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與梵在他懷里翻了個身,抬眸看著他:“我不是說你是這樣的人,但是我覺得異地戀就是很不靠譜。我爸有一個朋友,我那時候還小,和他一起吃過好幾次飯,知道他是外地來這里打拼的叔叔,每次他都帶著一個阿姨過來。我到了長大才知道那個阿姨根本就不是他老婆。他在老家有兒子有女兒,因為異地耐不住寂寞就找了個女人陪在自己身邊。”
周行敘一直沒有說話,聽她講了一大堆,在他懷里調整了好幾個姿勢之后,她又平躺,看著天花板:“我之前覺得和你只是炮|友關系不好,但是我現在覺得這關系不要太好。”
所以前一段時間她想通了,她不應該談戀愛,到時候去賭一段是可能成為佳話的兩年異國戀,還是變成癡男怨女相互抱怨,收場難堪的大概率普通戀愛。
今天經此一役,薛與梵發現自己好像對他有點上癮了。
就像以前薛與梵聽他說自己,說她對他有性吸引力。今天薛與梵發現他對自己也是,事后的空虛感變成了此刻腦袋里的胡思亂想。
要不惡毒一點,從現在開始每天睡前拜佛,葷素搭配向佛祖菩薩保佑她回國的時候周行敘還沒有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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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敘弄不懂學藝術女生腦袋里的發散性思維,那天之后薛與梵徹底將炮兵連隊友的模式運用得如魚得水。
沒有了以前吃個飯都要告訴他的閑聊了。
但薛與梵也是真的忙,小八她們一個個現在才返校,薛與梵幫她們搬了行李拿了快遞。
又繼續泡在教室里準備她的畢設。
連斷了四根鋸絲之后,薛與梵手指也負傷,可惜三毫米的傷口,出血量都淹不死一只螞蟻的程度并不能得到宿舍室友的憐憫。
論文那頭也到了瓶頸的時候,龍頭蛇尾的悲劇仿佛在劫難逃。
四月的天越來越熱,薛與梵一頭畢設剛結束,又開始忙著準備她出國進修的資料。這些表格不允許一個錯別字,薛與梵打印的耗費迅速增長,而且這資料表隔天來一張,過幾天再來個三四張。
而且還都是拖延不得的。
漸漸地她連炮兵連隊友的關系都無暇顧及了,只是可恨好幾次想和周行敘提打個分手|炮之后算了別聯系了,但是自己親力親為把周行敘鍛煉的太好了。
舍不得。
那頭他拿著吉他坐在床尾,在彈兩只老虎,一本正經地在樂譜上寫下幾個大字后,遞給薛與梵看。
——贈吾愛。
薛與梵把樂譜揉成團丟還給他,紙團砸到了他身上,然后又掉落回床上。他洗過澡,沒穿上衣,寬肩窄腰的身材加之游泳晨跑不懈怠,一直保持的很好。
肩頭的牙印還在,他夸薛與梵牙齊,薛與梵掀開被子,看著自己身上的:“你也不差。”
網絡發達了,有時候看著網上美女跳舞的視頻,大家也都理解為什麼昏君不早朝。薛與梵躺在床上看他彈吉他的樣子,頭發微濕,胳膊上的抓痕猶在,掃弦的手手背青筋明顯。
薛與梵發誓,這是最后一次當昏君了。
第60章 生芽(1) 十五塊的網絡醫生
然而打臉來得特別快, 薛與梵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薛與梵翻了個身,看著周行敘公寓里的裝潢,搭在自己肩頭的手, 指腹有繭子。他趴在床上睡覺, 后背上的肌肉線條格外清晰。
薛與梵吧唧了一下嘴巴,口腔里全是今天婁渺送的巧克力味道。
想說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從做之前拖到做之后, 再到現在一覺都睡醒過來了。開著靜音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有消息進來,只是屏幕一亮,很快就暗下去。
是老王喊她去最后微修一下弄論文。
薛與梵和字大眼瞪小眼了半個小時還是什麼都沒有想出來。
抱著筆記本和書離開圖書館的時候,收到了輔導員明天喊她弄資料的消息, 除了薛與梵已經入土為安的太爺爺那一輩, 薛與梵真不知道還有什麼資料是沒有填寫過的。
嘴上罵著有病、□□,但是笑嘻嘻地拿出手機回了輔導員一個:“好的老師,收到,謝謝老師,麻煩老師費心了。”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勞動節近在咫尺。
天越來越熱,薛與梵懶得動彈, 隔壁宿舍去年考研上岸的人輕松自在的模樣,惹得四級踉踉蹌蹌爬過線的小八格外羨慕。
她一邊擦眼淚, 一邊敲鍵盤:“西湖的水, 我的淚……”
“好了,別哭了。”方芹拿著濕毛巾像大人給小孩擦臉一樣, 幫小八洗了把臉。
小八擤鼻子:“大禹治水最后發現源頭是一群寫畢業論文的大學生在哭。”
薛與梵給她丟了包小零食:“別哭了,別讓我們一邊寫論文還一邊抗洪。”
小八抱著薛與梵的腰,尋求安慰和學術指導:“我真是實在是太笨了, 你還干一份補課的兼職論文都進入最后的修改階段了。
我一天到晚什麼事情都沒有,到現在論文還要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