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總不好不給人回禮。
但是超市只有果籃,沒有單賣的蘋果。最后沒辦法,薛與梵買了瓶水,又買了一個面包。結完賬從超市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幫自己按好了電梯。
購物袋里裝個兩樣東西,周行敘大概看出來瓶飲料和一個面包。
薛與梵把手里的購物袋給他:“沒有蘋果了,蘋果汁將就一下吧。”
周行敘又拿起那個面包,狐疑了一下。只聽薛與梵繼續解釋:“紅豆面包。”
她以為周行敘忘記了之前學校里流行的紅豆愛情文化,念了一下王維的詩:“相思呀。”
周行敘把兩樣東西都裝回袋子里,垂下眼眸,面上的平靜和心里的翻滾奇跡般地在一個人身上共存,開口:“我知道。”
電梯達到的提示音率先響起,電梯門還沒有開。下雪的天,沒有人來探病,也沒有人下雪天還出來瞎走動,電梯里沒有人。
薛與梵看電梯已經來了,和他揮手說再見,順帶著提醒他雪天注意行車安全。上行的電梯到了,正準備進電梯的時候,他又開口了:“薛與梵。”
薛與梵腳步停在電梯前:“恩?”
她在等自己說話。
但是說什麼呢?
他不能像與謝野晶子一樣,在人離去前于幽暗的黃昏里寫下一首關于白萩的詩。或許他可以向陸凱借用一下《贈范曄詩》,詩的最后一句也可以用于愛吧。
他還年輕,或許都不需要,只需要大膽一些。
但他沒有,沒來由地怯懦了,只是開口:“平安夜快樂。”
薛與梵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呢,晃了晃手里的蘋果:“你千里迢迢送蘋果來了,我快樂的。
”
不是這個平安夜快樂,是明年的,后年的,他送不到蘋果的每一個平安夜。
第56章 三十分甜 守活寡
向卉出院后, 那個元旦過得比較熱鬧。經過深思熟慮之后,向卉放棄了工作。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向卉正在做晚飯, 看著假期里回來的女兒, 隨口和她聊著天:“要不然等你有了孩子,我身體不好了都不能給你帶孩子。”
薛與梵坐在餐桌邊偷吃菜:“還早著呢。”
“早什麼啊,你去國外念完書回來不差不多了。”向卉算她年齡, 到時候也是半五十的一個大人了。
薛與梵叫她老媽打住:“你別說了,都給我形成年齡焦慮了。”
向卉辭職在家了,薛與梵再沒有什麼理由周末還不回家。她倒是還好,只是和周行敘鬼混的時間大打折扣, 撞上元旦返校的實訓周, 他們更是近半個月沒有見到面。
今年過年過得晚,考試周得到二月才開始。薛與梵裹著羽絨服小心翼翼地走在積雪的路面上,背著書費力地爬上圖書館反人類的幾十級臺階后,喘著氣,喉嚨有些火辣辣的疼。
圖書館里的暖氣開足了,今年薛與梵提前來了都沒有訂到圖書館的儲物柜,只能克服自身基因里的懶惰和嗜睡在宿舍搞創作。
薛與梵沒來過經濟類的書架, 到的時候她差點被半蹲著的一個男生嚇到,小心翼翼地墊腳身形靈活地走過去, 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周行敘身后。
他伸手夠著最上排的書, 沒有注意到身后的人,薛與梵剛想打招呼, 一個女生咋咋呼呼地沖過來,手里拿著一張考卷:“周行敘,這道題怎麼寫?”
薛與梵立馬一個靈巧輕盈的一百八十度轉身, 隨手抽了本書,展開擋在面前,然后再轉過身繼續光明正大地偷看。
周行敘拿過她的筆,在考卷上幫她寫出解題思路,寫完之后筆和考卷都盡數遞回去,繼續找著他要的書。
那個女生將考卷翻了一面:“還有這道。”
他只是聞聲偏了一下頭,然后說和之前那道題一樣的解法:“照著做就行了。”
那個女生哦了一聲,有點失落地慢慢挪步走了。薛與梵將書從面前拿下去,手伸起來,扶著他肩頭,他第一反應就是躲開,結果害得墊腳重心全在他身上的薛與梵一個踉蹌,差點對著面前一架子‘神圣的學識,無數金融人的心血’磕頭。
他自然是反應快的,反手扶了一把薛與梵:“神出鬼沒的。”
薛與梵穩住身形后,擺出一副小女生嬌嗔的模樣:“學長,這道題怎麼寫?”
周行敘將她手里的書拿走了,看了一下書的封面,大概知道薛與梵是從哪里拿的,直接找到了位置,放了回去。
跟她解釋:“同班同學,討論學習的。”
薛與梵負手,手在身后,手指頭相互勾著,繼續裝著小女生模樣:“沒有誤會啊,難道周學長不為別院別系的學妹答疑解惑嗎?”
周行敘瞧她演上癮了,睱眸看著她:“薛與梵。”
薛與梵仰頭:“恩?”
周行敘不害臊:“你在暗示我今天跟你玩師生play?”
葷話講得臉不紅心不跳,這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反而叫薛與梵率先不好意思了起來,唾棄他變態:“這麼神圣,學習氛圍濃郁的地方你少開黃腔。
”
周行敘轉身從書架上又拿了一本書之后,隨便翻了兩頁,將書摞在懷里三本書的最上面:“也算生物范疇吧,師生play可以理解為趣味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