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她的臉,像是在哄她似的,“——都想要,令你難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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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臨睡前,岑歲接到孟微雨的電話。
孟微雨:“姐姐,我和爸媽明天下午的飛機。”
岑歲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有些疑惑:“怎麼提早回來了?”
“昨天和他們聊天的時候一不小心說漏嘴了,把你摔斷腿的事告訴他們了,”孟微雨有些歉意地說,“他們聽到,馬上就改簽了。”
“……”岑歲糾正,“我只是輕微骨折,沒有摔斷腿,謝謝。”
孟微雨:“哦。”
過了幾秒,孟微雨突然給她打了個語音電話,岑歲接起來,發現那邊不止有孟微雨,向琴和孟建軍也在。
兩位長輩先是好一頓念叨,責怪她出事了也不說,岑歲用了幾分鐘才把他們安撫好。
又說了幾句后,電話才掛了。
掛斷電話,岑歲想了想,覺得得和陸宴遲說一聲,于是給他發消息:【我舅舅明天回來,所以我明天就搬回去了。】
陸宴遲發了條語音過來:“這麼突然?”
岑歲:【也還好吧。】
陸宴遲:“那行,我后天也差不多要回家了。”
岑歲也給他發了語音,語氣很官方:“這段時間辛苦你的照顧了。”
陸宴遲的嗓音打著轉,極其的不正經:“不辛苦,給錢就行。”
“……”岑歲盯著他發過來的語音又聽了一遍,男人語調慵懶,字里行間透著股濃烈的調笑意味。她板著臉,不情不愿地回:“多少錢。”
陸宴遲壓著嗓音,慢條斯理道:“你七號到我家的,今天十七號,一共十一天,看在我們的關系上,我算你十天,一天五十二塊錢,你自己看著轉吧。”
五十二乘以十。
岑歲很快就得出結果。
她也沒多想,直接給他發了一筆轉賬過去。
轉完賬,她才發現了不對勁。
五十二乘以十。
答案是啥?
五百二。
哦對。
五百二十。
轉化成阿拉伯數字——
520.
下一秒。
陸宴遲又發來一條語音消息,岑歲幾乎能想象到他在隔壁房間拿著手機給她發消息的模樣,眼梢輕佻地揚起毫無正行的笑,神情慵懶又散漫,帶著點漫不經心地說,“這數字還挺讓人臉紅的。”
岑歲很想說你那臉皮比豬皮還厚,還能臉紅?
她的心跳如鼓點般跳動,伸手探了下自己的臉頰溫度,她默不作聲地把語音轉化成文字,“臉紅”那兩個字仿佛是她現在的真實寫照。
她的心里突然有個極其大膽的想法。
沒有任何猶豫,岑歲付諸實踐,她又發了一個紅包過去。
陸宴遲點開:“一塊錢?”
岑歲舉著手機,按著說話按鈕,語氣平靜自若地回他:“前幾天抱了你,占了你便宜,這是給你的——”
她聲音一頓,慢條斯理地補充著,“嫖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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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岑歲洗漱完,就聽到門邊的動靜。
她拿過洗臉巾擦臉,借著洗手間的鏡子看到門邊站了個人,她聲音含糊地說:“你怎麼還在家里啊,不去醫院了嗎?”
陸宴遲靠在門邊,因為剛起床,他的嗓音有些低啞:“不去了,今天在家陪你最后一天。”
岑歲擦臉的動作頓住。
她扭頭看向陸宴遲。
他的頭發有些許的凌亂,視線往下拉,他的雙眼皮褶皺很明顯,睫毛似鴉羽般濃密纖長,在眼瞼處投下一層細細密密的陰影來。眉骨明顯,臉部線條清瘦,神情里透露出一股漫不經心的痞氣。
跟大學生似的。
岑歲想。
見她半天沒說話,陸宴遲出聲:“怎麼,不想我陪你?”
岑歲收回視線,慢吞吞地說:“沒有,你不過去陪阿姨,阿姨不會生氣嗎?”
“不會,”陸宴遲說,“而且她下午就出院了。”
“你不用去接她嗎?”
“她有老公,”陸宴遲笑著,“她老公會接。”
岑歲:“哦。”
她把洗臉巾扔在垃圾桶里,“那我們今天干嘛?”
陸宴遲眉目舒展開:“你想干什麼?”
岑歲想了下:“不知道。”
他盯著岑歲的腳,嘆了口氣:“就你這樣,也不能出去,在家看電影?”
岑歲點頭:“也行。”
等到午飯后,岑歲和陸宴遲才挑選電影。
兩個人選了好久才做出決定,看《復仇者聯盟4》。
岑歲其實在去年電影上映的時候就看過了,但是選了很久也沒選到兩個人感興趣的電影,最后還是選擇看這部。
電影有三個小時,看完后岑歲就收到了孟微雨的消息:【我們還有十分鐘就到家了。】
岑歲收起手機:“我舅舅他們要回來了,我先回家了。”
陸宴遲站了起來:“這麼快?”
岑歲:“啊?快嗎,都快五點了哎。”
陸宴遲假模假樣地看了眼時間:“我還以為才兩點。”
岑歲瞅了他一眼:“我們看電影的時候都已經一點半了。”
陸宴遲笑著:“時間過得還挺快的。”
岑歲起身,扯過拐杖。但她其實不用拐杖也能走,慢吞吞地挪著就行。猶豫了幾秒,怕孟建軍和向琴小題大做,她決定還是把拐杖放在陸宴遲家,自己挪著回去。
陸宴遲看著被她冷落的拐杖,問道:“不帶走?”
“不帶,”岑歲,“我能走。”
陸宴遲跟在她的身后,看著她一步一步地往外挪,姿勢有些搞笑。
聽到了他的笑聲,岑歲頭也沒回,硬邦邦地說:“你注意一下,你現在在追我,在你的眼里,我就算摔了個狗吃屎,你也要抱著我說我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