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里戳中了他的笑點,陸宴遲突然笑了起來。低低沉沉的笑聲如擊鼓般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著她的耳蝸,刺激著她的聽覺。
他笑聲很清晰,近在耳側般。
岑歲感覺到自己耳廓的溫度直線上升,皮膚從冷白染上一層曖昧的緋紅。
他說話時仍帶著細碎的笑聲:“算是跑腿的吧。”
岑歲暗自嘀咕了幾句,復又問他:“那你能讓他把我送回我家嗎?”
陸宴遲:“你要回去?”
“嗯,我還有幾個視頻要做,”岑歲說,“我也不敢自己開車回去,你能讓他再順便把我和函數帶回我家嗎?”
頓了下,岑歲又補充道,“我會付錢的。”
陸宴遲嗓音清潤,帶著玩味的笑:“他挺貴的。”
“我有錢,而且跑腿的能有多貴啊?”岑歲嘀咕,“難不成你這個跑腿的還有別的身份?”
陸宴遲笑,很刻意地說:“是個活招牌。”
岑歲皺了下眉,自動解讀:“頭牌?”
陸宴遲仍笑著:“差不多吧。”
電話掛了將近一個小時,陸宴遲叫的跑腿就到了。
岑歲拿上自己收拾好的東西下樓,看到停在單元樓外的一輛黑色越野車。岑歲徑直繞過那輛車往外走,就在她來回張望的時候,那輛車開到她邊上,緩緩降下車窗。
男人的臉逐漸清晰,眉眼漆黑深邃,桃花眼卻很漠然,整個人看上去疏離又凌厲,“岑歲?”
岑歲愣了下:“你叫我嗎?”
“陸宴遲讓我來接你。”
直到坐上車,她也沒從驚訝中回過神來。
她坐在后排,看到邊上放著的寵物包,伸手把函數從里面抱了出來。函數仍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趴在她大腿上睡覺。
岑歲撓著函數的毛,悄咪咪地抬起頭,透過后視鏡看了男人一眼,很快又收回視線。
她拿出手機給陸宴遲發消息:【我們商量一下。】
陸宴遲:【什麼?】
岑歲:【這個跑腿費,我能分期支付嗎?】
陸宴遲直接發了條語音過來,岑歲拿出自己的耳機帶上,點開之后,就聽到他的聲音,夾雜著戲謔笑意:“你不是說有錢嗎?”
岑歲艱難打字:【你沒和我說一個跑腿的會開庫里南。】
岑歲:【這輛車,我要八年不吃不喝才買得起。】
岑歲開始懷疑:【他真的是跑腿的嗎?】
陸宴遲笑著:“他是我堂哥。”
岑歲:“……”
岑歲:【哦。】
陸宴遲的堂哥話很少,他在岑歲上車前說了兩句話之后就再也沒有開口過了,快到她住的小區的時候,他突然問道:“車能進小區嗎?”
岑歲忙不迭道:“可以的。”
車開進去之后,岑歲又指了下路。車在她住的單元樓外停下。
因為函數的東西很多,所以他也一并下車提東西。
岑歲禮貌道謝:“真是太麻煩你了。”
“沒什麼。”他輕笑了下,也是這時岑歲才察覺到他和陸宴遲的眉眼分外相似,宛若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桃花眼上挑,顯得多情。
岑歲說:“你是陸教授的哥哥啊?”
“嗯,”注意到她的稱呼,他也問,“你叫他陸教授,怎麼,是他的學生?”
岑歲想了想,她確實也能算是陸宴遲的半個學生,于是爽朗地點頭:“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在她應完之后,眼前的男人嘴角扯起一抹譏諷的笑來,一閃而過。
他把東西放下之后就離開了。
在他離開之后,岑歲給陸宴遲發消息:【我到家了。
】
收到岑歲發來的消息同時,陸宴遲也收到了陸程安發給他的消息。
陸程安:【學生?】
陸宴遲勾了勾唇:【怎麼?】
陸程安:【你一大把年紀搞師生戀?】
陸程安:【別叫陸教授了,改名叫陸禽獸得了。】
陸宴遲:【呵呵。】
第18章 第十八吻
岑歲到家之后先把函數從寵物包里放出來。
剛到一個新環境, 函數有點兒不安分地在房間里跑來跑去,它用爪子撓著門板,一副想出去看看未知世界的好奇模樣。岑歲怕它跑出去, 于是給它套上牽引繩固定在桌角。
岑歲撓了撓它:“我先收拾下客廳, 待會再把你解開啊。”
函數煩躁地叫著:“喵!”
客廳里堆積了不少合作的產品,岑歲把箱子一一拆開,發現有不少東西。烤箱、蒸鍋、多功能料理鍋還有三明治早餐機。
她這套房子是三室一廳的, 但她把一個側臥的墻給拆了。
客廳、側臥和廚房構成她的工作區域。
她翻出和粥粥的聊天記錄, 確認好自己要拍攝的內容和主題之后,找到空間放這些產品。
等把東西整理好之后, 岑歲把函數的牽引繩給解開。
她看了眼時間:“我給你做晚飯,你乖一點在家里玩,不許亂跑。”
函數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 一副“女人你忒煩,老娘知道了你個婆娘別在老娘面前逼逼叨叨了”的倦怠模樣。
岑歲嘆了口氣, “我這是什麼命,給你爸做飯還得給你做飯。”
函數懶洋洋地叫了聲。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眉眼彎成一道漂亮的弧度, “所以我活該當你媽, 函數, 你覺得我說的對吧?”
她自問自答:“是的, 一切都是我活該!”
函數:“……”
這婆娘怕不是瘋了。
-
因為要拍六個視頻, 隔天起來岑歲就開始忙了。
緊趕慢趕,總算在十號之前拍完了所有視頻, 并且高效率地把所有視頻的后期也都做好,之后,粥粥給她發了條消息, 告訴她今年的工作就此結束了,下次工作就是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