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和他打完電話,今天下午消失了幾天的周景揚今天抱著一窩被人丟了的小狗出現了。
薛與梵假裝忙著,沒有搭理他,架不住負責人很熱情地讓薛與梵歇一歇。
負責人看她今天和前兩天不一樣,今天穿了條裙子還打扮了,得知她今天結束后還有約會,讓她早些走。
籠子里那只原本皮膚病很嚴重的狗,上了幾天藥之后,現在也生龍活虎了。等毛長出來了應該更好看了。
它是只鬧騰的狗,只要有人出現在它的視線里,它都要叫上兩聲,薛與梵給喂了兩天飯,它顯然認識了薛與梵,只要在籠子前晃悠的人是她,它便也能安靜地當著她的面打盹。
薛與梵在它籠子前站了一會兒,見它這回沒有乖乖打盹,還沒有回頭就知道自己身后站了人。
周景揚是來道歉的,為上次和她唐突表白那件事。
薛與梵沒接受,也沒有繼續生氣:“既然知道唐突,以后就不要做這樣的事情。”
但凡今天話題到這里,薛與梵都覺得他至少是個人。到了她快下班的時候,負責人讓他們幫忙搭把手,去外面清點一下網上別人募捐的東西。
薛與梵把手腕上的皮筋摘下來,隨手扎了一個馬尾。
周景揚的視線落在那個大腸發繩上,眼熟的很。想了想,上次他借了周行敘的車,和在他車里那個發圈只有顏色不同,連花紋都是一樣的。
周景揚不太愿意去設想,但又覺得很有可能。
試探的話,是他故作隨意的提起了他奶奶家有一只小狗,是小時候周行敘抱回來的,后來他家不準養,周行敘就丟給了他們奶奶。
周景揚數著罐頭,說:“世界上就是有太多這樣對寵物不負責的人,所以流浪動物才這麼多。”
薛與梵被他突然打岔,忘了自己數到了幾。
從頭再來的時候,他還在說話:“我媽對寵物過敏,所以很早就很他說過,不要養狗。但是阿敘干什麼都很一時興起不顧別人。現在搞音樂也是,我爸想他暑假去公司實習的,結果暑假一開始和我爸吵了一架,到現在都沒有見到他人。”
她明知故問:“你們兄弟關系看上去很不好。”
薛與梵一搭話,周景揚話茬大開,等聽他說那套健康的身體和父母的愛公平論的時候,周景揚看見薛與梵滿眼的同情。
她說:“我好同情你。”
周景揚眼睛一亮:“你不用同情我,我覺得我……”
薛與梵打斷他說話:“不,周景揚,我同情你。我非常同情你。我同情你的小腦袋瓜居然想的出那麼傻逼的公平論,這麼扭曲的三觀,你真的是素質教育的漏網之魚吧?”
薛與梵覺得這照耀在自己頭頂的哪里是陽光,分明是正道的光,今天她不替天行道,都對不起自己金牌輔導員子女的身份:“周景揚,如果你活著的人生信條是這樣扭曲的,我覺得你下次發病別看醫生算了。”
第42章 十六分甜 沒有壽星,只有送子觀音
薛與梵想到周行敘那天來找她, 他說的‘一個有關心,一個有耳光,說出來是平分的了’。
薛與梵被面前的人給氣笑了, 他還真是毫不知恥, 懶察覺:“那張經典的關于公平的圖你看過嗎?就是長得不一樣高的人兩個人站在一個欄桿后面看球賽,那個欄桿把最矮的人擋住了。
你說你身體不健康,所以你應該有你媽媽的愛, 周行敘雖然沒有你媽媽的愛,但是他身體健康。這是你以為的形式公平。”
“你追求雙方擁有數量一樣,但一邊又從周行敘身上搶來的東西把自己墊到了和他一樣高,你們擁有的數量的確一樣, 但那是他一直在減少, 這和你的形式公平論又在自相矛盾。”
“你媽媽怎麼教育你的,我不知道。你應該做的難道不是沖破那個擋住你的欄桿嗎?為什麼是一心墊的和周行敘一樣高?”
薛與梵頭一次和面前這個人講這麼多話,她是個獨生子女,但是也從小被向卉教育分享是一種美德,被教育與其嫉妒羨慕別人的優秀,不如自己努力。
她真應該把補課中心的宣傳單發給面前這個居然還能考上首府大學的傻逼,讓他去向卉上班的補課中心去看看, 去那面寫滿了真善美的名人名言墻上去找找愛默生那句‘凡是受過教育的人最終都會相信嫉妒是一種無知的表現’。
并且罰抄默寫背誦一百遍。
清點的工作薛與梵全部都丟給周景揚一個人了,她去里間找到了負責人, 和負責人說明了自己要先走的情況之后, 薛與梵才離開。
離開前她去衛生間,簡單的沖洗了一下胳膊, 拿濕巾擦了擦脖子里的汗。低頭聞了聞身上,確定了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
拿出手機,看見周行敘給她發的短信, 說他到了。已經是十幾分鐘前了。她趕忙回復了一條,告訴他周景揚在。
【薛與梵】:你就在路口等我好了,你哥在,他今天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