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好好指導你可以畢業的,不要焦慮, 不要哭了。”
小八在對面看到了一切,中午跟薛與梵一起去吃飯, 因為打針她只能吃一些清淡的午飯, 看方芹鍋里的辣椒,饞的不得了。
她羨慕:“我要是弄論文的時候對著老王哭一場, 你們說管用嗎?”
方芹拌著飯:“老王或許會覺得這個學生笨得無可救藥還好意思哭。”
小八嗤聲:“傷員現在大病初愈,就再也不是全宿舍的寶貝了,是嗎?”
薛與梵沒有參與這兩人的對話, 自己嗓子疼得不行,也不像小八那麼饞方芹碗里的辣椒,她現在鼻子也聞不見味道。
唯有眼睛像是被辣椒熏紅了一眼,眼尾泛紅,眼淚蓄滿了眼眶,一眨眼,眼淚就掉下來了。小八給她抽了張紙:“你這樣感冒,就像個被人分手了傷心痛苦似得。”
薛與梵接過紙巾做成手帕,凄凄慘慘戚戚的模樣說來就來:“我那麼愛他,他居然為了一個小狐貍精拋棄了我和孩子。”
話音剛落,隔壁桌埋頭吃飯的人被飯米嗆到了,劇烈的咳嗽聲引得薛與梵都側目過去。唐洋咳紅了臉,人都快要鉆到桌子下面去了。
他對面的左任就相對來說淡定了一些,但薛與梵那一刻沒有分清石化和淡定的區別。
那桌的人很快就走了,薛與梵嘴里沒有味道,吃著炸雞塊如同嚼蠟。小八還沉浸在情景劇里,給薛與梵加設定:“必須要有狐貍精上門挑釁,然后那個狗男人還護著那只狐貍精。你婆婆也不站在你這邊,然后推推搡搡之間,你的孩子沒有了。
狗男人看著你腿上鮮紅的血突然愣住了……”
薛與梵又抽了張紙巾擦了個眼淚,擤了個鼻子:“就兩滴淚你腦補好多啊,希望你寫論文的時候也能這麼思如泉涌。”
小八拉著嘴角:“好好吃飯呢,提論文這個倒胃口的東西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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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左任和唐洋去吃飯了,樂隊的訓練一直沒開始,翟稼渝和鐘臨去外面抽煙了,周行敘戴著耳機在聽半成品的曲子,唐洋和左任開門進去的時候就看見他那副專心致志的樣子。
門一開,秋風趁虛而入。周行敘下意識的朝著風出來的方向看,看見他們吃飯回來了,將耳機摘掉,還沒有來得及說來,唐洋就對著他來了句:“好狠的心。”
“啊?”周行敘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左任扯過椅子,坐在周行敘對面,一臉的嚴肅:“薛與梵懷孕了。”
周行敘蹙著眉,依舊不解:“啊?”
唐洋唾棄他:“你啊個屁,你還移情別戀,喜歡上別人了。你不要臉,難怪別人都說滾圈男人不靠譜。”
周行敘半天之后,還是那一聲不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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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與梵畫著稿子,沒頭緒就想吃東西。嘴巴里因為感冒沒有味道,什麼都嘗不出個滋味,偏偏那苦到倒胃的感冒沖劑味道嘗了個十足十。
在宿舍問:“有沒有人想吃零食?”
眾人眾口一詞:“沒有。”
薛與梵又問:“有沒有人想去超市?”
眾人又一次眾口一詞:“沒有。”
薛與梵拿起手機鑰匙:“我要去超市。”
這回沒有那麼默契了。
“魔芋爽一包,買那個綠色的,酸辣的。”
“薯片,紅燴味和番茄味。”
“我要可樂,百事可樂。”
薛與梵對著那三個人發鄙視,但也沒有多說什麼,穿了件厚外套出了門。
腳剛從樓梯下去,口袋里的手機一震。
【耕地的牛】:在宿舍?
居然還有臉給她發信息?最初的感冒就是拜他所賜。
【薛與梵】:不在。
【耕地的牛】:我等會兒就到你宿舍樓下了。
【薛與梵】:你來干嘛?我已經在被窩里了。
宿管阿姨在不礙事的地方跳著廣場舞,一點也不覺得社死,還互相糾正著對方的舞步,小時候廣播體操,老了以后廣場舞,人生就是一個圓,首尾相連。
薛與梵裹緊了身上的外套出了宿舍樓,大約是現在突然降溫,小情侶們還沒有適應,今天夜風瀟瀟,宿舍樓下空蕩蕩的。
因為空蕩蕩的,沒有什麼人,所以薛與梵一眼就看見了樟樹下難得穿了件灰衛衣的人。
他抬了抬眉骨,望著站在原地的薛與梵,慢慢走上前:“從被窩里出來的?”
薛與梵沒回答,望著在消息里說等會兒才到她宿舍樓下的人:“你不是說等會兒才來的嗎?”
“怕你覺得讓人等有心理負擔,想讓你慢慢下樓不著急,所以就說等會兒才到。”
薛與梵感覺她是阿克琉斯,細節之箭擊中了自己的后腳跟。但她還是嘴巴上不承認:“誰會著急啊?”
“你啊。”周行敘笑:“看你消息回復的,我以為我得在這里等到天亮了。”
“我是去買話梅的,又不是因為你短信下來的。”薛與梵說著朝超市走去,隨口假裝平常地問起旁邊這個人為什麼突然來找自己:“你干嘛來的?”
“我來問問你干嘛污蔑我清白?”說著,丟了袋感冒藥給她:“到現在還沒有好,所以叫你平時多鍛煉。”
薛與梵看著手里的感冒藥,她拆開塑料袋,里面裝著口服液和幾盒藥,只聽他又說:“走,不是要吃話梅嗎?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