道他說鐘臨十有八|九是刺激自己,薛與梵睱眸,小跑著追到他身側,就像那幾次和他睡覺一樣,抱著他的胳膊,仰著頭看著他,不看路:“到時候我躺在她隔壁,讓我和愛慕你的她聊聊我跟你的第一次嗎?”
就像薛與梵知道他說鐘臨是刺激自己,周行敘也知道她提第一次是膈應他。
周行敘路過垃圾桶把竹簽丟進去,抬手捏著薛與梵后頸,一副也要送她進去的態勢。
薛與梵抱人睡覺那勁,這時候發揮出來了,手一伸,圈住他,不給他可乘之機。
直到感覺到自己后頸上的手松了,薛與梵也松了胳膊,臉上的勝利之姿和在病房里懟完鐘臨時候差不多。
但是,當薛與梵發現這麼一鬧四周路人紛紛側目的時候,心里的勝利女神臉也紅。
趁他病要他命,趁薛與梵突然害羞,周行敘彎彎了眼睛,伸手摟著她肩膀,湊到她耳邊,說話而出的熱氣像羽毛,在撓癢癢:“語言多貧瘠,多匱乏。給她看我們床|照唄。”
第36章 十分甜 小百靈鳥
薛與梵認輸, 浪不過他。
四周投來的目光,讓薛與梵從腳板底一直到頭發絲都是不自在。用胳膊肘推了推周行敘的:“別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