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音剛落,薛與梵朝自己臥室門口望去,周行敘一臉沒睡醒的樣子。室友禮貌地朝他點了點頭算是問好之后,對于薛與梵已婚這個消息有些錯愕,但是很有眼力見地沒有打擾他們,抱著懷里的書回了她自己的臥室。
——是我丈夫。
這四個字,周行敘聽見了。倚著門框雙手揣在衛衣前面的口袋里,似乎還沒有睡醒,腦袋搭在門框上,下巴微抬,看著薛與梵神秘地走到自己面前。
“伸手。”
周行敘把兩只手都從口袋里拿出來。
薛與梵把男戒套在他左手的無名指上,戒指款式很簡單,是波浪的款式。她在給周行敘戴上之前給他展示了她在內圈刻了一個小愛心。
婚戒的魅力在于它區別于普通飾品戒指的裝飾性,因為具有含義,所以不同。
周行敘看著自己的手,戒指大小很合適,反問她:“你的呢?”
薛與梵張開五指,把自己手上和他款式一樣,只是要細一圈的戒指展示給他看:“一樣的。”
……
他是臨時起意來的,還有一個報表數據沒有核對。組里的人受了他爸的關照,從來沒把他當老板兒子來看待,就當做一個新進公司的實習生。
那頭組長在催他交報表,和他一起做報表的實習生也在催他,問他來不來得及回來了,來不及回來她就動手做了,到時候加班費讓周行敘私下結算給她。
薛與梵看見他在看機票的時候不意外。
背對著他躺在床上,看著手上的戒指,等身后沒有手機動靜后,他把一個枕頭拿開,人湊過去和薛與梵擠一個枕頭。
薛與梵:“什麼時候走?”
周行敘把手穿過她腰下:“早上的機票,下午還有個會議我爸要去,我也得到場。”
一個她都沒有辦法耍小脾氣讓他留下來多陪自己幾天的理由。
周行敘似乎察覺到她的情緒了,臉埋在她發絲間:“再過一段時間,我就來陪你過圣誕節。”
他早上走的,早起了很久,甚至給她和她室友煮了碗粥之后才離開。
圣誕節還很久遠,在薛與梵水土不服的癥狀下去之后,她也開學了。
同學的名字不是太簡單導致她會搞混,如果是太難的,她腦子雁過不留聲。畢竟她通過語言區分同小組意大利語和法語都花了好幾天。
于是一個中國人和一個法國人以及一個意大利人用英語討論著美國老師布置的小組作業。結果什麼都沒有討論出來,可能是三個人的英語發音都自認為特別標準,誰也沒有聽懂誰說話。
薛與梵將刻在民族血液里看熱鬧的特點發揮了出來,最后托著腮去看了一個印度人和一個巴基斯坦人因為一碗羊肉面打架。
將戰況轉播給周行敘時,他在和唐洋吃飯。
唐洋把錢打給了周行敘。
是上次節目錄制時候他唱了周行敘寫的歌,于理要給他錢。
餐廳里,服務員收走了菜單之后,周行敘靠在沙發座位上,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很簡單的波浪款式。
上次的節目已經播出來了,唐洋沒有淘汰成功留在節目里,連那首情真意切旋律簡單卻記憶深刻的小情歌也火了一把。
唐洋得到關注度的同時,他們大學樂隊演出的視頻也被人找了出來。
唐洋壓力很大,那是一種完全沒有隱私權的無助和不喜。
他們樂隊的合照也在網上掛著。
周行敘每每伸手擋臉或是干脆只有側臉的照片都被人剪裁出來,到處問是誰。
于是那些以前就掛在他身上的‘浪子’和‘財管一枝花’的標簽重新被人貼回了他身上。
就連隨手注冊的微博,連微博名都沒有修改,還是標準‘用戶’兩字后面跟著一對數字的賬戶都被人找了出來。
唐洋:“挺對不起你的。”
周行敘拿起倒著白開水的杯子,很好意思,不害羞:“就當是帥哥稅吧。”
唐洋看著周行敘持續飆升的微博粉絲,聽他這麼說:“行,那你自己受著。”
周行敘的微博主頁干凈的不得了,甚至連主頁背景圖都沒有換,最新一條微博動態是他放了結婚證的照片。
他的微博禁止了別人評論。
一個主頁背景圖都沒有修改的人,倒是改了微博的感情狀態。
——已婚。
今天兩個人見面倒不是敘舊,是唐洋簽約的那個唱片公司有意要買周行敘那首歌的版權。
周行敘賣掉了,錢拿去買了婚戒。
婚戒還是找唐洋托人買回來的,今天見面就一起帶來了。
周行敘打開戒指盒,看著鉆石折射出來的光芒,將絨盒放回袋子里:“謝了。”
“客氣了。”唐洋搖頭,手摸著杯壁:“薛與梵不是做了戒指了嗎?你怎麼又買一對?”
“這是我的愛。”周行敘把袋子從桌上拿到自己沙發椅邊放著。
唐洋笑:“成家是什麼感覺?”
比起結婚,周行敘更喜歡成家這個形容詞。
是啊,是成家。
想到薛與梵那句曾經安慰過自己的話‘世界大是為了讓你有更多可以去的地方,有其他的容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