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卉那頭也緊張了一下,生怕是什麼陌生人敲門,提醒著薛與梵先看貓眼再開門。
薛與梵拿著手機走到門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湊到貓眼處。
外面的一放天地透過一個小小的貓眼被薛與梵的眼睛接收到,素白的屋外走廊,一個挺拔的身影只能看見半張臉和一個肩頭。
她曾經很多次越過這個肩頭看過他公寓的天花板,或是埋在這個頸項處睡覺,即便不看臉她都能認出來。
手機那頭向卉在問是誰。
薛與梵打開門,撲上去。再次嗅到那股熟悉的雪松味道:“周行敘。”
——-
第73章 -正文完- 漂泊止于愛人的相遇
老薛看著母女兩個朝著冰釋前嫌的故事情節走, 放心地去廚房泡了杯茶,出來卻看見電話已經掛掉了。
他在廚房里,這麼近的距離也沒有聽見她們兩個吵架, 怎麼電話就掛了呢?
向卉把手機放到桌上:“那小伙子過去了。”
-
薛與梵覺得那股雪松味都有些不真實。
可擁抱的實感在這一刻告訴薛與梵一切都是真的, 她不松手,貪婪地嗅著他身上的味道:“你怎麼來了?”
周行敘揉她腦袋:“我怕喪偶。”
他也是第一次來她公寓,住宿環境還不錯, 一個客廳兩個臥室還有一個專門儲物的小房間。
“我超級衰的,自己煮了個面,鍋糊掉了,差點還弄響了上面的火災報警器。”薛與梵就跟以前一樣, 他在廚房忙, 她也不幫忙就這麼跟在他身后。
風塵仆仆的人進了屋,公寓里唯一一雙男士拖鞋在周行敘腳上。外套搭在沙發上,衛衣的袖子拉高,露出一截手臂。
帶著卡通圖案的圍裙系在他身上顯得有些滑稽。
小米粥在鍋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窗戶開著,秋風從窗戶灌進來,將鍋上飄起的水汽吹散。
她什麼忙也幫不上, 只在那里和他說著這幾天的遭遇。明廚亮灶,近距離看他下廚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不真實感強烈即便是他現在進屋了在下廚了。
周行敘拿勺子攪著鍋里的粥, 被抱住的時候,勺子一頓。周行敘捏了捏環著自己腰的手臂:“怎麼了?”
“你好好, 周行敘。”薛與梵額頭抵著他后背。
真的很好,她都沒有想到他會來。不是在國內跨越幾個省那麼簡單,飛越數個國家的領空, 踏足到了另一片國土上。
周行敘關火,聽見她這麼說,笑:“別光說好啊,是不是得獎勵我一下?”
身后傳來悶悶地一聲‘恩’。
周行敘想去拿碗,但是身后的人沒動,就這麼抱著他,他也沒有辦法動。放下勺子,手朝后伸:“感動了?”
薛與梵把手遞到他手里:“跟你結婚真好。”
周行敘拉開她的胳膊,轉過身:“知道和我結婚撿到寶了吧?”
他說完,薛與梵抬頭視線晃過他的臉,倦意被隱藏的很好,但眼底的烏青撒不了謊。可能是自己潛意識里總覺得他們還是男女朋友,那張法律承認的夫妻關系證以前對薛與梵來說只是一個給她帶了麻煩的存在。
是啊,他們現在不止是男女朋友了。
“如果你媽媽可以過來,你這樣生病她一定會第一時間來,因為你們是家人。”周行敘看著她:“薛與梵,我們結婚了,我們也是家人了,所以我會第一時間來。
”
是他說的‘我真的比你想象中喜歡你,薛與梵’,他也做到了。
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松一松手,我去拿碗給你盛粥。”
他在小米粥里加了糖,這樣就不需要搭配喝粥的小菜了。
等她喝完粥,他眨眼的動作明顯變慢了,薛與梵知道他是困的。
也不是旅游旺季,但是最快而且不用轉機的機票,時間并不好,機場的咖啡店里喝了杯咖啡后,周行敘在飛機上也沒有休息好。
薛與梵讓他去補覺,周行敘想拒絕的,最后還是架不住十幾個小時的沒閉眼和舟車勞頓。
同床共枕的次數多,但薛與梵記憶中很少有周行敘睡著的樣子,他總是比自己晚睡,又比自己早起。
他不是睡著和醒著反差特別大的人,薛與梵吃完醫院配的藥進屋時,他已經睡著了。側躺著,手放在枕頭上。
五指修長,指腹有薄薄的繭子,是彈吉他磨出來的。
看了看他的手,薛與梵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輕手輕腳地從書桌的抽屜里翻出銼刀和一對半成品的戒指,又小心翼翼地出了臥室的門。
室友回來的時候看見薛與梵在廚房,以為她在煮東西吃,扶著鞋柜換鞋。玄關處放著兩個鞋架,一個是她的,一個是薛與梵的。
她看見了薛與梵鞋架邊一雙男士球鞋。室友說了一聲嗨之后,她聞見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等到看見了餐桌上的銼刀之后,大約知道薛與梵在做什麼了。
薛與梵戴著護目鏡拿著鑷子將兩個剛剛用明礬煮過的銀戒指夾出鍋,看見室友之后和她打招呼:“回來了?”
“恩。”室友想到了門口的鞋:“你男朋友來了?”
“不是我男朋友。”說完,薛與梵臥室的門開了:“是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