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沒有喝完就丟了。”薛與梵陰陽怪氣:“那我豈不是把小百靈鳥的相思給糟蹋了?”
周行敘話里帶著笑意:“神經。”
薛與梵拿起茶幾上的銅鑼燒,咬了一口就又丟了:“太甜了,我都覺得甜,你肯定不喜歡吃。”
又吃了口面包:“也不好吃,干巴巴的。”
沒一會兒茶幾上的紅豆制品全部消失。
消滅完之后,薛與梵瞥了眼在她消滅這些東西的中途離開現在又折返回來的周行敘,他手里拿了條毯子,將毯子展開蓋在薛與梵腿上。
“你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不怕再感冒?”
薛與梵抬起胳膊,讓他更好地給自己蓋腿,看著視線里的人,薛與梵有點心虛:“生氣嗎?”
周行敘嗯了聲。
但又很快補了一句:“浪費不好。附近公園有個愛心廚柜,我原本想把這些東西放在那里的。”
沒有想到他之間將收別的女生禮物這件事升華到了一個更高的境界。
薛與梵沒理了,氣也不壯了。
他又去給薛與梵找了雙拖鞋,把拖鞋放在她腳邊的時候,周行敘突然來了句:“和著前戲一聲不吭,做到最后才哼唧兩聲是因為我收了禮物啊。”
死鴨子嘴硬,尤其是在丟面子這種事情上:“沒有,我只是在為被赤豆鳩占鵲巢的紅豆鳴不平。”
周行敘在沙發那頭用手機點著火鍋外賣,選完之后把手機遞給她:“你覺得我信?”
“為什麼不信?”薛與梵伸手接過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滑動著菜單:“掐指一算,如果我們順順利利一直茍且到大學畢業,也只有七個月吧。七個月之后拍拍屁股,我去國外繼續念書,你在國內自己找小百靈鳥。
”
的確。
不是意料之外的結果。
但不是想要的結果。
吃火鍋的時候,霍慧文打了個電話過來,周行敘在位置上接了電話,薛與梵起身去冰箱里拿蛋糕。電話結束的很快,薛與梵剛把蠟燭插上,他電話也掛了。
“怎麼了?”
周行敘把手機放一旁:“我媽叫我明天回一趟家。”
薛與梵哦了聲:“那你明天回家之前把我送回學校。”
薛與梵弄著生日帽,問他要打火機點蠟燭。
周行敘遞給她,她將蠟燭點燃后,讓他許愿,他說他不信這個。
薛與梵:“又不是非要追求愿望實現,就當是給自己定下一個小目標,難道你一點想要的愿望都沒有嗎?”
有,但剛剛他愿望之中的人親自把他的愿望給按滅了。
“許愿機會讓給你。”
他這麼說,薛與梵干脆把蠟燭吹滅了:“不要,又不是我生日。”
-
十一月的首府不比南方,薛與梵洗掉了身上的火鍋味之后,躺進了被窩里,趴在床上,拿著平板開始做畢設。
DDL距離她還很遙遠,她也不著急,膝蓋曲著,豎著的腳把被子拱得老早。周行敘好不容易暖起來的被窩,熱氣全被她這樣抖掉了。
抬手往她屁股上來了一下,她正巧也不想弄畢設,將平板往地上一放,裹緊了被子,只露一個腦袋在外面。
周行敘把手機充上電之后,關掉大燈,拿掉一個枕頭,躺了下去,人還沒有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旁邊的冰塊就挨了過來。
她雖然平時吃得比他多,但是這忘恩負義的脂肪不肯變成冬天里的一把火溫暖她。
有些涼的腳搭在他腿上,周行敘嘶了一聲,但也沒有躲開。
薛與梵的視線里是他的脖子,脖子上男性特征的起伏明顯,視線往下,是白皙皮膚上紅色的斑斑點點。
“薛與梵,我突然發現你好像沒有說過你生日是什麼時候。”
說完,周行敘覺得懷里的人身體都僵了一下,開口說了是七月四號,語氣聽著有些奇怪。放在以前她肯定也要陰陽怪氣一句他不知道她生日。
這麼平平常常就直接把生日說出來,周行敘覺得有詐:“怎麼了?”
“我一般不過生日。”薛與梵說著從他懷里稍稍離開了一些,枕到她自己的枕頭上,周行敘摟著她的手還沒有收走,她在他胳膊的桎梏下只能稍稍離他遠一點。
嘴扁著,有些委屈有些難過。
周行敘問她為什麼,她說家里不給過。
周行敘:“你奶奶?”
薛與梵搖了搖頭:“不是,小時候想過生日的時候我爸不給我過,然后我長大了也不想過了。”
周行敘不理解:“但是我看你朋友圈,你爸不是自己還過生日嗎?”
“我媽生我的時候難產,我聽我爸說當時都下病危通知書了。”薛與梵后來慢慢長大也就理解了,現在到了這個年紀,過一次生日就意味著老一歲,蛋糕想吃隨時隨地都可以買,生日也就沒有什麼過得必要的。
薛與梵:“和室友慶祝,也不過是隨便出去吃一頓飯。”
周行敘等她說完,重新把人抱回懷里,什麼話也沒有說。
她從他懷里仰起頭,只能看見他下巴處的線條:“你要給我過生日嗎?”
“那時候應該畢業了吧。”
薛與梵:“肯定畢業了。”
周行敘收緊了手臂:“你不是說畢業了就拍拍屁股走人的嗎?”
“也是。”薛與梵想了想:“對了,別說我沒有送你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