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歲:【您是我的老師,我哪里敢和您吵架?】
陸宴遲:【您?】
岑歲:【您比我大三歲,我得用尊稱。】
陸宴遲:【你這聲“您”,我還以為我比你大三十歲。】
岑歲:【您看著挺年輕的。】
陸宴遲:【?】
岑歲:【您看著,像是只比我大二十九歲。】
陸宴遲:【原來我這麼年輕。】
看到陸宴遲發來的這句話,岑歲笑得不行。
很快,她打開文檔。
十分鐘后。
文檔里只有加黑加大的三個大字。
檢討書。
檢討書,顧名思義就是做錯了事然后反思檢討用的。
你要說明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做錯,以及發現錯誤之后的改正措施。
岑歲想了想,指尖按下鍵盤,在文檔上打字。
陸教授,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我在你的課堂上又睡覺了。
還記得上次我在你的課上睡覺,是在三天前。實不相瞞,那次覺睡的實在太香了,唯一的一個缺點可能就是桌子太硬了,希望學校下次能夠在教室里提供真皮沙發。不真皮也行,懶人沙發我也能接受。
而這一次睡覺,我也睡的挺香的。
唯一的不足仍舊是你家的桌子太硬了,希望陸教授下個月發工資的時候,能夠買一條真皮沙發。或者我買也行。
寫完。
岑歲重新瀏覽了一遍,確實是檢討書,就是好像哪里不太對勁。
話里話外都透露出一種陸宴遲很窮的意思。
岑歲慢吞吞地又刪掉重寫。
連續寫了好幾篇,她都不太滿意。沒多久,岑歲磨磨蹭蹭地從網上隨意抄了一篇,修改了下發給陸宴遲。
岑歲:【五百字檢討。】
陸宴遲回得很快:【嗯。】
電腦上的時間恰好定格在十二點。
陸宴遲身形懶散地靠在椅背上,電腦發出的幽藍色的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皮膚很白,眼瞼處有很淡的青色。他垂著眸,神情寡淡地打開文檔。
沒一會兒,房間里響起他的低笑聲。
……我這次的錯誤不僅給自己帶來了麻煩,還給陸教授帶來了極壞的影響。讓同學們以為,陸教授是個很隨便很不正經的人,讓同學們帶著有色眼鏡看他。也讓陸教授脆弱衰老的心靈遭受到了承重的打擊,讓他經歷了不該在這個年紀經歷的痛苦。在此,我再次和陸教授大聲地說一句,陸教授,對!不!起!
陸宴遲:“……”
一整晚的疲憊在此刻頓消,陸宴遲像是氣笑的,又不像。疲憊的眉眼間滿是無奈,他伸手揉了揉眉,笑聲低沉:“胡鬧……”
作者有話要說: 論我們歲歲逗禽獸開心(?的一萬種方式。
第10章 第十吻
夜色深濃,房間里只臺燈亮著暖黃色調的光。
窗外有涼風徐徐吹過,樹葉窸窸窣窣的抖動著,室內的燈光如水紋般晃動,影影綽綽的光籠罩在岑歲的身上。
岑歲一動不動地盯著和陸宴遲的聊天界面。
時間仿佛靜止般。
聊天界面沒有任何的刷新。
岑歲有點兒坐不住,心驚膽戰地問他:【你看完了嗎?】
陸宴遲秒回她:【嗯。】
岑歲猶豫了下,最后大著膽子給他發了個語音通話過去。
陸宴遲接了,岑歲手忙腳亂地把手機放在耳邊。
他的嗓音里帶著還未散的笑意,因為貼著手機,他說話時近的像是貼在她的耳邊,連淺淡呼吸聲都聽得極清晰,說話間,像是在溫柔剮蹭她的耳蝸。
“說吧,我聽著。”
岑歲猶疑:“說什麼?”
陸宴遲盯著文檔上的一行字,幽幽開口:“不是要和我大聲地說一句啊對不起嗎?”
“……”岑歲沒想到他關注的點是這個,猶豫著,“檢討沒有問題嗎?”
“有一句話,我好像不是很能理解這個意思,你來給我好好解釋一下。”陸宴遲頓了下,繼而,語速很慢地說,“也讓陸教授脆弱衰老的心靈遭受到了承重的打擊?”
岑歲:“……”
他語調閑閑的,揪著兩個字不放:“衰老?”
岑歲把免提打開,他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
見他并沒有因為她這份檢討而生氣,反倒心情挺好的樣子,她語調輕松極了:“那你要是不樂意,改成幼小的心靈也行。”
沉默幾秒。
電流里傳來他很輕微的嘆息聲,“我的課就這麼好睡嗎?”
岑歲抓了抓頭發,率先說了句:“對不起。”
陸宴遲失笑:“你已經說過很多次對不起了。”
岑歲:“我真不是故意睡覺的。”
陸宴遲懶懶地:“是嗎?”
他的語氣聽上去,并不真切,并不像是相信她的樣子。
岑歲把電腦給關上,伸手戳了戳臺燈燈罩,這一段時間誰都沒有說話。房間里安靜的只能聽到對方輕微的呼吸聲。
思考許久,她終于組織好措辭,圓滑地說:“我不是和你說過我是自由職業者嗎,其實我是一名美食up主,就是在一些平臺上放些美食視頻的。”
陸宴遲語調清淡,似乎并不意外:“美食up主。”
岑歲接著說:“但是這段時間做的東西我都不怎麼滿意,再加上這段時間要發的視頻比較多,所以挺煩的,就失眠了。”
陸宴遲應了聲,證明自己還在聽。
“周三那天不是早課嗎,我一晚沒睡就去上你課了,然后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岑歲抓了抓頭發,慢吞吞地說,“上周日那天就是,晚上失眠,白天去了我舅舅家,下午做了點兒桂花糕,忙的也沒時間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