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事,你慢慢來,不急的。”陸宴遲的話里含著笑。
好在書房離客廳也就一個拐角的距離,岑歲推開書房的門,“然后呢?”
陸宴遲說:“我書桌左邊從上往下數第二個抽屜里,有我的個人簡歷,你把它拍下來,發到我的手機上。”
岑歲按照他的話打開抽屜,入目的就是他的個人簡歷:“我找到了。”
“嗯,待會發給我。”
“待會?為什麼不是現在發?”
“現在想和你說說話,”陸宴遲站在醫院的消防通道上,他懶懶地掀了掀眼皮,臉上溢出慵懶笑意來,“聽聽你的聲音。”
岑歲抿了下唇,情緒有些難以言喻。
“剛剛在看什麼電影?”他忽地問。
岑歲:“一部鬼片,記不得名字了。”
陸宴遲:“好看嗎?”
“不好看,我連電影的名字都沒記住。”岑歲吐槽著,“那個鬼一點都不可怕,我甚至覺得那不是鬼片而是搞笑片。”
陸宴遲笑了下:“怎麼就成搞笑片了?”
岑歲說:“有個肌肉壯漢女扮男裝,還扎了兩個丸子頭,說話的時候還翹著蘭花指,特別搞笑。”
陸宴遲饒有興致地應了下:“這造型還挺有趣的。”
又聊了幾句,陸宴遲便把電話給掛了,掛之前,他說:“自己一個人在家小心點,別給陌生人開門。”
掛了電話,岑歲不滿地嘀咕了他幾句。
注意到面前放著的簡歷,她打開手機攝像頭準備拍下來發給陸宴遲,余光瞥到他滿滿當當的簡歷,突然頓住了動作。
岑歲畢業前也做過個人簡歷,除了基本信息和教育背景以外,其他的幾乎沒填。
而眼前陸宴遲的這份簡歷,幾乎是滿的,沒有一點兒空隙。
岑歲掃了眼。
視線定格在他的基本信息上。
她隨即拿出手機看了眼日歷,今天是一月十三號,陸宴遲的生日是一月十六號,也就是說,大后天就是他的生日。
恰在這個時候,陸宴遲給她發消息:【照片。】
發完之后,她盯著他的個人簡介發了會兒呆,才把東西放回原位。
-
晚上吃完飯,岑歲忽然提到:“你大后天生日啊?”
陸宴遲不甚在意道:“是嗎?”
岑歲:“你是一月十六號生日的嗎?”
陸宴遲挑了下眉:“好像是這個日子。”
“……”岑歲還是第一次見對自己生日這麼不關心的人,她低頭玩著手機,佯裝漫不經心地提議道,“那天我給你過個生日吧。”
陸宴遲眼里帶笑地看著她,一言不發的。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岑歲很刻意地提醒他:“就我們去年不是說了嗎,如果你沒有女朋友的話,我給你過生日,你還記得嗎?”
“記得。”陸宴遲的語調慵懶,“但我們說的是,如果沒有女朋友。”
岑歲很堂皇:“你現在也沒有女朋友啊。”
陸宴遲語氣淡淡:“快有了。”
雖然他說的沒錯,但他這幅勝券在握的篤定模樣莫名讓岑歲不爽,像是她非他不可似的,除了他,她身邊就沒有別的男人似的。
見狀,岑歲莫名想給他添點堵:“你這個‘快’,是指五年以內找到女朋友的意思嗎?”
“……”陸宴遲的眉心一跳,他似是覺得好笑又好氣,緩緩道,“五年內就五年內吧,反正能找到女朋友就行。”
聽到這話,岑歲扭頭看他,很直白地問:“你是想找個女朋友,還是想找我當女朋友?”
“你覺得呢?”他眼角稍揚,桃花眼笑的深邃又迷人,語調慵懶卻又透著股認真,“我要真想找女朋友,還會單身到現在嗎?”
“……”
說的也是。
岑歲的心情好了許多,她想了下,說:“你生日想怎麼過?”
陸宴遲思考了幾秒,“你還記得跨年夜的時候說的話嗎?”
“哎?”她歪了歪頭。
“等我胃好了,什麼都給我做。”
岑歲點點頭:“記得。”
陸宴遲放在餐桌上的手指屈著,輕敲著桌面,他似乎在糾結。
岑歲盯著他,暗自在心里做了決定。
很快,他敲著桌子的手指停住,垂眸看著她,輕笑了聲:“那天給我煮碗長壽面。”
岑歲也沒猶豫:“行。”
之后的兩天,陸宴遲依然早出晚歸,白天去醫院,晚上回學校宿舍陪岑歲吃晚飯。
到了他生日那天。
岑歲在陸宴遲離家后就打了個電話,下午兩點,粥粥就把她在電話里交代的東西都送了過來,粥粥把東西都放到孟家后,說:“你不是說不喜歡做蛋糕嗎,嫌做蛋糕麻煩。”
“是很麻煩,”岑歲眨了下眼,“但是有人生日嘛。”
粥粥和岑歲合作了將近五年,也算挺了解岑歲的,她只會為身邊親近的家人做蛋糕,“但是你家里人不都是在夏天生日的嗎,你給誰做蛋糕啊?”
岑歲低頭拿著奶油,聞言,低垂的眉眼溫柔地挑起,她輕聲輕氣地說:“就一個人。”
見她不說,粥粥也沒再追問。
她送完東西就離開了。
岑歲把箱子里的東西都拿出來放在客廳的餐桌上,雞蛋,綿白糖,色拉油,牛奶,低筋面粉等制作蛋糕胚的食材都在,她戴上手套,便開始專心制作蛋糕胚了。
把攪拌均勻的面糊放進模具里送進烤箱,再取出來用模具重新定型。
因為就兩個人吃,蛋糕不用太大,六寸的就夠了。
岑歲在蛋糕胚上抹上一層厚厚的白色奶油,接著用巧克力味的淡奶油在所有抹上白色淡奶油的地方寫下一個又一個數學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