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他幫自己疊好了放在沙發扶手上, 她回去的時候又沒拿,這次他把衣服掛在了他衣柜里。
下樓,廚房已經飄香了。
薛與梵沖了個澡出來的時候,面已經出鍋了。
面和上次的一樣,她和周行敘那碗豪華程度的差距也還是一樣。
消食運動是侃大山。
周行敘倒了杯水后,把樓下的燈關了才上樓。將水杯擱在床頭柜上,她占用著自己的數據線在充電。躺回床上的時候瞄了一眼她的手機界面,停在和魏嘉佑的聊天界面,手懸在鍵盤上,一個字都沒有打出來。
他開口打岔:“挺辛苦啊,還要加班安撫一下別人。”
薛與梵正苦惱著怎麼給魏嘉佑回信息,聽見周行敘的怪腔怪調,想到他神經病似的叫自己姐姐,還沒有來得及回懟他,他手機也響了。
薛與梵看見是個女生的名字,盲猜是白天那只鳥妹妹:“怎麼?你也打卡來陪我加班了?”
周行敘擰著眉,看著對方發來的消息:“她就是問問我電腦壞了怎麼修。”
“你還懂修電腦呢?涉獵挺廣啊。”薛與梵瞥他。
周行敘沒理薛與梵,翻著列表給對方推了一個計算機系的學長名片給對方之后,才解釋:“不會修,給她推了一個計算機系的學長。術業有專攻,我可不像有些人不念導游專業,白天還干著導游的工作。”
還在說她白天帶魏嘉佑逛校園這件事。
薛與梵:“……”
上帝在制造天蝎座的時候,怎麼不剝奪他們說話的權利呢。好好一張嘴光用來接吻多好,非要講話。
“你認識好多人啊。
”薛與梵把手機放下了,魏嘉佑已經被她拋之腦后了,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麼贏下這一場嘴仗。
一中出來的學生別的沒有,就是該死的勝負欲太強。
周行敘倚著床頭,敵不動我不動,沒說話,等著薛與梵繼續。
“鳥妹妹要修電腦,你給她推了一個學長,你也給我推一個醫學院的學長唄,我最近胸口疼。”她捂著胸口的位置,朝他賣笑。
周行敘把手機也丟床頭柜上了,手往薛與梵捂著胸口的手背上貼上去:“我從小命運多舛,為了以后養家糊口,知識學雜。正巧懂一點醫學知識,來,我給你看看。”
“一邊去。”薛與梵把他手打掉,勝利近在咫尺最后還是被偷家了。
臨睡前,他問要不要分兩床被子睡:“你老是抱著我睡覺,現在六月了,天熱。”
薛與梵狗嫌的睡姿被周行敘拿出來鞭尸了。
她是知道自己睡覺愛粘著人睡的。
之前在老校區的時候,薛與梵的宿舍床因為老舊,塌了一回。報了維修,來修的不及時。薛與梵不得不和方芹睡一塊,當晚方芹就很意外的發現薛與梵睡覺喜歡抱著別人。
但其實有原因。
“我小時候,反正就是很小的時候就一個人睡覺了。有一次我睡覺之后,大晚上爸媽出去了,那天是三伏天的晚上突然開始打雷,家里電閘跳了,外面電閃雷鳴,我就很怕,一個人抱著安撫小孩的睡眠熊躲在衣柜里面,喊破了喉嚨在叫我爸媽,但是他們壓根不在家。我就自己哭累了,在衣柜里悶出一身的汗,抱著那只熊睡著了。
”
漸漸地薛與梵就變得喜歡抱著東西睡覺了。
薛與梵說完,旁邊的人動容了。欲言又止,最后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那天老薛和向卉出去不是大事,是去過二人世界了,吃喝耍樂,沒有帶礙手礙腳的薛與梵。
雖然確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被別人抱著睡,但看周行敘那副不喜歡的樣子,以及想到親爹親媽的拋棄,雖然過去多年,但薛與梵還是能生氣:“有些人床上的時候喊著姐姐寶貝,哄著人換姿勢的時候嘴甜的不得了,吃飽了就說抱著睡覺多熱啊。”
最后補了句,雖遲但到的:“渣男。”
周行敘認栽。
等她說完,她被人伸手一撈,扯進了懷里,兩腿被周行敘用一條腿就輕松鉗制著。
周行敘:“來來來,抱著,你看熱不熱舒不舒服。”
不蒸饅頭爭口氣,薛與梵被他抱得緊,雖然有些不舒服,但作為對立派的堅決擁護者,薛與梵沒反抗,并妄圖證明被抱著睡覺是一種享受。
臉頰貼在他胸膛上,鼻尖是沐浴過后的雪松味道。沉沉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砸在薛與梵的耳邊,最后自己的心跳聲和他的心跳趨于同步。
入睡講究一個放松,現在束手束腳的,薛與梵一時間入睡失敗。從他懷里慢慢仰起頭,只能看見脖頸處的線條,再往上,脖子處的柔韌性不允許了。
動作也不算大,幾縷頭發黏在臉頰上,在他胸口蹭了蹭,正準備閉眼培養睡意,上方傳來笑聲。
“怎麼樣?是不是睡不著?”
“沒有啊。給我點時間,我又不是機器說睡就睡。”薛與梵閉眼:“對了,我明天早上八點半的課,你喊我一聲。
”
“知道了。”周行敘應聲。
十分鐘后,周行敘松了手拿開了腿,看著身側的人呼吸放緩的樣子,不禁開始懷疑難道真是他自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