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行敘知道她是故意的,本能地扭開頭。
薛與梵臉色一黑,掰過他的臉:“你嫌棄我。”
周行敘口是心非,又偏過臉:“沒有。”
薛與梵:“你有,你因為我喝了口游泳池的水,你都不愿意親我了。”
他還狡辯:“不是,因為你昨天嘲笑我畫畫,我才不親的。”
薛與梵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氣,就像是摸熟了他腹肌一樣:“你剛剛隔了幾秒才撈我那才是因為我昨天嘲笑你畫畫。”
周行敘演技不過關:“沒有,不是嫌棄你。”
嘴上這麼說,頭一直偏著不愿意看薛與梵。
薛與梵雙手捧著他的臉,逼他和自己對視:“如果有一天我吃螺螄粉、榴蓮和韭菜盒子嗆到了,需要你給我做人工呼吸才能救我,你是選擇救我還是不救?”
說實話是,周行敘不會人工呼吸,哽咽了一下:“我選擇我去死。”
薛與梵生氣了,雖然周行敘和她說了自己真不會人工呼吸。亡羊補牢,從游泳館出來補親了也沒見她開心。
她說想回家了,周行敘沒讓她走:“我車在停車場,吃完午飯我送你。”
“不要,我媽在對面補課中心上班,我和我媽一起回家。”薛與梵掙扎著想擺脫他的桎梏。
最后午飯也沒有去吃,周行敘帶著她去了二樓的書店。
書架都不算很高,大概只有一米五,周行敘買了本急救指南的書,晃了晃書的封面:“還生氣?”
薛與梵承認他真的是一個很會哄人的男生。
也反思自己為什麼生氣,‘炮兵連隊友’這身份確實沒有必要為了那點事情生氣。
她意識到自己有點過了。
只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和他說自己沒生氣了,余光里薛與梵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書店。
正是中午午休出來買輔導資料的向卉。
腿一軟,薛與梵往書架后面一蹲。周行敘一愣,狐疑地低頭看著她:“怎麼了?”
薛與梵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張嘴無聲地講話,周行敘蹲下來,湊過去,只聽她說:“那個穿著黑色裙子的是我媽媽。”
薛與梵以小寵物的視角看著四周的一切,妄圖計算出一個不被向卉發現自己和男生出來逛街的逃跑路線,只是路線還沒有想出來,旁邊的人扯了一抹她有些看不懂的笑容,然后……站了起來。
大難臨頭四個字無聲的寫在了薛與梵頭頂,她只聽小高跟的腳步聲慢慢靠近,她仰頭看著旁邊站著的周行敘,只見他冷不丁地開口:“阿姨,如果要買入門的兒童音樂書,你左手那本比較好。”
第49章 二十三分甜 田地和草莓園
向卉是出來吃午飯, 順路幫同事帶一本兒童音樂書。
同事沒有要求,只說讓她隨便買一本。向卉對這一類的書也沒有涉及,想著同事家那個四歲的小孩, 在兩本兒童音樂繪本里猶豫不決。
“阿姨, 如果要買入門的兒童音樂書,你左手那本比較好。”
書店雖然不像圖書館,但他說話還是壓低了聲音。向卉抬頭只看見一個年紀和自己女兒相仿的小年輕, 那衣服著裝也不像是書店的工作人員。
但一本繪本而已,不見得對方還能使出什麼新型騙法。
教書育人久了,習慣了解釋清楚,也可能是年紀上去了, 喜歡多說兩句:“給我同事的小孩買的, 我不是音樂老師,實在是不知道選什麼,謝謝你啊。
”
薛與梵覺得此刻自己的心情很復雜,仿佛一覺睡醒她魂穿孫悟空,要替大圣被壓五百年,又是絕望又是憤怒抓狂。抬手給旁邊正和向卉說話的周行敘的腿上來了一拳頭。
他朝著向卉禮貌地笑著,笑容比她這個親閨女見了媽還甜:“沒事, 阿姨你太客氣了……”
說到一半,他人因為薛與梵那一拳頭一晃, 引得對面的向卉狐疑了。
就像是上班的時候抓下面有小動作的學生一樣, 向卉第一反應是前傾身子朝書架那邊的下面張望。周行敘抓住了薛與梵的手,五指扣著她的五指, 低頭:“寶貝,你找到你要買的書了嗎?”
視線里的人表情不要太精彩,瞪圓了眼睛恨不得撲下來撕了他。手被他拉著, 薛與梵連地道都鉆不了。
看著那頭親昵地喚了一聲寶貝,向卉立馬縮回去了,尷尬地笑:“女朋友啊?”
薛與梵覺得自己現在的劇本已經快進到被壓了五百年的孫悟空,一朝自由后,卻戴上了緊箍咒。
上面的人客套的聊著,她蹲坐在地上,像游完泳等待著身上猴毛干掉的大師兄。脖子里雖然沒有‘遛狗繩’,但被牽著的手有異曲同工之效,十指相扣也沒有浪漫。
向卉走了,周行敘目送著向卉結賬走人后,蹲下來,保持著薛與梵平視,伸手去抱她:“怎麼坐地上了,小心拉肚子。”
薛與梵倔著,不肯動。瞪大的眼睛從兇神惡煞變成委屈:“你怎麼這樣?要被我媽發現了,我怎麼辦?”
周行敘說著他錯了,將人從地上抱起來,伸手幫她拍著褲子上的灰:“我錯了,就是想逗逗你。
”
薛與梵才不要他現在獻殷勤,推開他幫自己拍灰的手:“逗我?有這種逗法嗎?那下次我們辦事的時候我給你哥打電話,你樂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