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宴遲眉眼一抬,沒說話。
這突如其來的沉默像是在反駁她的話似的。
岑歲的心情有些不太痛快,她在玄關處停了下來,轉頭看著他,“我不好看嗎?那你喜歡我什麼?”
陸宴遲低眉笑著,“喜歡你長得好看。”
岑歲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又指責他:“你就喜歡我的臉,你好膚淺。”
“……”陸宴遲忍著笑,好脾氣地問,“那我要怎麼說才顯得不膚淺?”
岑歲也想不出來,似乎是覺得自己太無理取鬧了,她的語氣有些郁悶,“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很討厭啊?”
“有嗎?”陸宴遲笑著,“挺可愛的。”
岑歲勾了勾唇,她坐在換鞋凳上把棉拖給取下,拿過自己的棉拖鞋穿上。函數雖然是只貓,但某些時候跟狗似的,非常熱衷撿鞋這事,見到岑歲把鞋子脫下來,立馬叼起鞋放進鞋柜里。
岑歲單手撐著下巴,憂愁道:“函數,我要走了,你要記得想我啊。”
函數坐在走道上,什麼都不知道地“喵”了聲。
岑歲嘆了口氣,她想到了什麼,扯了扯陸宴遲的衣角,仰頭看著他,“你回家以后,能不能每天都給我拍函數的照片啊,我會想他的。”
陸宴遲閑閑道:“不能。”
“……”
什麼人啊?
岑歲松開他的衣服,很刻意地提醒他:“你還記得你出差的時候嗎,那個時候我每天都給你發函數的照片,”腦袋里的記憶隨之撲面而來,“我還給你視頻呢。”
陸宴遲從善如流道,“那就視頻。”
“……”岑歲抬了抬眼,“視頻嗎?”
陸宴遲笑著:“視頻還是照片?”
岑歲果斷選擇前者,但說出口又有些不好意思,聲音輕輕的:“視頻。”
岑歲穿好鞋,扶著玄關柜站了起來。
陸宴遲作勢伸手扶著她,在她開門的時候,突然伸手按住門板,把拉開一小道縫的門板給按了回去。動作很大,門楣都動了下。
下一秒。
岑歲被他拉著的手被他輕松一扯,整個人天旋地轉般地落入他的懷里。視線正對著的,是他脖子間凸起的喉結,以及硬朗流暢的下頜線。
她毫無防備地叫了聲。
陸宴遲的手放在她的后頸上,沒有多余的動作。
而后,她感覺到他低下頭,鼻息間的熱氣沿著她的額頭往下,蔓延過臉頰,最后停在她的耳根處。
岑歲僵硬著身子,從后頸往下直到尾椎骨那一片都是麻的。
她的眼瞼微微垂著,看到他的喉結上下滑了滑,莫名的,她有種口干舌燥的灼熱感。
陸宴遲像是在用氣音和她說話:“我沒什麼安全感。”
岑歲有些茫然:“啊?”
他笑了下,自顧自地說:“所以——”
“……”
“先蓋個章,確定下歸屬權。”
話音落下。
岑歲感覺到那股滾燙灼熱的氣息往后拉開,綿密的灼燒感褪去不少,但在她猝不及防之時,額頭上突然傳來一陣溫熱柔軟的觸感。
意識到這是什麼后。
岑歲緩緩地瞪大了眼。
陸宴遲彎下腰來,視線和她拉平,桃花眼里滿駐深情與溫柔,他的嗓音里含著細碎的笑意,“——蓋好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宴遲:等在一起后,換個方式蓋章。
岑歲:健康點的陽光點的蓋章方式行嗎?
陸宴遲:不好意思,你可能忘了。
岑歲:?
陸宴遲:我又不是人。
岑歲:??????????
這不就親了嗎!!!!你們催催催!我們陸教授二十八,不對,二十九歲了,是個很穩重的男人,親都只敢親額頭呢(真沒用!
第39章 第三十九吻
岑歲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的手心都在發顫, 拿著鑰匙的動作都不太穩,插了好久才把鑰匙插進門鎖里。躲進自己的房間里好一會兒,她都處于失魂落魄的狀態。
伸手, 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耳邊突然響起陸宴遲剛剛說過的話, ——“蓋個章。”
原本沒什麼的。
但這句話反復在她的腦海里響起,像是按了重播鍵似的,一遍又一遍纏繞在她的耳邊, 岑歲的額頭某個區域。
被陸宴遲吻過的那一小塊區域。
滾燙又灼熱。
那不止是一個輕飄飄的吻, 更像是一個無形的印章,在她的身上烙下一個深深的、專屬于陸宴遲的, 獨家烙印。
岑歲躺在床上,后知后覺地又開始笑了起來。她裹著被子,沒忍住地翻個了身, 瞬間掉到了地上,打了石膏的腿磕碰在床沿, 那疼痛感從腳踝傳了過來,她才清醒不少。
沒過多久, 客廳里就傳來了動靜。
很快, 岑歲的房間被人推開。
孟微雨推開門, 愣了下:“姐, 你臉怎麼這麼紅啊?”
岑歲反手摸了下自己的臉, 含糊著找借口:“暖氣太足了。”
“哦, ”孟微雨也沒多想,“你的腳怎麼樣?”
岑歲把被子鋪好, 緩慢地挪著身子走過來:“還行,就是小小的骨折了一下而已,不是什麼大毛病。”
恰好向琴和孟建軍也進了她房間, 見她確實生龍活虎,而且也能走,頓時放心不少。
聊了沒多久,就到了晚飯時間了。
因為知道這段時間是陸宴遲照顧的岑歲,向琴特意讓岑歲把陸宴遲叫過來一起吃飯,為此,她還讓孟建軍去附近的菜市場買了點鹵味回來。
岑歲和孟微雨坐在客廳沙發上聊著天,聽到向琴的話,她慢吞吞地拿起手機給陸宴遲發消息:【舅媽讓我問你,晚上過來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