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行敘也只好禮貌地笑了笑:“謝謝阿姨。”
阿姨繼續說:“是不是要當爸爸了?我孫子一瓶奶還沒有喝完,我就看你老婆一個大餅夾油條,兩個包子,最后還喝了杯小米粥,我女兒懷孕的時候也吃得下,但沒有你老婆這麼吃得下。”
聽完,周行敘感覺到后背傳來的細小動作,又想到之前她那句“我胃口其實沒有那麼大”。
趁人之危又不是她的獨門秘籍。
周行敘勾了勾唇角,叫她買個早飯都沒有想到自己,還有昨天晚上那人憎狗嫌的睡姿讓他都沒睡多久,新仇舊恨一起算,他笑:“雙胞胎,所以胃口大。”
和一直說著恭喜他們的阿姨在人工湖邊上的柳樹處分道揚鑣了,后背上裝睡的人不睡了。
在薛與梵發飆之前,他說出另一套說辭:“大胃花季少女和吃得多都名正言順的孕婦,是不是后者更體面?”
不怕對手文武雙全,就怕是個市井潑皮對方滾了一身墨。
他插科打諢,薛與梵甚至還被他給說服了。
周行敘見她被自己繞進去了,直接轉移了話題:“你這個晨跑,體力鍛煉為零,體重增加倒是飚高了。”
薛與梵重新靠回他的后背上,他晨跑身上出了汗,只是身上那股雪松味減弱了不少,沒有和她前男友一樣氣喘如牛,樣子難看,身上也難聞。
她還很好意思地說了句:“晨跑好累。”
周行敘扭頭,微微側過臉,就和靠在自己肩頭的人的臉頰碰到了:“你好意思嗎,薛與梵。”
她伸著脖子,湊到他面前,生怕他看不清自己得意的笑容:“是你非要叫我出來晨跑的。
”
周行敘顛了顛背上的人,手托著她:“行,所以下周開始周末還是跟我去游泳,晨跑對你不管用。”
薛與梵抗議:“我不。”
有些人天生就是行動派,她不肯游泳,不肯帶泳衣,他可以回公寓后立刻拿手機給薛與梵買了套泳衣。
也可以在上回薛與梵隨口說了內衣丟洗衣機里清洗需要專門的洗衣袋之后,他立刻買回來了。
薛與梵抱著臟衣服去陽臺,發現他放在洗衣機旁的內衣清洗袋。將衣服和床單塞進洗衣機里,看著他剛洗完澡,拿著臟衣服走過來,身上重新變會那干凈清明的雪松味道。
他接上了薛與梵手里的工作,添加洗衣液柔順劑,按著洗衣機上的按鈕,突然一只手環上他的腰,周行敘沒回頭,手里動作沒停:“怎麼了?”
“沒。”薛與梵下巴抵著他后背,仰著頭只能看見他的后腦勺和濕漉漉的發梢。有一種事事有回應的喜悅,她抓著他的衣服,沒松手:“你知道我穿多大的泳衣嗎?”
“知道。”周行敘調試好了洗衣機,抬起手臂轉過身,手臂反將她環住:“當我白摸的嗎?”
薛與梵笑:“這麼厲害?摸一摸就知道了?”
“沒有多厲害。”周行敘低頭看著她,揚了揚唇角:“量力而行。”
薛與梵:“……”
-
周行敘是個記仇的天蝎座,薛與梵經過開學那一次和他鬼混了兩天,扶著腰回宿舍之后更加堅信了這一觀點。
他是那種應該有一本‘死亡筆記’的人,上面專門寫別人名字的人。
薛與梵感覺自己再多和他睡幾個晚上,族譜都要被他全寫上了。
好在開學之后,他忙,薛與梵更忙。
新生還沒有真正入學,他們這群學珠寶專業的學生就進入了一個月一次的實訓周‘軍訓’。老王心狠手辣,但一個暑假他們也著實偷了些懶,懈怠了不少。
全靠同行襯托才把薛與梵顯得過意得去。班上沒幾個人完成了,薛與梵雕完蠟給老王過目后成為第一個被允許下課的人。
薛與梵肩負著給她們帶飯的重擔,帶著全宿舍的食譜,下了課。
也不是第一次在三號食堂碰見周行敘了,這次不止他,翟稼渝左任和唐洋都在,少了一個薛與梵不怎麼熟悉的貝斯手沒來。
是周行敘先看見薛與梵的,她提著一份飯再去買飯的時候,收到了周行敘的短信。
【周行敘】:還買?不止雙胞胎了吧。
薛與梵拿著手機環顧四周,最后在對角線最遠的角落位置看見了他們。
【薛與梵】:給我室友帶的!
【薛與梵】:周行敘你別烏鴉嘴。
發完消息,薛與梵扭頭給隔得老遠的人丟了一個刀子眼,反正刀子眼丟過去了,他接不接收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轉過頭看著電子顯示屏上的菜單,糖醋小排不知道什麼時候趁著她不注意打上了售罄。
【周行敘】:那跟我沒有關系,別訛我。
糖醋小排的售罄打擊很大,沒有糖醋小排這家店的飯菜又有什麼好吃的呢。
薛與梵排了一會又從隊伍里走出來。周行敘的消息看過之后也懶得回復了,但他沒在意,看著薛與梵從排了隊又什麼都沒有買,大約猜到了原因。
【周行敘】:糖醋小排沒有了?
發完之后,他又拍了一張他餐盤里幾乎還沒有動的飯菜,照片里赫然出現了糖醋小排。
【薛與梵】:就是有你這種明明隔得老遠還非要過來和我們搶糖醋小排的惡人,所以它今天都售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