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變得暴戾起來。
撬開她的牙關,舌尖往里掃蕩了一圈,像是要把她口腔里的氣息全數占據,他一點一點地將他的氣息渡了進去。
岑歲感受到他護在她腰上的手捏過她的軟肉,他放在后頸處的手不斷游移著,最后停在她的下巴上,輕輕地捏著,讓她的唇齒張開,更方便他這蠻橫無比的流氓行為。
岑歲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從最初不適應的僵硬,一點一點地被他擊潰,那個吻像是軟化劑一般,將她的身體變得柔軟無比,把她的防備與警惕一掃而光。
她無比順從地迎合著他的吻。
眼睛徹底合上前。
她透過他的眼。
看到了自己此時的模樣。
被人從人間,拉至地獄,或是天堂。
是心甘情愿的淪陷。
不知過了多久。
陸宴遲終于慈悲地放過她,額頭相抵,耳邊響起二人滾燙又強烈的喘息聲,充斥著情.欲。他捏了捏她的臉,染著春色的雙眼溫柔地笑著,似喟嘆般地說:“你看,這不就實現了嗎?”
岑歲平復著呼吸,下意識地問:“什麼?”
陸宴遲笑著:“生日愿望。”
“……”
“雖然我一年只能過一個生日,”陸宴遲說著說著又貼了上來,蹭了蹭她的唇角,嗓音喑啞又曖昧地說,“但,還不是實現了兩個愿望。”
岑歲的大腦早就被那個吻給攪得七葷八素神志不清了,她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兩個愿望,除了找個女朋友之外,另一個愿望是哪個。
陸宴遲往后退了下,一只手扶著她的身子不讓她從欄桿上滑下來,另一只手托著她的臉。他眼尾揚起笑意,眉宇間笑的春風得意。
“這回是真的,”他偏淡的唇色泛著曖昧的水漬,尾音拖著,毫無正行地說:“——乖乖地待在我的懷里了。”
“……”
霎時,記憶涌了上來。
他用那張極具欺騙性的斯文面孔,不急不緩地說著敗類似的那句話:“躺在我懷里的時候閉上眼,然后,等我來親你。”
“……”岑歲怔怔地看著他,瞬間有了被老男人算計的想法,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
“嗯?”陸宴遲沒有半點兒被拆穿的心虛,故作不解道,“計劃什麼?”
岑歲難以啟齒地開口:“就,那什麼我。”
他惡趣味涌了上來:“那什麼是什麼?”
岑歲要瘋了,他明明什麼都知道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她忍了忍,還是忍不住,惱羞成怒地把那兩個字說了出來:“親我!”
她的聲音陡然抬高。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有人看了過來。
陸宴遲眼里的笑意越來越濃烈,尤其是在聽完她的話后。他伸手,動作若有似無地帶了幾分繾綣溫柔,很輕地蹭著她的嘴角。
他壓低了嗓音,暗示意味十足:“休息夠了?”
岑歲秒懂他話里的言外之意,她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臉漲得通紅,露出來的雙眼濕漉漉的,尤為楚楚可憐。像是被欺辱過似的。
“沒休息夠,沒有!”她的聲音被手蓋著,顯得悶悶的。
陸宴遲笑著:“不親你了,乖。”
岑歲顯然不信。
陸宴遲:“真不親你了。”
岑歲半疑半惑地把手松開,手剛落到鎖骨處,就聽到陸宴遲慢條斯理地說,“今天不親。”
“……”
岑歲的手猛地又收了回去,捂著嘴說:“你是人嗎?”
“我和女朋友接吻,怎麼了?”陸宴遲笑著,慢條斯理地說,“觸犯哪條法律了?我又沒和別人的女朋友接吻。
”
“……”他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岑歲慢吞吞地放下手,磕磕絆絆地說:“……那你也太突然了,我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
“行,”陸宴遲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像是在敷衍,又像是順著她的話在說,“下次親你前,我提前跟你打個招呼。”
岑歲:“……”
岑歲盯著他,腦海里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問:“所以你一直不表白,就是為了等跨年這一天嗎?”
“嗯,”陸宴遲幫她把掉下來的圍巾給扯了上去。
岑歲不太能理解,冷不丁地冒出了句:“今天是黃道吉日嗎?”
“……”陸宴遲莫名想笑,“這和黃道吉日有什麼關系?”
“選個好日子,天時地利人和。”岑歲瞥了他一眼,目光有些嫌棄,“老人做派。”
陸宴遲:“不選今天你也會答應我。”
這話岑歲沒法反駁。
操場的煙花盛宴不知在何時結束了,人群窸窸窣窣的往出口涌去,嘈雜的操場里漸漸陷入安靜中。
陸宴遲背過身來,“行了,回家吧。”
岑歲安靜地趴在他的背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似乎是覺得脖子上的圍巾太礙事了,她把圍巾往下拉了拉。扯圍巾的時候,陸宴遲突然出聲:“動什麼?”
“這圍巾壓著,很難受。”
“……”
她放了兩圈出來,脖子上仍有一圈,卻已足夠保暖。
看著被她拉出來的圍巾,足有半米長,她猶豫了幾秒,忽然說,“陸宴遲。”
他停了下來,“怎麼?”
岑歲:“你抬頭。”
陸宴遲順從地抬起頭來。
隨之而來的,是脖子上溫熱柔軟的觸感。
岑歲把多出來的圍巾圍在了他的脖子上,也因為這樣,岑歲不得不把頭埋在他的頸窩里,隔著柔軟的羊絨布料,她的嗓音也顯得軟綿綿的:“好了,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