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歲:“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
“剛遇到你表妹了。”
岑歲眨了下眼:“你回學校了啊?”
陸宴遲笑著:“嗯。”
她下了電梯,雖然拆了石膏,但是她仍然不敢快走,小步地挪著,邊往窗口走邊說,“我就覺得我一個人也行啊,所以就自己過來了。”
“還有多久好?”
“我現在在取藥了。”岑歲把醫保卡遞了過去,藥有點多,她一只手拿不過來,也來不及聽陸宴遲說話,倉促地說,“不說了,我拿藥,等我上車了再給你打電話。”
掛了電話,岑歲兩只手拿著藥。
她邊往外走邊把藥放進隨身戴著的包里,隨后低著頭在網上約車。出了醫院大門,網約車司機突然給她打了個電話,岑歲接起電話,頭也順勢抬了起來。
突然地。
她的目光在某個地方頓住。
耳邊響起網約車司機的道歉聲:“不好意思啊美女,我這里堵車有點兒嚴重,過去得要十分鐘,你要不取消訂單?”
岑歲:“我馬上取消。”
掛了電話,岑歲就往那個方向走去。
怕她腳還沒完全康復又受傷,陸宴遲收起手機也往她這邊跑來。
在陸宴遲的面前停下,岑歲眼睛彎著看他:“你怎麼來了啊?”
“沒什麼事做,就過來了。”陸宴遲笑著,伸手幫她理了理額前的碎發,嗓音里帶著笑,“怎麼笑的這麼開心?”
岑歲想了想:“可能是因為拆了石膏,再也不用被人叫小瘸子了,所以很開心。”
陸宴遲牽住她的手,往停車場的方向走,語調慵懶地:“我還以為是見到我才這麼開心的。”
岑歲盯著他的側臉好幾秒,忽地說:“那主要還是因為你。
”
原本以為她會一聲不吭,甚至會干澀地轉移話題,沒想到她這麼平靜地接過這句話,并且承認,陸宴遲挑眸看了她一眼。
岑歲生硬道:“干嘛?”
陸宴遲突然停下腳步,稍稍俯身和她平視。他的眼角下彎著,心情頗為愉悅的樣子:“怎麼過了個年,嘴巴變得這麼甜了?”
岑歲也是第一次說這種話,她的神情有些不自在。
對上他調笑的目光,后知后覺的羞恥涌了上來,她斂了斂嘴角的笑意,繞過他往前走,很無力地狡辯著,“我一直都這麼說話的。”
“是嗎?”陸宴遲慢條斯理地跟了上去,“原來我女朋友這麼甜啊。”
岑歲看了他幾秒,突然說:“你背我。”
陸宴遲彎著眼:“不是能走了?”
“能走了就不能背嗎?”岑歲不太開心,“你是不是覺得追到我之后就什麼事都不用做了?哪有你這樣的啊。”
“我沒這個意思。”陸宴遲在她面前半彎下身子,他側過臉來,“上來。”
岑歲哦了聲,旋即乖乖地爬上他的背。
過了幾秒。
她突然說:“陸宴遲,我們商量個事吧。”
陸宴遲不甚在意地問:“什麼事?”
“就,我覺得吧,三十二分鐘好像有點多了,要不咱們分一下,”岑歲小心翼翼地和他打著商量,“你三十分鐘,我兩分鐘?”
陸宴遲似笑非笑地“嗯”了聲,尾音上揚,并不是贊同的語氣:“這有什麼差別嗎?”
“當然有差了。”
“怎麼有差了?”
岑歲認真地說:“你主動親我和我主動親你。”
聞言,他側頭看她。
岑歲也歪著頭,對上他的視線。
岑歲的眼睛狹長,瞳孔是清澈透亮的琥珀色,不含一絲雜質。像是在緊張,睫毛都在小心翼翼地上下撲閃著。
陸宴遲挑了挑眉:“你親我,兩分鐘?”
“……”因為緊張,她的臉部線條格外緊繃,她伸手把他的臉扶正看向前方,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緊張與不安。她抿了抿唇,格外認真地說,“對的,我親你。”
說完后,岑歲的心臟惴惴不安地吊在半空中。
其實她想了蠻久,總覺得這段關系里,主動的那個人是陸宴遲,她似乎一直是半推半就地迎合著他。但她向來不是被動的人,就像當初,她說喜歡陸宴遲,就沒有片刻猶豫地追他。
思考許久,岑歲覺得,她不能那麼被動,她也得強勢一點。
不就是撩!人!嗎!誰不會啊!!!
快到停車場的時候,岑歲聽到他笑出了聲:“還有這種好事?”
“……”岑歲一本正經地解釋,“我就親你兩分鐘。”
陸宴遲語氣斯文地問:“行,親嘴對吧?在哪兒親?”
岑歲被他放進副駕駛座,陸宴遲沒動,甚至彎下腰來緩慢地靠近她。停車場燈光昏暗,男人身上散發著強烈的荷爾蒙。距離越近,那雙蠱惑人心又帶著深情曖昧的桃花眼像是含了春色似的,分外撩人。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雙唇上,眼眸沉沉,帶著危險的意味。
像是知道下一秒他會做什麼,岑歲的背緊貼著椅背,甚至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分外稀薄,她小口又艱難地呼吸著,緊張地心臟狂跳。
距離拉到十厘米左右。
岑歲感受到胸前有東西滑過,隨后,車廂內響起“咔——”的一聲。
陸宴遲直起身,輕笑著:“記得系安全帶。”
岑歲明顯沒反應過來,有些呆滯地坐在那里,“啊?”
陸宴遲站在車外,模樣斯文又溫和地望向她,“怎麼?”
岑歲扯了下嘴角,“沒什麼。”
她松了口氣,心里莫名又有點失落。
“你還沒回答我,”他的嘴角勾起淺淡的笑,“到底什麼時候親我?在哪兒親?”