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歲低下頭,敷衍他:“我不是說了嗎,慕名而來。”
耳邊傳來一聲很淡的嗤笑聲。
陸宴遲挑了挑眉,順著她的話說:“行,慕名而來。”
岑歲狡辯:“真的是慕名而來。”
陸宴遲:“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岑歲:“什麼?”
“你這次上完課,還想再上我的課嗎?”
岑歲瞬間緊張起來了。
這是在威脅她嗎?如果她還想上他的課,一定要把那一萬字檢討給寫了。如果她不寫那一萬字檢討,那麼以后都不要在他的面前出現。
是這個意思嗎?
這人怎麼這樣!
思及此,她抬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陸宴遲抿了抿唇,剛想開口說話的時候,就看到岑歲轉身離開了。
往前走了幾步。
她又轉回身,吼他:“五千字,不能再多了!”
責任均攤,我最多只能寫五千字。
陸宴遲嘴里那句“別寫了”就這樣憋了回去。
“……”
-
孟微雨:【其實你也沒必要寫啊,你就是一蹭課的,下節課不來就行了唄。】
岑歲:【不行。】
孟微雨:【?你干嘛?】
岑歲:【愛上高數了不行嗎?】
孟微雨:【呵呵。】
孟微雨:【岑紅豆,你給我老實交代。】
岑歲沒有一絲隱瞞,快速打字坦白:【嗯,我看上你高數老師了。】
孟微雨:【……】
孟微雨再三確認:【你確定要追陸教授嗎?我們學校的人一致認為追他還不如登月,我覺得追他的難度比登月的難度還要高】
岑歲鼓了鼓腮幫,【管他呢,追了再說。】
孟微雨:【……】
孟微雨:【那你真要寫啊,那可是一萬字!】
岑歲理直氣壯地打字:【怎麼可能!】
孟微雨:【不愧是你。】
岑歲很沒骨氣地回:【我就寫五千字。】
孟微雨:【……】
作者有話要說: 陸宴遲:我的課很好睡?但其實,我本人,更好睡。
(沒有在開車的意思,真的真的沒有在開車的意思,好吧,確實在開車。
不會吧不會吧,阿sir不會吧,竟然又有人給我砸雷了。
第5章 第五吻
連日積壓在心里不明朗的事情瞬間清晰起來。
為什麼會連續半個月在凌晨的時間點去那家便利店,又為什麼在得知他是高數老師之后就去上她學生時期最討厭的高數課,又為什麼會愿意寫檢討。
因為那晚初見,他沉浸在晦暗環境中的眉眼深邃漆黑,像是來人間勾魂攝魄的吸血鬼,她被他勾了心神。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美色.誘人。
美色.誘人,但更害人。
對八千字畢業論文都寫了兩個月的岑歲而言,五千字檢討,無異于讓這個本就貧困的家庭雪上加霜。
耳邊有風聲拂過。
岑歲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她收起手機,垂頭喪氣地往理工樓走去。
早上來學校的路上,她收到助理粥粥的消息。
昨天她在家錄了一天的視頻,全是圍繞著螃蟹做的菜品,錄好之后她就發給粥粥進行后期剪輯了。不過一晚的工夫,后期就已經剪輯好了。剪輯好的成片需要岑歲再看一遍,確定沒有問題才能上傳到各大視頻平臺。
因為中午就要發一個視頻,岑歲現在回家的話有點兒來不及了,所以她決定去向琴的辦公室用她的電腦看。
到了理工樓,岑歲看著通往大門的長樓梯,嘴角扯了扯,泄憤似的用力踩著樓梯上去。
樓梯當時害怕極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慘的女人。
走到頂之后,岑歲往后看了眼。
意外的,她看到了陸宴遲也往理工樓走來。
岑歲神情古怪地看著他:“陸宴遲,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是什麼?”
陸宴遲走到她面前,不明所以地看著她:“什麼?”
“得理不饒人。”她不大痛快地說,“我都說了我會寫了,你還跟著我干嘛,難道你覺得我會騙你嗎?”
陸宴遲往她身后抬了抬下顎,桃花眼斂著笑,“我回辦公室。”
“……”
她抿了抿唇,視線飄忽著。
“還有,”陸宴遲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懶洋洋地說,“你膽子挺肥的,直接叫我名字,嗯?”
岑歲跟著他往里走,生硬道:“那現在又不是上課時間,我和你之間,不是師生關系,是、是……”
她在腦海里搜刮著適合用來形容二人關系的詞。
等進了電梯之后。
她實在想不出,憋了句:“鄰居關系。鄰居之間,叫個名字多正常啊?還是說你這個人很有虛榮心,享受別人叫你陸教授的快感?”
“……”陸宴遲無奈,“行,叫名字。”
電梯很快就到了樓層。
岑歲和陸宴遲同時從電梯里出來,往外走了幾步,陸宴遲卻被人叫住:“小陸,我正好找你有點事。”叫他的人是數學系的系主任許教授,住在孟家樓下,見到陸宴遲身邊的岑歲時和藹地笑著:“紅豆,好久沒見到你了,有時間來家里吃飯。”
岑歲很有禮貌地應他:“好的,許叔叔。”
許教授說:“你不要敷衍我,正好下個禮拜塵墨從國外回來,你和塵墨有兩年沒見了吧,你到時候一定要過來吃飯,知道嗎?”
岑歲哭笑不得:“好的好的。”
許教授曾在多年前就撮合過岑歲和許塵墨,雖然許塵墨性格脾氣很好,對岑歲也非常好,但無奈岑歲是個十足的外貌協會,因此對身高體重都是一百八的許塵墨不敢任何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