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卉的工資還好,但是日常家里開銷,她存著的那些錢都是留給薛與梵出國的。她自然更不會拿老薛存著給薛與梵的嫁妝錢。
拒絕之后,向卉卻接到了薛與梵外婆的電話,老人在電話那頭說向卉心狠:“一個閨女讀那麼多書干嘛?你把錢借給岳岳吧,這要是回不了本,他以后怎麼討老婆。你哥哥怎麼養老?”
那些話一直哽在向卉心里,上不去,下不來。
學生家長今天再一鬧,向卉一口氣就沒有提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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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周行敘鴿子是必然的,薛與梵晚上沒走,在病房里陪了向卉一晚上。
他什麼也沒有說,只問了向卉情況如何。
第二天,二姐和大伯母聽大伯說起向卉住院,一大早就帶著薛獻來探病。二姐今天調休,打量著醫院病房:“怎麼沒有去我們醫院?”
挺普通的一句話但是把大家都逗笑了。
大伯母問薛與梵,醫生怎麼說。
薛與梵剛洗漱好,吃完早飯:“醫生還沒有來查房呢。”
大伯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正好,等會兒醫生來了,我們聽聽醫生怎麼說,看看那個病歷上怎麼寫的。”
二姐把鬧騰的薛獻放下地,讓他自己在病房里瞎逛,叮囑了他一句不準跑病房外面去,之后,坐在向卉病床床尾聊天:“你看得懂嗎?”
二伯母:“不是有你嗎?你不是醫生嗎?”
二姐:“我雖然在醫院上班,但是我又不給人治病。”
就像是每個大學生都會面臨的情況“你學什麼專業的?”“計算機。”“那你幫我看看我電腦壞了怎麼修。”說完不會之后,有些素質高的親戚只會尷尬一笑,但和沒素質最大的區別不過是那句‘書都白讀了’是在你面前說的還是在背后嚼舌根。
才說完,查房的大部隊就來了。二姐禮貌地從床尾起身,薛與梵和她裝作隱形人一樣挪到最邊上。
薛與梵看著那群醫生想到了一個段子,就是醫生查房時候為什麼手不放在前面而是放在后面。
扭頭想和二姐分享,只是還沒說,薛與梵就看見二姐視線落在查房大隊伍末尾的一個男人身上。
視線里,恨意、不甘混雜在一起。
大伯母也讓開了,環顧四周沒有看見孫子。站在病床那一邊,突然開口:“薛映儀,獻獻呢?”
話音剛落,隊伍末尾那個翻看著病歷的醫生突然抬頭。
第54章 二十八分甜 平安夜
薛獻在醫生查完房的時候, 拿著一個不知道是誰給的香蕉,從門外跑進來。外套上的小耳朵也一抖一抖的,他撞到薛映儀的腿上, 很有眼力見地在看見他媽媽板著張臉的時候, 又扭頭跑去找了他奶奶。
醫生查房的隊伍里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宋南,走了。”
按照早上醫生查房的情況來說,向卉的問題不大, 不過是不要太操勞,不要太費心思,少生氣。
薛與梵給老薛打了個電話,說:“醫生說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下午薛獻要上啟蒙課, 大伯母準備下午煮湯要去買點東西, 查完病房坐了一會兒還有事就先走了。薛映儀帶著薛獻后腳走的,才走,薛與梵就看見床上落下了一個薛獻的玩具。
……
薛映儀接到薛與梵電話說薛獻有玩具落下的時候,她在消防通道,時隔快四年再次審視面前這個男人。
什麼道歉的話她都懶得聽。
看著他脖子里掛著的名牌,伸手拿了起來,兩寸照片配上下面的科室和人名。
“宋南……”薛映儀輕聲地念著這個名字, 隨后抬頭問他:“知道我們兒子叫薛獻嗎?”
他緩緩點頭。
薛映儀告訴他:“名字是我取得,獻, 文獻的獻。這個字有你名字里的南……”
薛映儀全然漠視了他所有的道歉, 以及他聽到那句話時所有的錯愕,視線繼續落在他的名牌上, 語調漫不經心:“獻,南加犬。意思是他爸爸宋南是個狗東西。”
薛與梵走到消防通道門口的時候,薛獻一個人靠著墻站著, 樣子乖巧又讓人心疼。
消防通道的門沒有關好,講話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薛與梵蹲下身,把玩具遞到薛獻手里,大約是最近見過幾次了,他開始親近起了薛與梵,伸手環住她的脖子,薛與梵不太熟練的把他抱起來。
聽見小侄子小聲問她里面那個是他爸爸嗎?
薛與梵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好在消防通道里兩個人也很快結束了聊天。
回到病房,隨口和老媽聊起二姐,向卉給薛與梵剝了一個手剝橙:“所以說當時你二伯母氣個半死。”
“算了。”薛與梵嘆了口氣,送個瓣橙子肉進嘴里:“遠離男人,否則會變得不幸。”
這種長輩耳朵里離經叛道的話,向卉自然也是聽不得的。從廁所洗完手出來,抽著紙巾擦手:“薛與梵,你少氣我。”
“想想萬一以后老公不好還遇見一個惡毒的婆婆,怎麼辦。”薛與梵兩三口吃掉橙子,伸手又去拿水果籃里的梨。
向卉從抽屜里拿出水果刀,把梨從薛與梵手里拿走,開始削皮:“所以你睜大點眼睛找對象,你看看我,雖然你外婆不怎麼樣,但是你奶奶在我坐月子的時候對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